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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實在是漂亮啊!
所以他先手沖一發,用了半包衛生紙,然後激情敲鍵盤,罵得酣暢淋漓,爽得他頭皮發麻,隨後收到微信里上司的艾特,又唯唯諾諾當了半小時孫子,嘴裡不乾不淨把上司也罵一頓,手上老老實實點開文件夾。
就這樣忙了好一會兒,他突然覺得有點冷,可能是空調開低了,隨手調高兩度,卻沒有絲毫變化,後背像是有什麼活物在爬……嚇得朱偉一蹦三尺高,回頭一看,才發現是錯覺。
罵了兩聲繼續工作,那種冰寒刺骨的感覺卻越來越清晰,他只好把空調再調高,從製冷改成制熱,可能是太心浮氣躁的緣故,又點開微博熱搜,對著幾個漂亮女明星進行一通盪|婦羞辱,再找幾個女用戶私信騷擾,心滿意足後,發覺自己沖不動了。
一低頭,發現那裡血流如注。
朱偉發出一聲慘叫,他哆嗦著手去摸手機想要報警,可另一隻雪白的小手卻先他一步。
他戰戰兢兢看過去,才發現家裡不知何時多出一個白裙子撐黑傘的女孩,對方的臉掩藏在傘下看不到,可朱偉認得啊!他剛才有條評論被頂上第一,雖然罵他的人居多,但越是有人罵他越是不痛不癢越是覺得爽!
阿槐偏頭看他,露出滿是黑色的眼睛,毫無眼白。
朱偉這下是連叫都叫不出來了。
“是你罵我?”
朱偉瘋狂搖頭。
阿槐不需要他回答,只是笑起來,朱偉被她笑得毛骨悚然,哪怕這是他理想中的美少女,他對著她的照片手沖好幾發,這會兒看到這樣一個人出現在家裡,他也無法為她的美麗而性起。
一條碧色小蛇吐著信子出現在他眼前,朱偉因為極致的恐懼瞪出了鬥雞眼,阿槐不能直接殺人,但不殺人不代表她就這樣輕輕放過,有很多種方法讓人生不如死不是嗎?
因為是家人才手下留情,可這個人又不姓殷。
碧色小蛇並不真實存在,它其實是怨氣化形,卻又兼帶蛇性,毒性極高,這毒是阿槐可控的,怨氣入體,大羅神仙來了都難治。
喜歡罵她是嗎?
碧色小蛇突然脹大,足有成年男人胳膊那樣粗,它吐著信子,嘶嘶的叫,在阿槐饒有興味的眼神中,鑽進了朱偉的喉嚨。
阿槐笑個不停,甚至拍起手,朱偉終於忍受不了這樣的折磨,白眼一翻暈了過去。
朱偉的家太噁心了,他又沒什麼衛生習慣,牆上床上抽屜里電腦里,各種各樣的髒東西數不清,阿槐連他家地板都不想碰,幸好她可以不呼吸,雙腳也可以不觸碰地面,而是虛虛漂浮在空中,如同來時一樣,又消失在這小房子裡。
朱偉是在不停息的鬧鈴聲中醒來的,他突然瞪大眼,左看右看,發現沒有什麼不對,這才略微放鬆,看看時間差不多該去上班了,合租的房子衛生間公用,朱偉一出去,就發現合租室友瞪大眼驚恐地看著他。
朱偉順勢給了對方一個白眼,結果進了衛生間,看到牆上鏡子裡的倒影,他自己也不受控制地想要尖叫,卻發不出任何聲音。
他的面部已經徹底失去知覺,嘴巴張的有拳頭大,再也合不上。
第18章 問心有愧。
阿槐高興的時候會像個小孩子走路蹦蹦跳跳, 小黑傘揚起歡樂的弧度,白色的裙子蝴蝶般蕩漾,路過她身邊的人都不由得被這股情緒所感染而露出笑容。
天都快要黑了, 阿槐仍舊漫無目的, 她撐著小黑傘好奇地繞過幾個行色匆匆的大人, 抬頭看見不遠處有一家“花花幼兒園”,這會兒孩子們都放學回家了,但幼兒園裡卻燈火通明,門口還停著兩輛警車。
因為過於好奇,阿槐經過時朝裡頭看了看, 當然, 隔著車窗她啥也沒看見。
“我們把孩子交到你們這,現在你跟我說孩子不見了?!”
年輕的女人聲音悽厲,如果不是她身邊的女警拉住她,她都要撲上去拼命。
旁邊的男人應該是她丈夫,雙眼通紅, 還穿著西裝, 地上有個公文包, 瞧起來像是工作途中收到消息匆匆趕來的, 他看起來稍微理智一些,但也滿是怒火, 而園方的領導跟老師們也都急得快哭了,拼命地道歉也無濟於事。
警察們怎麼勸都沒用, 阿槐覺得很有趣, 撐著小黑傘就站在了一邊,欣賞著這一幕。
這對夫妻都在上班,九九六的社畜生活下, 根本沒法帶孩子,兩邊父母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也不能來,在首都生活實在是太不容易了,哪怕兩人加起來薪水非常可觀,但除卻房租水電衣食住行,還有孩子的教育跟各種興趣班,兩人還想攢攢錢付個首付,所以每個月仍舊過得緊巴巴,孩子今年才三歲,就送到幼兒園了,平時都是誰下班早誰來接,結果今天兩人都要加班,就跟幼兒園提前打電話說讓孩子在園裡等一等。
幼兒園的老師人都很好,孩子原本在老師辦公室坐著等,結果趁著老師上洗手間的時候偷溜出來,因為她年紀小,又比較瘦,居然順著學校的欄杆縫隙擠了出去!
老師上完洗手間出來發現孩子沒了,人都嚇懵了,園長趕緊打電話通知家長又調監控,按理說三歲的小孩子腿腳慢走不了多遠,可人就是找不著!
大家都不樂意朝悲觀的地方想,孩子父母本身工作壓力就大,女兒沒了更是把他們的精神徹底壓垮,哭得不能自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