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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司只是笑了一下,說,“沒關係,有我在,你會順利通過考試的。”
赤司說這句話的時候和平時在籃球場裡下達指令說會贏時候的模樣沒有任何不同。黃昏浮動的光線曖昧不明,赤司逆著光站在他面前,灰崎卻可以清楚地看見對方偏薄的形狀優美的嘴唇以及柔和蜿蜒的下頜線條,他嗓子有些乾澀,心臟鼓譟地厲害,像是有什麼叫囂著要出來。
看見灰崎有些仲怔的模樣,赤司便望向他的眼睛,眼裡滿是不容置疑的確信,“有我在,你就不會輸。”
作者有話要說:
太久沒更啦,千真萬確是不會坑的啦,只是最近幾個月一直在一邊上學一邊兼職,太累了,沒什麼力氣,一有時間就會更新的,雖然也沒有兩個人看/(ㄒoㄒ)/~~
第11章 夏雨雨人
夏季的空氣和風都是燥熱的,蟬鳴聲貼著耳朵響,夜晚的教室空蕩蕩的,桌椅擺得整整齊齊,黑板上的粉筆字也早就被當天的值日生擦得不留一點痕跡,只有明亮的白熾燈的光線明晃晃地刺著眼睛。
灰崎還沒來得及搞清楚為什麼晚上他還會留在教室里沒走,卻突然間發現身旁的座位上不知道什麼時候坐著個紅髮少年。這人穿著灰色的西裝式制服,裡面則是黑色的襯衫,領帶系得端端正正。灰崎剛想說大熱天的穿得里三層外三層的難道不熱麼,對方卻突然間開始動手脫了外套,灰崎吃驚地瞪大了眼睛,還沒說出阻止的話對方卻已經將領帶扯下了。
“赤,赤司……”灰崎在看到制服上的‘洛山高校’幾個字的時候就已經知道是夢了,現實里的赤司再怎麼樣也不會一言不合就脫衣服給他看。
夢裡的赤司像是聽不到灰崎的話似的,慢條斯理地一顆一顆解著襯衫的扣子,灰崎一個晃神就看見了十六歲的赤司上半身身體,皮膚白皙,身形清瘦,雖然在燈光下顯得有些伶仃,但是鎖骨綿延的線條卻顯露出一種難以言喻的優雅美感。
灰崎還是想不出究竟為什麼會夢到十六歲時候的赤司,剛猜測完是不是因為青峰給他的情,色,雜誌裡面有一個紅色頭髮的外籍女,優,卻沒有注意到裸,著上半身的人已經悄無聲息地來到他眼前,居高臨下地俯視著他。赤司垂下眼睛上挑的眼角被拉出一點纖細曖昧的弧度,距離近得鼻子幾乎挨上,呼吸都互相纏繞在一起。
太糟糕了。
雖然知道是夢,灰崎還是咽了一口吐沫,喉結有些艱難地上下滾動了一下。他努力地偏過頭,不去看眼前的人,卻被赤司按著臉擺正了頭,赤司正身湊近他,俊挺的眉骨與鼻樑攜裹著溫熱的呼吸緩慢貼近灰崎的臉頰,赤金色的異色眼睛直直地釘進他的眼睛裡,語調曖昧低沉,“祥吾,我不好看麼?”
灰崎一下子驚醒了,他粗重得喘了兩口氣,不用低頭都知道褲,襠,里的那玩意已經隔著衣物鼓成一團。
“怎麼?是做噩夢了?”
“老子怎麼可能會做……”灰崎後知後覺地意識到究竟是誰在問他話的時候,驚訝地嘴巴差點合不上。
夏日的日光明媚得過分了,燦爛的光線落在對面紅髮少年身上,灰崎愣了一下,方才才在他夢裡出現的臉,卻在他睜開眼睛的時候就這麼出現在明亮的日光里了,日光明晃晃地落在他的臉上,連赤紅色的眼睛都染上了一層熔金色。
什麼啊,這回不是夢了吧。
灰崎鬆了口氣,非常不自然地直起背,端正了坐姿,強行將剛才那些夢裡出現的綺念從腦海里趕出去,說話的聲音也有些乾巴巴的,“你怎麼在這裡?”
