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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可以自由控制身上的怨氣,以此來決定是否要同化人類成為人偶,殷家人是例外,還有幾個人也是例外,她不能隨意殺人,也就是說,只要不殺,怎麼樣都好,對吧?
碧色小蛇緊緊勒著司機的脖子,阿槐撐著傘輕巧落地,走到扈蕾身邊,她看起來很可憐,漂亮的臉蛋上蹭出了好幾道傷口,眼淚鼻涕糊作一團,精心打理的浪漫捲發也亂糟糟的,名牌裙子破損不堪,鞋子也只剩下一隻,露在外面的皮膚上有很多細細的傷口。
阿槐蹲了下來,將冰冷的手覆蓋在了扈蕾的身體上。
扈蕾打了個寒顫。
阿槐很少主動觸碰人類,她擁有強大的力量,草木本就擁有治癒和再生的能力,但人類無法承受過多的怨氣,在維持身體健康不被同化的前提下,讓扈蕾身上的傷止血消失,這並不難。
因為只是輕傷,如果是要命的重傷,阿槐可以治癒,但這個人治癒後,勢必會成為依賴她怨氣存活的人偶,無法再離開她。
老槐樹的精魂與她同化,令阿槐保留了理智,賦予了阿槐新的身體,但阿槐滔天的怨氣也同化了老槐樹,將它純正的力量變得更加強大與危險。
扈蕾只感覺阿槐碰觸自己的手冷得像塊冰,身上的傷口處則涼絲絲的,然後疼痛迅速消失,傷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飛速癒合,她震驚地看著阿槐,阿槐收回手,站起來,居高臨下地望著她:“你還要在地上躺多久?”
被那隻冰冷的手一摸,之前被打的差點腦震盪的腦子似乎都清醒了,扈蕾飛快爬起來,想要抓住阿槐逃走,但阿槐卻避開了她的手。
“別再靠近我了,除非你也想變成我的東西。”
扈蕾懵懵地看著阿槐,不懂她話里的意思,好一會她才意識到剛才發生了什麼,又再度驚詫地去看自己身上已經消失不見的傷。
阿槐是由怨氣與老槐樹精魂組成的身體,正常人總是跟她靠近便很容易受到怨氣侵蝕,肢體接觸會讓怨氣侵蝕的更快,這也是為什麼她第一次出現在殷家時,要讓所有賓客離開,平時除了打掃也不允許家裡的管家與傭人進入主樓。
大概在正午十二點的烈日下多接觸受的影響會小一點,可阿槐很不喜歡被陽光刺痛的感覺。
這會兒是晚上,扈蕾本來便受驚過度,阿槐再碰她兩下,她大概便要不受控制地成為樹人了。
司機還被蛇勒著呢!
阿槐用鞋子的腳尖碰碰扈蕾,“不去報仇嗎?”
扈蕾震驚地看著她,大小姐膽子不小,嘴上說著不好吧,眼神卻躍躍欲試,在阿槐又點頭後,扈蕾沖了上去,對準司機最脆弱的地方一頓亂踹!
她的呼救聲沒人聽得到,司機的慘叫聲自然也會被掩埋。
阿槐想著,要是扈蕾失手把人殺了最好,這樣的話人不是她殺的,而且扈蕾家很有錢,完全可以給她做無罪辯護。
可惜扈蕾膽子還是太小,踹完後又蹦回阿槐身邊,感覺腳底板好疼,她是用穿鞋那隻腳踹的,鞋跟斷了真遺憾,另一隻沒有鞋子的腳踩在地上,石子砂礫硌得生疼。
阿槐掏出手機給鄂潛打電話,並且建議他快點趕到,不然的話犯人可能撐不住了。
鄂潛馬上就要下班了,突然接到這一通電話,想到阿槐那脾氣,頓時頭皮發麻,趕緊安撫她:“冷靜!冷靜!不管發生了什麼你都一定要冷靜!總之要留一口氣!別就這樣把人弄死了!我馬上就到!”
虎子從他身邊經過:“潛哥,你說啥呢?”
鄂潛順手把他拎走:“有案子。”
虎子:!!!
他真是嘴欠,非要問這麼一句!本來可以下班回宿舍洗洗吃個飯打遊戲的!
司機疼得人都沒了,還在那裡口嗨嘴臭,罵扈蕾又罵全體女人,但不敢罵阿槐,他覺得這女孩很邪門,因為劇痛罵得斷斷續續,卻仍舊堅強要罵。
聽得扈蕾冒火,上去又給了他一腳讓他雪上加霜,讓他那張賤嘴再也說不出話來:“你他爹的回家照照鏡子就知道為什么女人都看不上你了!笑死,看不上你就是虛榮膚淺現實,敢問你除了下面多那一兩肉是不是沒有別的拿得出手的東西啊?就你這種垃圾,正常女人都離你八百米遠,怕你髒了我們的眼!去死吧你,老娘有錢長得漂亮,就是瞧不起你這種垃圾!”
“沒女人你會死啊!除了會騙女人坐你的車你還有什麼能耐?有本事去找高富帥發泄啊,對女人耍威風你很有本事是嗎!就你這種盧瑟活著都是污染空氣,誰瞎眼了才看得上你!腦殘!”
阿槐懶洋洋地看著扈蕾暴怒踹人,順便提醒她:“警察來了,收斂一點。”
扈蕾氣呼呼的又給了那賤人一腳,這才走回阿槐身邊。
阿槐再看看她的眉宇,已經沒有霉氣纏身了,以後的人生說不定還會遇到點小問題,但像這種危及生命的事基本上不會再遇到。
“咦,哪裡來的小貓?”
扈蕾驚喜地看著不知何時出現在阿槐腳邊的小黑貓,心想可能是剛才天太黑了自己沒看清楚?
小黑貓緊緊盯著地上的男人,突然竄過去,伸出鋒利的爪子,往那人臉上一頓撓,尤其是眼珠咽喉之類的要害,兇猛的宛如一頭小腦斧!
第44章 問心有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