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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利未安森在旁邊解說道:「美賽亞是紅鱗龍大將的私生女,也是赤鱗衣的姐姐,座頭龍的……曾經愛人!不過她先後被所有的人拋棄了,包括父親,妹妹,座頭龍這個情人,還有你我!」

    我驚叫道:「我何時拋棄她了?」

    利未安森呵呵笑道:「你不是正要把美賽亞鑄造成武器?而我是提供原料的罪魁禍首,你我當然也是罪人。也是拋棄了她的這個世界,最殘忍的組成部分。」

    我頓時閉上了眼睛,內心服氣了隱隱的同情。不管這個美賽亞是什麼樣的女人,但是她的一生是可悲的。我不知道她怎會落在利未安森的手裡,不過想必那絕對不會是一個叫人愉快的故事。

    深深的呼吸了數次,我的心腸再度剛硬了起來,露出一個根本不代表內心的快樂的危險,淡淡說道:「我是惡魔,曾經是惡魔,我就要被座頭龍殺掉了,那個混帳還是這個女人的前任姦夫,赤鱗衣需要武器,我需要戰士……我沒道理仁慈對不對?」

    利未安森輕輕答道:「對!可是你還是說了這些讓意志堅定的話,是不是有些動搖了?要不要把她放掉,說不定心裡會好過很多。其實做個好人並不難,你只是隨手就可以救活一個人,也許還能同時拯救她的人生,座頭龍並不是什麼不可抵擋的敵人,我們還有其他的辦法……」

    「轟!」

    一聲巨響,祭台上的嬌小美人化成了一團血色火焰,我的臉容變得冰冷剛硬,投入了赤鱗衣的新武器鍛造當中。

    分析出來美賽亞的靈魂火中的記憶,這個可憐又可悲的吸血鬼的一生,緩緩地流淌到我的心中,在這一剎那我對她的了解,比世上任何人都多。

    沒有人可以想我一樣,完全的閱讀了她全部的記憶。

    美賽亞是個非常善良的女孩,或者說非常單純,她的母親是紅鱗龍大將下轄的一頭吸血鬼女王,在一次意外的寵幸中,以低於千分之一的概率,懷上了這個不受祝福的女孩。

    她的母親因為生下了她,力量一路滑落到谷底,現在已經不知所終,也不知是否被早就死掉了。她的父親紅鱗龍大將對血統是非常看重的,因此她並沒有獲得任何重視。雖然紅鱗龍大將因為她體內的稀薄血脈,還是把她帶在了身邊。

    赤鱗衣非常仇視這個姐姐,美賽亞的童年並不快樂,直到座頭龍大將的出現。

    我已經不忍心去閱讀,那份關於男女之間的悲劇,同樣的故事在人世間發生過不知多少次,這一次亦不過是老調重彈,只是男女主人公換了名字。

    最后座頭龍大將不知怎的,勾搭上了女戰神那那,美賽亞一直都知道座頭龍大將的欺騙,只是她從未把這個秘密揭發,也許她抱有某種幻想,也許她只是想欺騙自己,讓自己的世界沒那麼崩塌。

    不過,就如同利未安森說的那樣,拋棄她的這個殘忍世界,最後還是在背後無恥的推了這位女孩一把,座頭龍大將哄騙美賽亞到天堂島上尋找寶藏,並且許諾說自己就會跟上來,讓她不用擔心。

    結果美賽亞遇上了利未安森,可座頭龍大將從未出現……

    在烏利爾鍛造工廠上,那紅慘慘的血焰當中,一把雙叉長槍和一面小巧的盾牌正在成型,我的臉上也失去了任何表情。

    燕天虹看我輸入完了最後一道以賽亞靈子文符指令,輕輕把手按在我的後背上問道:「你剛才說的那些話,是想……」

    「那些話,就是想表達我的虛偽!並沒有什麼其他的意思。」

    我的語氣並不冰冷,也說不上不愉快,只是其中蘊含的情緒,已經複雜到連我也無法分辨,我現在唯一能控制的就是雙手,握住了這件和美賽亞同級別的武器,我什麼話也不想說。

    第三百三十三回 只是想表達我的虛偽

    有些人說:「怎麼樣也不能罵人啊,怎麼樣也不能打人啊,怎麼也不能做殺人那麼沒人性的事兒,一切都有法律……」

    我只想說:「那些人都是白痴!」

    如果別人罵你,你也說怎麼樣都不能罵人,別人就會繼續罵你,因為你是個不會回嘴的軟蛋。

    如果別人打你,你也說怎麼樣都不能打人,別人就會多揍你一頓,搶走你身上所有的錢。

    如果當敵人侵略你的國家,你也說怎麼樣都不能做殺人那麼沒人性的事兒,那麼你就是漢奸賣國賊,是無恥,是愚蠢的白痴。

    一切都有法律,可法律是不會讓死人復活,面臨歹徒的你,只有奮起反擊,才會等到法律的威嚴的宣判。

    美賽亞並不是罪惡的化身,她也從未當作我的敵人,但是,我只要付出了仁慈,就會走上一條不歸路,赤鱗衣會背叛,我和燕天虹會陷入更惡劣的環境。

    有人說,人和野獸是不一樣的,我要說,人之所以和野獸不一樣,是因為人做的比野獸更徹底,野獸是不懂得什麼叫邪惡,什麼叫殘忍。

    這世上沒有怎麼樣都不能做的事兒,只有在通常情況下不該做。

    如果有的選擇,我不會把美賽亞打造成武器,是的,我自私兼虛偽,我將會墮落,我以前曾是惡魔,我很可能在以後會把壞事做絕。

    但是,這些都不是我的錯,選擇「生」還是選擇「死」,並不是一個艱難的話題,覺得這個選擇難做的人,其實只是虛偽,每個人都會在口上說的信誓旦旦,但是真的用行動捍衛卻少得可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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