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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旁邊乾瞪眼,連彩蝶一邊推門一邊罵,但是她力氣漸漸不逮,忽然撕心裂肺一聲叫:“教主,教主救我,腳夾住了……”
我義憤填膺:這個祝郎太可恨了,玩弄人連彩蝶的感情偷取人家的家傳之寶不說,還夜半跟別的女人廝混,現在還試圖夾人家的腳,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任何一個心懷正義的正道人士都不會坐視不理的……
於是我大吼一聲,上去幫連彩蝶推門。
誰知道這個祝郎看著瘦弱,倒是有一身蠻力,連彩蝶的腳眼看就能夾出腰身來,連彩蝶哭嚎:“教主,用你的吸星打牛隔山大法……”
看來要出絕招了,我袖子一挽,朝手心吐了口唾沫,搓搓手,退後幾步,騰騰騰助跑,下腳,踹……
就在我的無影腳要踹到門的一剎那,門開了,一個肥胖胖的婦人手持擀麵杖,門神樣一夫當關萬夫莫開。
至於我,180度下去,我劈叉了!
蒼天呀!
這一劈叉比上次在連彩蝶家劈的還狠,上次豎劈,這次角度沒掌握好,直接橫劈,我兩行熱淚汩汩而下,兩位女性當事人對我視而不見,先是罵後是掐然後開咬對打,祝郎在旁邊急的滿頭大汗……
我靠的咧……能把我拉起來再打麼?誰見過打小三還在旁邊安排劈叉表演的麼?又不是搞天殺的行為藝術……
透過朦朧的淚眼,我看到連彩蝶漸漸占據上風,又踢又打,又撓又抓,最後擀麵杖兒都被她奪過來了,呼呼那麼一掄,只怕兩三條大漢是近不得身的,她愈戰愈勇,還放狠話:“不看看我是跟誰混的,我爹是堂堂十八聯省總鏢頭連昆,魔教教主任我跑是我結拜姐妹……”
最後還是展昭把我拉起來的,周圍火把憧憧,張龍趙虎他們都來了。
我長吁一口氣,看來,我的臥底生涯和這案子一樣,都要結了。
第20章 血雲幡一案的補記
後來,我的意思是我穿越歸來之後,我特意把《無間道》的片片又翻出來看了一遍,當年看的時候,我挺討厭梁朝偉拽的二五八萬似的說:“對不起,我是警察!”
但是這次看的時候觀感就完全不一樣了,我抱著紙巾,哭的跟孟姜女似的,一邊哭一邊說:“朝偉我理解你,我也是警察……”
……
由於我因公負傷——老實說,劈叉的問題處理不好,很可能也會留下後遺症的,我著實在家裡好好休息了一陣子,超市的生意都靠皮蛋兒忙進忙出,血雲幡的案子後頭是個什麼來龍去脈,也是零零碎碎從坊間聽來的。
據說這血雲幡,開始是祝家的傳家寶,祝家吧原先也是個大戶,哪曉得有一次,祝家保一趟鏢,祝少夫人跟當時還是趟子手的連昆給對上眼了,然後,為了爭取愛情自由,祝少夫人搜羅了家中細軟,順手牽了血雲幡,跟著連昆跑了!
這一下把祝老爺子氣的半死,大概吐了半個月的血之後,他就掛掉了,掛之前他把年方五歲的兒子——也就是後來的祝郎,叫到床邊,含淚吟詩一首:“死去元知萬事空,但悲不見幡旗紅。此物重歸祝家日,莫忘獻瓜告乃翁。”
詩畢,祝老爺子虎目圓睜,大呼三聲:“報仇!報仇!報仇!”這才兩腿一蹬,駕鶴西去。
後來的事情想必大家都知道了,祝郎童鞋自此就以復仇為唯一生活目標,一天一天長大,由於祝老爺子去世之後祝家家境每況愈下,祝郎童鞋得不到很好的培養教育,沒什麼一技之長,不能通過商業手段摧毀連家產業,思來想去,唯有利用男子的原始資本,即自身的一點點姿色,博得了連彩蝶的傾心相隨,所謂以彼之道還施彼身,希望連彩蝶也如當年祝夫人般,攜寶夜奔,哪知連昆把血雲幡藏的太好了,兩人一合計,無奈之下,求助於江湖人……
至於為什麼選中了楚丁丁,據祝公子交代說,那是因為他偷偷找到一個牽線的中間人,那人比來看去,也就楚丁丁的報價最低,而且在低報價的基礎上還能議價折扣……
冤孽啊冤孽,冤冤相報何時了,我是沒興趣知道包大人是怎麼判這案子的了,想來動用不到鍘刀,但有些人的屁股鐵定要遭殃……
這有些人,自然包括楚丁丁。
被狠狠打了三十大板之後,楚丁丁一瘸一拐,先到沙爾瑪超市報導:“沙老闆,那個楚留香……”
當時我正在指揮皮蛋兒進行超市貨架管理,聞言送他一記白眼:“掛了!”
楚丁丁大驚失色,嘴唇蠕動片刻,含淚問:“我才剛進開封府大牢這麼兩天,他怎麼就掛了呢?”