“啊,不是約好了要給你補課的麼。”赤司笑了笑,“要是到時候成績不合格無法出賽的話,我會很困擾的。”
那雙眼睛還是和平時一樣,或許是因為黃昏暖黃色的光線落進了眼睛裡,灰崎竟然覺得那雙眼睛裡蘊含了一點朦朧的溫柔,和夢裡的樣子幾乎重疊。他有些不自在地拿起桌子上的杯子喝了一大口水,卻猝不及防地聽到一句“這是我的杯子哦”,水剛飲盡喉管,還沒來得及咽下去,直接嗆得劇烈咳嗽地死去活來。
灰崎後知後覺地確認了手裡的杯子確實是自己的,在知道面前的人竟然真的跟他開了個玩笑時,當下聲音立馬提高了八度,“赤司!”
“嗯。”
他穿著最為簡潔的白色襯衫,眉目疏淡地站在那裡,光芒鍍上那張瓷白的臉,眼神在凝視到灰崎的臉上時,帶上了一點笑意。
灰崎雖然並不是真的生氣,但是被這樣捉弄了一下,還是有些氣惱地說道,“別笑了,耍我很好玩嗎?”
赤司雖然不再笑,但是眉眼浸染著的笑意經久不散,令灰崎心跳如鼓。
這個人明明年紀尚幼,卻早已將沉穩內斂刻進骨子裡,如今重新活了一次,離得赤司近了,灰崎才終於窺見屬於這個人真實的一部分。原來,再怎麼少年老成,赤司也會開玩笑,也會捉弄別人,雖然這個別人是灰崎他自己。
赤司給灰崎補習的方式非常簡單,他把各個科目考試會出現的重點以題目的方式列印成試卷,灰崎做不出的題便可以找到對應的重點,考試的時候只要將現在掌握不了的重點掌握,就不會不合格。
想到數學老師說的遇到不會的題目就先跳過去,先寫簡單的會做的題,結果除了前面的幾道選擇題,灰崎一跳就沒停下來,不到半個小時就僵著臉把試卷遞給了赤司讓他批閱。
赤司批閱他的試卷時灰崎就趴在桌子上,百無聊賴地著著他,從他秀氣的眉毛到眼帘半掩的眼睛。他的皮膚非常白皙,在晃眼的日光下,有種極度細膩的透明,灰崎看著看著就有些心猿意馬,在感覺褲,襠,里好不容易被數學題噁心下去的東西又有了蠢蠢欲動的趨勢,黑著臉思考著男人是不是真的是只會用下半身思考的動物。
經過批閱過的試卷除了有讓人羞恥到想撞牆的分數還有赤司的獨家批註,赤司的字跡非常漂亮,整潔卻不失力度,不像是由人手直接寫上去的,標準的印刷體,倒像是由機器印在紙上的。可能是因為灰崎知道赤司是一個全科滿分的怪物吧,他竟然覺得赤司在他作業本上畫的圈都比別人圓一點。
灰崎打起精神聽赤司給他講題,他說話的聲音緩慢而悠長,題目講解得深入淺出,把枯燥的數學題講得跟念詩似的,落在試卷錯題上的手指細長漂亮,骨節玉一樣的白。灰崎想,真是不合理,作為一個天天打籃球的男生,不應該是滿手繭子麼,赤司又不是整天把自己手包成木乃伊一樣保護的綠間,怎麼手比女生的還要好看。
接著做完類型題,確定灰崎把整張試卷完全掌握之後已經是晚上八點鐘了。蟬鳴和蛙聲一同聒噪,風卻不見白日的燥熱了。
灰崎站在門旁邊,手插在兜里,看著赤司不緊不慢地收拾文具。手心明明已經緊張地微微出汗,面上卻是裝作一副漫不經心的樣子道,“學校不遠有一家味道還不錯的章魚燒店,要不要去?”見赤司一時間沒說話,他趕緊惡聲惡氣地補上一句,“你這個少爺看不上這種街頭小吃就算了,反正我是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