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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行世界?莫非指的是——
“白蘭先生指的是不只我們現在所處的這個世界,還存在其他的,也有另一個我們卻經歷不同的世界嗎?”
白蘭聞言微微一愣,隨即笑得更開心,眼睛幾乎眯成一條fèng:“泉醬好厲害,連這都知道呢。”
……什麼厲害啊,這不是很流行的一個理論嗎?我記得很多的科幻玄幻作品裡都有的啊。如果知道這個就算厲害的話,那我們班那些對這個有著更深了解的人,不是神人了麼?
“那麼,泉醬知道我在那些平行世界都看到了什麼嗎?”白蘭笑眯眯地繼續說著,笑得不懷好意,仿佛在誘惑我走入陷阱一般。
那是白蘭的能力吧?……對於這個世界的奇怪能力我已經見怪不怪了。
白蘭的表情看起來那麼期待我的提問,我當然給足他面子如他所願問道:“白蘭大人看到了什麼?”
“我看到了……”白蘭十分惡劣地停頓了一下,看著我的眼睛裡突然顯出了逼人的光芒,“世界末日。”
什麼?世界末日?!
我一驚,詫異地盯著白蘭。……是我聽錯了吧?世界末日什麼的,不應該是災難片裡經常拿來用的噱頭麼?怎麼會出現在熱血少年漫里?
“世界末日?”我喃喃自語,對此不能相信。
“是呢?”白蘭說著,不知從哪拿出一包棉花糖,捏起一顆送入口中,愉悅地一字一頓地重複著,“世?界?末?日。”
“白蘭大人知道那是怎麼發生的麼?”我回過神,小心翼翼地發問,雖然對於白蘭是否會說真話很是懷疑。
“泉醬覺得呢?”白蘭並不正面回答我,反而又捏起一顆白色的棉花糖,輕輕地揉捏,那表情專注得,就仿佛眼前的是世界上最珍貴的珠寶。
“莫非……是外星人入侵?要不,就是彗星撞地球?”我猜測著在我看來最有可能導致世界末日的狀況。
“呵呵,”白蘭聽了我的話,笑出聲,“泉醬還真是有想像力呢。”頓了頓,笑容微斂,白蘭抬頭直勾勾地看著我,“不過,猜錯了哦?
“世界是我毀滅的喲?”
恩!?我睜大眼,不敢置信地瞪著白蘭。他不是密魯菲奧雷的boss嗎?看他長得也不像什麼喪心病狂的極端分子,為什麼要做出這種事?
“為……什麼?”我遲疑著開口,思維有那麼一瞬的停頓。
“泉醬難道不覺得,”白蘭頓了頓,嘴角微揚,笑得燦爛極了,“這個世界已經腐朽了嗎?”
我一愣,腦子就像壞掉的鐘表一般卡住了,好半天都回不過神來。……為什麼我覺得這樣的原因……很可笑呢?那一瞬間,我的腦海中愣是竄出了個名為夜神月的人的身影。
但是,說不定白蘭從前經歷了什麼悲慘的事,才導致現在對這個世界這麼絕望的吧?……我早就說過了,童年陰影這種東西最可怕了!
“白蘭大人,請相信,這個世界並不僅僅是你看到的遭遇的那樣。這個世界並不缺少美,只是缺少發現美的眼睛。”我萬分真誠地看著白蘭。
白蘭卻對我的話不以為然,仿佛根本沒聽到我的話一般,他仍舊笑眯眯地說:“泉醬還只是個小公主,什麼都不知道呢。”
……好吧,我承認我家庭幸福,學習輕鬆,只是個沒有親身經歷過人間疾苦待在象牙塔里被保護得很好的女生而已,我是無法理解他遭遇到怎樣的事會讓他想毀滅世界,讓這個世界給他陪葬。可是,他現在不是有權有勢了嗎?那麼去報復令他遭遇悲慘的人就好了,為什麼要報復全世界呢?其他人都是無辜的啊!
“是,我是什麼都不知道,可是白蘭大人你認為你這樣做就是對的麼?”我直直地看著白蘭。
白蘭卻沒有回答我的問題,他專注地看著我,又像是透過我看著什麼:“泉醬認為讓這個腐朽的世界消失,重建一個有秩序的世界不好嗎?”
秩序?以你為秩序麼?然後你就成為這個世界的神?
