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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們誰啊!我可告訴你們,這是我女兒家,我到這來是天經地義的!誰都攆不走!”
范外婆色厲內荏,也不知道是在嚇唬誰,孔淞厭惡地看著她:“你女兒出事那幾天你怎麼不來?現在人都下葬了,你倒是趕過來了?”
范家人雖然都愛占便宜,膽子卻都不算大,尤其孔淞戰鬥力十足,范外婆撒潑也沒用,看她那肱二頭肌,基本上一隻手就能提溜起范外婆往外丟。
范外婆被孔淞說得一愣,立刻用更大的哭聲蓋過去,阿柏擔心地看向阿槐,卻見阿槐嘴角一直帶著笑容。
每當看到親人之間因為金錢反目成仇時,阿槐都覺得很有趣,事實證明並不是只有她被放棄了,人類的本質就是利益,沒有人願意為了唾手可得的好處去堅持本心,至少她的家人沒有,范桂玲的家人也沒有。
管家不僅叫來了孔淞,還報了警,叫了律師,總之,是非常努力地在將功補過,一切都打點的妥妥噹噹,根本不需要阿槐開口說什麼,就有人擋在自己身前。
這是很新奇的體驗,阿槐更有閒心去嚇唬熊孩子大寶。
大寶踹了親爹一腳後被他爺爺用力抱住,不經意間視線又和阿槐接觸,他哆嗦了下,不敢再看阿槐,結果一轉頭看見親爺爺肩頭有一條碧色小蛇,蛇信子微微吐出來,輕舐大寶臉頰,大寶肥胖的臉瞬間慘白一片,他也不知道是怎麼想的,可能打小被寵壞了,性子挺莽,一口就咬在親爺爺身上,連踢帶踹要逃出爺爺的懷抱,至於爺爺會不會被咬,哎呀,他這個小孩子怎麼管得了呢?
客廳真是“熱鬧”的過分,老太太的哭聲,熊孩子的尖叫,還有其他大人七嘴八舌的爭論……在這一刻,沒有什麼比錢更重要,荒唐又可笑。
是老太太自己挨踹了也好,是大寶爸爸受擊也好,小孩子害怕、被咬的人不安……這些在見到孔淞這位監護人時,都不重要了。
她是挺嚇人,可她是阿槐的監護人,她憑啥當監護人?肯定也是看上了殷家的錢,想哄騙殷槐!
就得拽著這個監護人,問清楚她是什麼居心!識相點最好是主動把監護人的身份給讓出來,不管怎麼說,殷家的錢有他們一份!沒人能獨吞!
人間喜劇莫過於此。
阿槐單手托腮主要是看外婆,雖然重孫子給了她一記窩心腳,雖然她年紀已經很大了可能沒幾年好活,雖然她還有些怵孔淞,但為了她的兒子們跟孫子們,她真的很堅強、很勇敢,連自己的命都不在乎,一定要要錢。
不僅要錢,還要車子要房子,要范桂玲名下的財產還不夠,還想要殷豪的,她說她是丈母娘,是親娘,是外婆,理所當然能分走一半。
而且她家裡還有很多人呢,這平均分的話,大不了給阿槐留點夠她生活的唄?
法律怎麼規定的,不懂!
遺囑怎麼寫的,不懂!
手續都辦好了現在殷家全部都是阿槐的,不懂!
反正就是要錢,一定要錢!不給不行!
最後抓著腳脖子坐在地上,宛如農村哭喪送湯的悲傷,又如大嬸大娘們唱rap吵架般粗魯,還帶了一絲絲屬於自己的東西被人搶走的憤怒,如果有專業人士在場,應該能夠成就一幅世界名畫。
孔淞跟鄂潛,一個過去是警察,一個現在是警察,肯定不能對老太太動手,但殷家的保鏢就沒這麼多顧忌,直接上去把人架住不讓范外婆再撒潑,然後看向阿槐等待指示。
“丟出去吧,出事了算我的,反正她私闖民宅在先,年紀又這麼大……”阿槐隨意道,“大不了賠點錢。”
得了老闆這句話,還有什麼好說?
范外婆有點驚恐地看著阿槐,當著這麼多人的面,阿槐是一點都不掩飾,她懶洋洋地靠在阿柏身上,“想從我這弄錢,你膽子倒是不小,有命拿,你有那命花麼?”
說著,她似笑非笑地看了一圈范家人,那可是她的賣命錢,誰也別想拿走。
第65章 問心有愧。
范外婆嘴唇子在哆嗦:“報警!我要報警!她威脅我!她說要殺了我!”
要錢的時候一夫當關萬夫莫開有千軍萬馬之勇, 結果被阿槐隨口一句話又嚇到了,該說她老人家是很大膽,還是很慫呢?
“喏。”阿槐揚了揚下巴, 示意她看鄂潛, “警察就在這兒呢, 快報警讓他把我抓起來。”
抓起來是不可能的,阿槐又沒犯法,范家人一邊叫嚷著一邊被送出去,阿槐不忘吩咐律師:“花瓶的錢記得要讓他們賠,六百萬一分錢都不能少, 我年紀小經受不起嚇, 還得賠我精神損失費。”
算算范桂玲給娘家人買的車啊房啊什麼的,這些價值累積起來早超過六百萬了,就這他們還是不滿足,范桂玲都“死”了,包括范外婆在內, 沒有人先難過一下, 至少假惺惺裝裝樣子說給上個香, 每個人都盤算著能拿到多少錢, 真是有趣。
看著“年紀小經受不起嚇”的阿槐,孔淞跟鄂潛的嘴角都抽了兩下, 隨後管家讓人進來清理了客廳,花瓶碎片留著做鑑定, 地毯得重新換, 家裡人辦事都非常有效率,阿槐像是主人一樣——不,不是像, 她就是主人,接待了到來的孔淞、鄂潛兩位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