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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卓的慘叫聲太大,驚動了劇組,謝父問:“大師,現在該怎麼辦?他還能繼續拍戲嗎?”
大師唔了一聲:“回去,躺著。”
謝母急得要命:“那怎麼行呢?這部電影很重要的,是好不容易得到的機會,要是錯過了——”
“隨便你們。”
用螞蟥吸食死氣,無異於以毒攻毒,謝卓這狀態還怎麼拍?但黑袍人無所謂,又不是他的小孩,是死是活都跟他關係不大,橫豎這對夫妻不敢賴掉他該得的錢,當事人是生是死管他什麼事?
他的螞蟥養一條也是很費精力的。
錢和命比起來,那肯定是命更重要,有錢沒命花可不行,所以謝父謝母最終還是選擇了帶謝卓回家,這樣的話就只能跟劇組辭行,導演的臉都綠了,問謝卓到底生了什麼病,謝父謝母都支支吾吾,很難不讓人聯想到是在耍大牌。
但凡能忍,謝卓都不會離開,他一睜眼發現一個長得奇形怪狀的人在自己胸口摸來摸去,還嚇了一大跳,得知是來救他命的之後,臉上還是止不住的嫌棄,畢竟這個名叫丹波的外國法師長得太嚇人,光是老也就算了,他給人一種很難受的感覺,謝卓哪裡見過這麼丑的傢伙?
丹波法師不以為意,問他:“跟我說實話,我才能救你。”
謝卓先看向父母,得到父母點頭後,才將自己胸前齒痕的由來向對方說明,這回不像在鄧九萱面前那樣有保留,可能也是丹波看起來就不好糊弄的原因。
聽到謝卓說他沒滿十八周歲時和其他人輪流侵|犯了一個女孩,丹波眼皮子沒抬一下。
他所在國家,更醜惡的事情都曾有過,這實在算不上什麼。
但是當他聽謝卓說,那個女孩在十五年前死去,現在卻又回來了,而且和他共同犯下罪行的其他三個人都已身敗名裂生不如死,女孩卻還像十五年前一樣青春美麗,丹波的眼神就不對了。
他按捺著貪婪:“你說,十五年過去了,她沒有變老?你確定她們是同一個人嗎?”
“我確定!”謝卓用力點頭,“我在開車的時候,她突然出現在我車裡,後來我回家,她也能突然出現又消失,她肯定是鬼!”
丹波呵呵笑起來:“世界上沒有鬼。”
“那她是什麼?”謝卓下意識問著。
“是啊,那她是什麼呢?”丹波咧嘴笑,“把她的地址給我,我要去會會她。”
謝卓猶豫:“之前請的高人也是這樣說的,但基本都是有去無回……”
丹波被小瞧了,冷笑:“少拿我跟你們國家那些廢物比,你要是不想死,最好就聽我的。”
謝卓真不敢和丹波對上,到底還是給了地址,丹波又用螞蟥吸食他身上的死氣,之前鄧六果鄧七燕兩人還在時,也曾為謝卓拔除過死氣,可以說見效很慢,而且拔除不久,新的死氣就又生了出來,令謝卓不厭其煩。
而丹波的螞蟥確實厲害,只是每次被吸食過後,謝卓都臉色泛白喘不過氣,好像自己的精氣也隨之被吸走了。
謝父謝母為丹波準備了豪華的房間和乾淨的衣服,不過這個人永遠披著這身黑袍子,不洗澡也不吃東西,非常古怪,聯想到他們國家的各種詭異事件,謝父謝母沒敢多說,怕把這人惹毛了,到時候報復自家。
丹波無疑是個小心眼,現在他對謝卓已經沒什麼興趣了,能賺到錢當然好,可有沒有錢對他來說意義並不是特別大,比起錢,他跟謝卓一樣,都更想要命。
一個死去十五年的人重新活了,還有比這更神奇的事情嗎?
出于謹慎,丹波沒有立刻闖入殷家,雖然嘴上瞧不起這個國家的人,但活了這麼久,丹波也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他打算先觀察兩天看看情況。
謝卓嘴裡的話他不是全部相信,於是又用蟲子逼鄧九萱,得到的答案跟謝卓就完全不一樣了。
因為諦聽的暗示,鄧九萱堅信阿槐是人類不是怪物,丹波不知道自己該相信誰,他原本埋伏在殷家外頭想等等看,結果阿槐根本不出門,他派了蟲子過去,可沒有一隻活著回來的!
鄧九萱想給阿槐通風報信,但她被困在謝家出不去,能跟外界聯繫的方式也全部被掐斷,不知道謝家人到底想幹什麼。
謝父謝母很著急,兒子胸口的齒痕的確沒有繼續變黑,可他的身體卻越來越虛弱了,這是怎麼回事?不是說能把人治好嗎?這樣下去人都要不行了!
現在謝卓每天都要被吸掉許多血,整個人蒼白的像一隻吸血鬼,待在屋子裡連走路的力氣都沒有了,丹波脾氣大得很,謝父謝母一旦多問兩句他就會發火,謝卓又疼又累,閉上眼睛卻怎麼都睡不著,一旦他想睡,齒痕就疼得要死。
螞蟥在吸血時更是五臟六腑都在疼,他感覺自己好像成了一個殘廢,整天躺在床上等人伺候,大腦完全無法理性思考,有時早上太陽光強烈一些,曬在皮膚上他還會覺得無比刺痛,胸口的螞蟥是那麼噁心可怖,這樣的日子究竟什麼時候才能停止?
他覺得自己快要瘋了,被這種疼痛逼瘋的。
之前丹波派去殷家的都是些低等蟲子,他主要是想探探路,沒想到這些蟲子全部有來無回,所以相比較鄧九萱的說法,他更願意相信謝卓,那個叫殷槐的女孩子不一般,也許在她身上,他能夠找到自己一直以來夢寐以求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