“天有不測風雲人有旦夕禍福有一天他正在吃晚飯突然被一口飯給噎住了說巧不巧茶壺裡沒水缸裡頭也沒水左鄰右舍也沒水於是就活活噎死了。”
楚丁丁雙眼發直,好半天才把我的話消化過來:“那蘇蓉蓉……”
“也死了。”
“她怎麼死的?”楚丁丁急了。
“楚留香死了之後蘇蓉蓉去參加葬禮,哪曉得天有不測風雲人有旦夕禍福正好遇上山洪爆發,沖走了。”
“那李紅袖……”
“一起沖了。”
“宋甜兒……”
“也沖。”
“胡鐵花……”
“還衝。”
“姬冰雁……”
“全沖。”
“中原一點紅……”
“哎,你煩不煩呀,參加葬禮的都給沖了,最後好一似食盡鳥投林,落了片白茫茫大地真乾淨。哎,瓜子擺前頭,花生往後頭擺擺……”
最後那句話是對皮蛋兒說的。
楚丁丁不是傻子,對我怒目而視:“你撒謊!你分明是在敷衍我。”
“那又怎樣,”我生平不懼怕任何黑社會勢力的威脅恐嚇,“就是敷衍你了,你能怎麼樣?”
“你要知道,你這鋪子,開封府不可能整天都看顧到,展昭也不可能每次都正好趕來救你,萬一……”
“那又怎樣?”我聲音雖然高了八度,小腿肚子卻開始發軟:他這話倒是真的,我得好好考慮考慮……
“所以說,我可以當你的保鏢啊!”楚丁丁突然就熱情到無以復加,“我功夫好,出自名門,能打能斗,輕功卓絕,我可以保護老闆娘和皮蛋兒免受jian人所害,我吃的也少,我不要工錢,只要能時時聽到故事就行了,沙老闆做的是大生意,不請個護院什麼的??”
這個嘛,似乎也在情在理……
於是,我陷入了沉思……
大家覺得,老闆娘會作何決定呢???
【第三卷完】
第四卷 北宋奇案之漂流瓶
第21章 大宋漂流瓶
自從有了楚丁丁這個廉價勞動力的加盟,沙爾瑪超市的生意眼見是一天天紅火起來——尤其又要過年了,每天來買瓜子稱花生的人那是絡繹不絕,精明如我,趁熱打鐵又為超市引進了蜜餞的經營業務,並且提升皮蛋兒為瓜子花生部主管。
皮蛋兒激動到滿臉放光,儘管他的提升沒有帶來任何薪水上的變化,但是我成功說服他:榮譽高於一切。
至於楚丁丁,他根本就不關心自己的頭銜,他唯一關心的就是楚留香的情感歸屬,原本他是一心一意支持蘇蓉蓉上位的,但是自從我給他講了楚留香的少年故事之《楚留香與密室》,他對另一女主賀敏的好感就空前飆升,做夢都在糾結究竟誰做妻誰做妾。
血雲幡的案子告一段落,聽說連彩蝶被連昆領回家了,也不知道她還記不記得她曾經的結拜姐妹任我跑,不過當時我全程蒙面,我估摸著面對面她也認不出我來。
展大人很忙,以至於我很少見到他從超市門口過了,這一點讓我很是鬱鬱寡歡,我怎麼樣尋個藉口去跟展大人套套近乎呢?
這難不倒我,我很快就找到了法子。
這法子歸功於年底結算,那天我一時興起,把超市的財務扒拉了一下,這一扒拉,我驚喜的發現扣除了固定資產、存貨以及員工工資,我的超市純盈利二兩銀子!
多虧楚丁丁這個免費勞力,否則超市會赤字的!
既然盈利了,當然要給股東分紅,按照五五分成原則,同時為了多多創造跟展護衛見面的機會,我把屬於展昭的那一兩銀子換成了上千文制錢,計劃著一次給展昭那麼十來文錢,這樣的話我就可以創造上百次跟展昭見面的機會。
真是事在人為啊,我夢裡都樂醒了。
第二天,我堂而皇之找上開封府去,見著展昭之後道明來意,然後讓他伸出手來,一枚枚把錢數給他,為了防止財務糾紛,我還連數了三遍,展昭手都要伸的僵直了,一臉的無語凝噎。
末了,他清了清嗓子:“若是還有展某的分成,沙姑娘又不用這麼一次次送來了,開封要救濟的人也不少,沙姑娘把展某那份給他們就好。”
我眼一橫:“不行!如果我私吞了你的錢怎麼辦?”
“展某相信沙姑娘的為人……”
“那不行,生意場上,一筆歸一筆,我送我的,你送你的!”我義正詞嚴,“這是我為人處世的原則。”
展昭嘆了口氣,既然是原則問題,他也就不好再跟我說什麼了。
第二天我又給展昭送錢去,又是十文錢,我連數三遍,數完之後一抬頭,發現展昭正若有所思的看著我。
意識到這一點之後,我的一顆芳心啊,擂的跟賽龍舟似的。
當時正是午後,暖暖的陽光照在我們身上,好吧,這場景我太熟悉了,我知道,我原本不甚美麗的輪廓一定被陽光勾勒的分外柔美,原本不甚細密的睫毛肯定看起來跟小扇子似的撲閃撲閃的,而且人家言情小說里常說,女主在專注的做一件事情的時候,看起來分外美麗——我剛數錢數的多認真啊,就跟要鑽錢眼裡似的,這樣的景這樣的人,一定忽然就撥動了展昭內心裡那根柔軟的弦……
果然,他遲疑了一下,開口了:“沙姑娘……”
“嗯?”居然這麼快就表白了,我太緊張了,但是我努力把眼神裝的很純潔很無辜,以示我是完全沒準備的。
展昭猶豫了一下,忽然乾脆利落道:“沒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