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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瞧不起芭比娃娃的亞杜,當然一心只想把芭比取而代之,把自己像代數裡的X記號一樣,帶入到芭比的美好世界裡去作主角。
芭比娃娃必須慶幸自己的沒有生命,如果她是活人,恐怕早就被幹掉了。
約翰藍儂,就是這樣離開世界的吧。
撫慰心靈的惡果
一九八零年十二月八日晚上十一點零七分,約翰藍儂在紐約住處的大門外被槍殺了。
根據事後心理學家對這名兇手的心理分析,說兇手因為過度崇拜披頭四里的約翰藍儂、愈崇拜、愈投入,最後終於開始以約翰藍儂自居。等到他當約翰藍儂已經當得太習慣了以後,當然就不能再容忍這個地球上還有另外一個約翰藍儂存在,只有去把真正的約翰藍儂殺掉了事。
芭比娃娃繼續艱辛的高舉著巨大的貨櫃,約翰藍儂繼續睡在自己的墳墓里,不能唱歌。作為眾多人類的心靈撫慰者,從來就不是輕鬆的任務吧。
高潮表情真奇怪 -[同情我可以親我(1997)]
性是不快樂的。
「性是不快樂的,所以達到性高超的時候,從來沒有人會哈哈大笑。」——
她很肯定的訓示我這句話,接著又轉過身去,繼續做她的玫瑰巴伐洛瓦。
玫瑰巴伐洛瓦,是軟凍和乳酪混成的甜點,她在做這種黏糊糊的食物時,實在可以考慮採用其他話題的。
不過,似乎也沒有更適合玫瑰巴伐洛瓦的話題了。總不能再談手指餅乾做的蛋糕吧,已經在做甜點了,不能再談甜點,否則發胖的噩夢會再胖一倍。
人生就是這樣——在做的時候,就不要多說,等不做的時候呢,就多說兩句,這樣才平衡。
所以,好吧,性——是不快樂的。
她的邏輯當然有問題。
首先,沒有哈哈大笑,並不表示不快樂。
我吃到最好吃的玫瑰巴伐洛瓦,也只會抬一抬眉毛,搖一搖舌頭,也不會哈哈大笑。
我在最想睡覺的時候,能夠倒下去睡覺的話,我當然也是很快樂的,可是我也不會哈哈大笑。
「可是……你總不會露出痛苦的表情吧?!」她呼嚕呼嚕的攪拌著乳酪,看都懶得看我。
對呀,不哈哈大笑也就算了,為什麼還要露出痛苦的表情呢?
高潮時脫臼的下巴
我努力搜索著記憶中別人在這方面提供的消息。
洛杉磯一個剃光頭的傢伙告訴過我,他們幫會的老大,在高超的時候,只會把嘴裡嚼的口香糖吐掉,一點表情也沒有。
我那時候就告訴他,我們那裡的幫會老大,都嚼一種叫做檳榔的東西,要是在高超的時候吐出來,包準把你們美國人嚇死在床上。
另外我一位阿根廷裔的前任室友,則不論做得如何驚天動地,時候到了,都只懶洋洋的說一句「狗屎」,就沒了。
好像叼在嘴裡的煙,還沒點就掉在地上那種表情。
最奇怪的,是一位下巴很容易脫臼的廣東女生,她說她高超的時候,一定會打一個很大的哈欠,如果哈欠太大了,下巴立刻就會掉下來。
還好她男朋友早就練熟了接回下巴的動作,每次下巴掉下來,男朋友就「卡達」一聲接回去,她的口水就不會滴得一床都是。
至於高超的時候打哈欠,到底是不是因為缺氧,她並沒有告訴我。
果然,好不容易想的這些怪例子,都是些很沒勁的,很消極的,算不得什麼表情的表情。
即使不是痛苦的表情,也絕對和快樂沒有什麼關係。
嘲笑我的情人卡
所以,好吧,性是不快樂的。
不但不快樂,而且很痛苦,如果不痛苦,也是懶洋洋。
這樣的結論,如果被朋友們聽見,一定會招來大大恥笑的。
「為了讓你快樂,從今以後,再也不會讓你達到高潮了。」——
他們一定會寫下這樣的卡片,在情人節寄給大家,再寫上我的署名。
哎,為了玫瑰巴伐洛瓦,竟然付出了這樣的代價,真是划不來。
她看見我一個人唉聲嘆氣的,就把做好的玫瑰巴伐洛瓦端到我的面前,拍拍我的肩膀——
「喂!快樂起來吧,這一盤給你一個人吃!」
我望著乳白身體上,鑲著粉紅玫瑰花朵的甜點,在盤子裡情不自禁的輕輕顫抖著,我的嘴邊,露出了幸福的笑容。
內褲應該穿幾層? -[同情我可以親我(1997)]
在意外災害的現場,為了急救,只好把昏暈者全身的外衣都剪開的時候,經常會發現一些很意外的事情。
「意外災害造成的意外發現。」——
這是德國女同學對這類事情的統一命名。
「有一次為了急救一個男生,只好把他身上的襯衫跟西裝褲都剪開來,結果你猜他裡面穿了什麼?他裡面穿了一身大紅色蕾絲花邊的胸罩和三角內褲!」
德國女同學轉述她的醫生男友遇上的事——
「雖然被嚇了一跳,還是很專業的用手掌壓到了那個男生的胸口上,做著人工呼吸的急救哦。」
德國女同學對她的男朋友,掩不住得意的讚許著。
至於到底是在讚許些什麼,我並不是很明白——是讚許男友面對著穿蕾絲胸罩的男生,卻沒有尷尬到下不了手的地步呢?!還是讚許男友面對著穿蕾絲胸罩的胸部,卻沒有興奮得亂摸亂摸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