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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殷槐是不會跟他們三個中任何一個獨處的,除了學校跟宿舍,殷槐哪裡都不去,但她到底還是太過稚嫩,沒想到有的人壞起來可以那麼無恥。
不屬於這個圈子的戚向橫,最終欺騙了殷槐,將她哄出學校,然後交給了宣鶴等人,緊接著,換取了自己的利益。
鄂潛不忍心再往下看了,那是對於殷槐來說地獄一般的七天,戚向橫成為了共犯,原本還帶有一點點猶豫的江商也沒能躲過少女的誘惑——她真美,美得讓人想要破壞和撕毀。
事後,四個人商量了一番要如何解決這件事,太簡單了,真的,殷槐拿什麼跟他們斗?
所以說,關於宣鶴的事,宣老爺子是知情的,一定是他出了手才徹底按下,讓殷槐求助無門,那麼在這之後,宣鶴這十五年來傷害的那些女孩,宣老爺子肯定也知道,只是這個孫子很優秀,這份冷酷與狠勁,跟他老人家有八分相似,難道還指望一個老資本家去可憐普通女孩嗎?
如果他真的會,他就不會有那麼多女人,在髮妻還活著的時候便頻頻出軌造人。
一群爛透了的人渣。
戚向橫藉此飛躍階級,得到宣家的資助,改名換姓重新開始,江商也因此收心不再彷徨,回到家裡繼續彈自己的琴,至於宣鶴和謝卓更是如此,他們沒有任何人為毀了殷槐的一生感到愧疚或是不安,因為他們知道能夠擺平,這實在是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如果真的要說這件事有哪裡最特殊,那就是殷槐實在是太漂亮啦!
之後再遇到的女孩,都沒有她美呢!
鄂潛眼睜睜看著悲劇在自己面前上演,他卻無能為力,比起現實,這更像是一場令他身臨其境的噩夢,他想起總是笑盈盈的阿槐,她又是經歷了怎樣的心理歷程,才能笑得出來?
她應該怨恨的,她應該復仇的,她有這個資格。
否則沒有人能幫她。
而這個可憐的女孩,在尋求公正的道路上,仍舊艱險無比。
她的父母在巨大的賠償金下選擇了和解撤訴,不顧殷槐的哭泣與反對,幫助她、支持她、鼓勵她的女警家人因此遭受到了死亡危險,殷槐無路可走,她撞得頭破血流,為了繼續告下去,她只能用自殺這種方式來威脅家人——而她的父母因此將她關在家裡,並且在爭吵間造成了她的死亡。
就連死了十五年,都沒有被世人得知,每個去到殷家老宅的人都會去看那棵老槐樹,又有誰會想到,美麗的阿槐便被埋在老槐樹下?
更何況,她的父親為了財富與運勢,還要將她永遠鎮壓在那裡,永世不得超生。
阿槐的一生可有半分幸福?她的幸福就像是虛假的倒影,輕輕一吹便會破滅,踩著她屍骨的人登上高位名利雙收,而她在地下日復一日年復一年與寂寞為伍。
她是被全世界背叛和拋棄的孤魂野鬼,就連最後,拯救了她的也是她自己。
鄂潛落下淚來,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他錯了,他不該來的,戚向橫是死是活都跟他無關,阿槐說得對,這樁案子沒有人能破,也沒有必要去破,她有分寸,不會傷害無辜的人,那麼他也不必再管戚向橫等人的死活。
……就讓他有這麼一回的私心吧,為了那個女孩。
在鄂潛下定決心時,眼前的一切像是一面鏡子,清脆地破碎,再度出現在鄂潛面前的,便是正確的遊戲劇情了。
他後知後覺,剛才那似乎真的只是一場夢,準確點來說,像是戚向橫的記憶,一切都是以戚向橫的視角講述的,對方是真的被困在了遊戲裡嗎?
正在鄂潛想不明白時,一陣手機鈴聲令他如夢初醒,他抬手將VR眼鏡摘下,拿起手機,是虎子打來的:“鄂隊!剛才醫院說戚向橫醒了!”
醒了……
鄂潛總覺得,戚向橫會醒,可能跟他有關係,他再度試圖使用戚向橫的設備進入遊戲,發現已經看不到之前的噩夢了,就是正常的遊戲劇情副本。
是因為他的存在,讓戚向橫醒過來了?
他想不明白,乾脆不去想了。
此時此刻的戚向橫並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醒,他甚至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困在遊戲裡,反正這一切玄幻極了,反倒讓他有了再寫一部新小說的靈感,不過眼下最重要的,是把在他病床前惡言相向的戚麗和田萬里趕出去。
“滾……滾!”
剛剛甦醒身體還很虛弱,甚至殘留著遊戲裡受到虐待的痛楚,戚向橫發出痛苦的呻|吟,他惡狠狠地瞪著戚麗跟田萬里這對前夫妻,讓他們滾。
別看之前兩人掐的要死要活,還動手都見血了——因此又把警察招來一回,可兒子一醒,這對多年不曾再見的夫妻,不約而同露出失望的表情。
他們都很遺憾兒子沒死,要是死了,他們才有遺產可以繼承呢!
戚向橫當然也看明白了,他感覺心塞的厲害,想吐,這些年戚麗跟著他吃香喝辣,保養得宜,而田萬里滄桑疲勞,兩人站在一起跟父女似的,難怪相看兩相厭。
戚麗先上來獻殷勤:“向橫,你醒啦?哎喲,你可真是把媽給嚇死了!怎麼這麼不小心呢?玩個遊戲還出意外,你可得好好休養啊,身體最重要,身體可是革|命的本錢,可不能再這麼不要命了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