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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華路那個變態可以說阿槐的出現是巧合,但發瘋的上班族就很奇怪了,阿槐跟這個人的確有聯繫,局裡的工作人員在破解上班族的電腦密碼查詢他的上網蹤跡時發現,這人是個網絡鍵盤俠,發瘋的前兩天被他污言穢語罵得最凶、最難聽的,正是阿槐。
而對於被攝像頭拍到的阿槐,上班族的合租室友們都表示沒有見過。
阿槐是怎麼出現的?為什麼會出現在那裡?為什麼她離開不久,上班族就瘋了?
這裡頭的疑問簡直沒法用常理推斷,而且也不能以此作為證據逮捕阿槐,所以隊裡才派人跟蹤偵查,但跟了一個多星期無事發生,阿槐的生活乏味得很,今天算是例外,她居然離開家來了槐樹路99號,於是鄂潛立刻跟上,還以為能查到什麼線索,結果看見滿院子貓貓狗狗。
這麼有愛心的小姑娘,專門有一座房子收養貓貓狗狗,看著還未成年呢,細胳膊細腿兒的,怎麼制服兩個成年男人?光是體力上就不可能。
沒等阿槐想出理由敷衍,刑偵之虎就在心裡幫她開脫的一乾二淨,她眨眨眼,最終選擇了百搭的藉口:“我都不記得了,我可能有夢遊症。”
鄂潛:……
雖然理智判斷她不可能是兇手,但這理由未免也太過敷衍了!
“所以能麻煩你跟我去局裡做個筆錄嗎?放心,不會有事的,就是問問你這幾天的行蹤,記錄一下。”
阿槐往後退了一步,“你要抓我?”
“不是抓你。”鄂潛解釋,“你在兩個現場都出現過,這很重要,所以麻煩你配合一下我們的工作。”
阿槐眉頭蹙成一個川字,她現在明白被監控拍到有多麼麻煩了,那些“眼”會招惹來警察,看樣子,她得更小心一點才行。
看在鄂潛渾身金光的份上,阿槐勉為其難道:“那好吧。”
既然是出門跟蹤,鄂潛當然開車來,阿槐選擇坐后座,鄂潛從後視鏡里看她,友好道:“車裡可以把傘收起來的。”
“我喜歡撐傘。”
少女不冷不硬回了這麼一句,而且表現的非常明顯,她不願意跟鄂潛說話,誰讓那些“眼”惹到了她?
鄂潛只好閉麥。
想他今年都三十了,要是再長個幾歲怕不是都能當這小姑娘的爸爸,可在阿槐跟前卻有點不大敢說話,不知道為什麼,總感覺這小姑娘有點古怪。
網上傳言她是殷豪的小三,這個鄂潛不信,後來殷家公司出來闢謠,殷家人也都轉發,證明阿槐是殷豪跟范桂玲的女兒,只不過身體不好在國外休養多年,現在才回國,所以沒有爸爸媽媽的陪伴,獨自一人異國他鄉,性格有點孤僻也正常吧!
到了公安局,阿槐從車上下來,跟在鄂潛身後,刑偵大隊有案子時能忙到十天半個月沒機會洗澡刮鬍子,這段時間手頭的案子都結了,身為大隊長的鄂潛卻閒不住,他跟梢可是高手,以前跟過一回警惕性極高的人販子都沒暴露,可這回跟阿槐卻這麼快就被發現,他自己也覺得不可思議。
尤其是跟阿槐說話,總讓人心底發毛,不敢撒謊,所以他謊稱是王大貴的侄子時才磕磕巴巴。
阿槐堪稱人形測謊儀,鄂潛哪怕滿身金光,終究只是普通人類,受她身上怨氣侵蝕,說謊就會心慌意亂,這一點殷家人也是,他們還不如鄂潛這個老警察,撒謊都撒不好。
可能是怕阿槐害怕,給她做筆錄的是兩位女警,其中有一位還是那天在花花幼兒園幫忙找小朋友的,她顯然記得阿槐,柔聲細語的哄著,阿槐乖巧回答問題,話少卻很配合,女警們都覺得她好可愛,忍不住給她塞了好多糖果跟小麵包。
但阿槐的裙子沒有口袋……她只好兩隻手捧著,顯得有點點呆。
大概是很久沒有接收到這樣不求回報的善意了,可這點善意微不足道,很快便淹沒在怨氣之中。
因為是來做筆錄的,所以離開時難免經過刑偵大隊辦公室,正巧還有另外一個男人哭著報警,說什麼自己老婆失蹤了一個星期還沒找到,哭得肝腸寸斷涕淚橫流,生得又老實,看得周圍警察們一陣心酸。
阿槐突然停下,原本牽著她小手的女警不由得詢問:“阿槐,怎麼了?”
阿槐伸手指向男人:“他殺人了。”
原本只有男人嚎哭的走廊瞬間鴉雀無聲。
男人正在賣力哭泣,表達自己失去愛人的痛苦,突然聽到有人指著自己說自己殺人,他連忙抬頭,腫眼泡里還滿是淚水,卻無比悲憤:“你這丫頭胡說八道什麼!這裡可是公安局!我是來報案的!”
這拙劣的表演根本瞞不過阿槐,哪怕對方表現的再真誠,她也能一眼看穿人類的謊言。
如果要問阿槐是什麼時候擁有了這樣的能力,大概就是爸爸媽媽再三承諾不會丟下她,會永遠保護她,卻做了與言語完全廂房舉動的時候吧。
人類總是喜歡騙人。
“那是我老婆!跟了我二十多年的老婆!我怎麼可能殺她?!”
男人還是哭泣,警察們肯定也不會相信阿槐,阿槐並不在意他們信不信,只是好奇地歪著頭:“爸爸媽媽都能殺了自己的孩子,為什麼丈夫不會殺死毫無血緣的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