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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人好矮,撐死了也就只有一米的身高,是小孩子嗎?
然後黑袍人掀下頭上兜帽,露出一張格外醜陋、格外古怪、格外蒼老的臉。
鄧九萱嚇得渾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怎麼會有人長成老樹皮的樣子?
真的,乍一看,好像是老樹皮成了精,臉上的皺紋幾乎耷拉到胸口,似乎只有一層薄薄的皮,長得十分驚悚,仿佛恐怖電影裡的類人怪物。
“大師,大師!你快來看看我們家孩子,快!”
大師?
鄧九萱打了個寒顫,怎麼會有這樣的大師?
第75章 問心有愧。
大師緩緩走過, 可能是因為個子小、腿短的緣故,他走路速度很慢,經過鄧九萱身邊時, 似乎還看了她一眼, 鄧九萱一邊咳嗽一邊被盯得毛骨悚然, 好像被蛇看到了一般,讓人有種黏糊糊的陰暗感。
她膽怯地往後退了退,心裡生出一股不祥的預感。
“快快快,大師,你快看他是怎麼了?!”
鄧九萱眼睜睜看著那個古怪的黑袍人走到謝卓身前, 兩人形成了鮮明對比, 謝卓身材高大容貌英俊,這個黑袍人卻只有一米左右,蒼老而醜陋,年輕與老邁,美與丑, 區別是如此明顯, 令人覺得有點噁心, 好像在巧克力前面又擺了一坨屎。
黑袍人從長長的袖子裡伸出手, 鄧九萱發現他的手跟面部皮膚一樣,都是皮包骨頭, 風乾老樹皮一般,看得人起寒毛直立, 寒氣入骨。
謝卓眼球凸起, 黑袍人直接撕開了他胸口的衣服,謝父謝母看見那個黑了一半的齒痕都心驚肉跳:“大師,這還能治嗎?你快給看看, 他可千萬不能出事啊!我們就只有這麼一個孩子,只要你把他救了,我們什麼都願意給你!再多的錢我們都付!”
那是當然,謝卓做演員賺的錢跟一時為了治病付出的錢,比起來該選哪一個,那還用說嗎?
黑袍人沒怎麼搭理謝卓父母,他看著那半是烏黑半是鮮紅的齒痕,伸手碰了碰,他大概是沒有勤剪指甲的習慣,指甲留的很長,有點像是老式港片裡的殭屍爪子,烏青彎曲,看著就很鋒利,所以觸碰到的時候,謝卓像是遭受電擊一樣渾身抽搐,然後被摁住,黑袍人的指甲就沒入了齒痕里。
看著挺大師範兒的,高深莫測好像很厲害的樣子,鄧九萱覺得黑袍人像是想把這塊肉給挖出來,他不在意謝卓疼不疼,不過指甲沒入三分之一時,他宛如被燙到,火速抽回手,隨即就看見那根伸進去的指甲被死氣腐蝕,這人反應也很快,立刻用另一隻手的指甲將其切斷,然後驚奇地盯著謝卓胸口。
“大師,大師怎麼樣了啊大師?”謝父緊張地問,在這之前他們找了很多厲害大師了,基本上都說無能為力,這位是從某個神秘小國請回來的,據說非常靈驗,於是謝父謝母就把全部的希望寄托在此人身上,盼著他能救救他們的寶貝兒子。
黑袍人還是沒搭理他們,他從袖子裡取出一個小盒子,小盒子打開後,裡面是一隻奇形怪狀的蟲子,他將蟲子送到謝卓胸口的齒痕處,蟲子的觸鬚動了動,眾目睽睽之下,它居然不敢往裡面爬,而是瘋狂往後退!
鄧九萱敬畏地看著那個齒痕,這究竟是多深的怨恨啊……
黑袍人收回蟲子,又改拿出一個小瓶子,鄧九萱忍不住想這人身上到底帶了多少東西。
小瓶子是透明的,裡面是幾隻螞蟥,看得謝母瘮得慌,不由自主往後退了一下,這點小動作黑袍人根本不在意,相比較前面那隻聰明一些的蟲子,這幾隻螞蟥就比較蠢了,被放到齒痕上後,火力全開想要叮進去謝卓的皮肉,一邊吞吃血肉,身體也因為死氣變得烏黑髮亮。
謝卓發出陣陣痛苦的嚎叫,黑袍人見有效果,起身站到一邊:“摁住他。”
說的居然是國語,不過帶著很濃的口音,保鏢們趕緊上前,死死摁住謝卓,謝卓力氣巨大,一個人幾乎將五六個保鏢掀翻,螞蟥吸食死氣的同時,也在啃齧著他的血與肉,那種劇痛,養尊處優的大影帝怎麼受得了?
謝父謝母緊張地看著,心疼的直抹眼淚,鄧九萱見情勢不妙,悄悄往門口摸想逃走,結果剛摸到門邊,瞬間毛骨悚然!
她的脖子上似乎有什麼東西在爬,那東西長長的,給人一種黏糊糊的感覺……鄧九萱頭皮發麻,整個人僵成木頭,黑袍人沙啞又蒼老的聲音從背後傳來:“小姑娘,這麼急著走,幹什麼?”
鄧九萱快哭了:“快把蟲子拿下去……”
“你只要不跑,它就不會咬你。”
“我不跑了不跑了不跑了……”
黑袍人發出幾聲笑,他的聲音讓人聽著很難受,好像用磨砂紙剌過,笑的時候尤為明顯,鄧九萱在保證過後,感覺到脖子上涼絲絲黏膩膩的東西在順著脖子往外爬,她被噁心的夠嗆,帶著哭腔道:“我真的不跑了,你、你快把蟲子拿下去啊!”
見鄧九萱這樣害怕,黑袍人反倒高興起來,他就喜歡看人害怕恐懼卻又不得不求他的樣子,所以壓根沒打算把蟲子收回去,鄧九萱沒辦法,只能站著不動,她鼓起勇氣朝身後的化妝鏡看去,就瞧見自己脖子上貼了一片柳樹葉那樣大小的蚰蜒,還在微微蠕動,這讓她頭皮發麻、雞皮疙瘩掉一地,恨不得把這塊皮膚直接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