我突然覺得我就不應該跟白蘭探討這種問題,要是我隨便說幾句就能改變他的想法,他這個人就不會成為彭格列的勁敵了。
而且,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想法,都有自己堅持的東西。雖然在我看來,他的想法太過瘋狂,可是對於他來說,這是他的執念,是他一直堅持著的東西,怎麼可能輕易捨棄?
於是我沉默了。我不想違心地說好,也不想說不好然後陷入不會有結果的爭論當中。
白蘭見我沉默,卻沒有窮追不捨,他只是微微一笑,好像突然想起來什麼,兩眼發亮地望著我:“泉醬不回答也沒關係。我很好奇,這個世界的泉醬為什麼會不一樣呢?”
我一愣,然後想起我們兩個已經岔開原來的話題很遠了。我剛剛明明是想問他的那句話是什麼意思來著。不過他說了這麼多,我大概已經猜到發生什麼了。
既然是有平行世界的,那麼其他的世界也必然有森澤泉了。不過,小泉是六歲就變成了植物人,如果沒有我的穿越,她應該是不會醒過來了。……因為這個身體裡早就沒有了另一個靈魂的存在了。
白蘭既然可以看到平行世界裡的事,他會對我這個意外感到好奇也是意料之中的事。……不過,我才不會那麼好心告訴他我是穿越的讓他解惑呢。他就帶著這個疑惑到棺材裡去吧!
我無辜地望著白蘭:“如果連這麼厲害的白蘭大人都不知道的話,我怎麼可能知道呢?白蘭大人高估我了。”
“是嗎?”白蘭不以為意,呵呵笑了起來,“和泉醬談話真是有意思呢?”
“那真是我的榮幸。”我乾笑著說。
“白蘭大人,您還有什麼事嗎?”許久未出聲的入江正一突然插入,打斷了我和白蘭可能繼續下去的無聊對話。
“恩?小正吃醋了?”白蘭望向入江,調笑著。
……吃醋……
我寒了一下,稍稍退後一步,表明我不想介入他們之間。
“白蘭先生!”入江臉色緋紅,對白蘭惱羞成怒地叫著。……雖然在我看來更像是嬌嗔。
“小正生氣了?好好,我不說了。”白蘭擺擺手,“可是,沒什麼事我就不能看看你嗎?小正還真是無情呢?”
我又退後了一大步,將空間留給眼前這兩個人。……其實我應該離開的吧?
這一次,入江是徹底無視了白蘭的調侃,雖說臉上還帶著不自然的紅暈,卻調整了情緒嚴肅地說著:“白蘭先生,有什麼事就請說吧,我還有其他事要忙。”
“好啦,我不開小正玩笑了。”對於入江的嚴肅,白蘭好似習以為常,他仍舊不正經地說著,然後突然轉向我:“泉醬先去休息吧?”
……什麼休息,是有重要的事不讓我聽吧?
不過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我只能乖乖地在那兩個蒙眼女的看管下回了我待了三天的小房間。
可不可以放棄?
我是扳著手指過完接下來的兩天的。
不知道是不是與白蘭的一番對話讓我鬱悶的心情有所宣洩,我的食慾在那之後好了很多,送來的飯菜統統吃光。本來對入江說的絕食什麼的,也都只是說說而已,我才不會傻到和自己的身體過不去呢。
只是這兩天,我仍舊抑制不住地胡思亂想,想著雲雀的無情,想著彭格列的危機,想著白蘭的能力。想著想著,我總覺得我好像漏掉了什麼重要的信息,可是冥思苦想一無所獲後,我也只能放棄了。
然後,當兩天後原本寂靜的基地突然間熱鬧起來的時候,我知道,彭格列眾人的突然襲擊到來了。
聽著外面的喧鬧,我坐不住了。可是外面有人看著,而我又沒有能力打倒他們。
焦躁地在房裡踱了十多個來回後,我終於忍不住了。
走到門邊,我先是敲了敲房門,然後靜了一下,等著外面的人開門或者不耐煩地罵我。可是,外面除了遠處不斷傳來的喧鬧聲,什麼反應都沒有。
我皺了皺眉,猛地打開了門,門外卻什麼人都沒有。
那兩個被派來看管我的人呢?擅離職守了?……密魯菲奧雷的人素質太差了吧?
我一邊在心裡嘲笑著,一邊很開心地溜出了門。
遠處有著斷斷續續的爆炸聲,忽遠忽近,應該是不同的人造成的,與這條通道里的寂靜形成了鮮明的對比,仿佛就是另一個世界的事。
這麼說來,彭格列的眾人是分兵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