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頁
真是弄不明白。
不過最弄不明白的,是德國女同學為這件事情作出的結論——
「從我聽見了這件事情以後,我就再也不敢亂穿內衣褲了,要是認為別人反正看不見,就放心穿上印滿史努比小狗的三角褲,那一旦意外昏倒,必須剪開外衣做急救的話,勢必會遭到急救人員鄙夷的眼神吧!」
做出了這般結論的德國女同學,從此都非常謹慎的安排胸罩與內褲的組合,希望能在必要的時候,帶給急救人員良好的印象。
胸罩的努力可能白費
然而,以這樣的謹慎態度、努力生活著的德國女同學,畢竟是和她的醫生男友分開了。
也許是因為:醫生男友每次在「必要時」解開她衣服,所懷抱的並不是急救者的心情,而是被急救者的心情吧。
或者應該這樣說——當面對的身體,始終是同一個身體時,渴望著浪漫激情的人,實在不太可能被整齊嚴謹的內衣所滿足。生命力和驚喜,才是漸趨穩定的關係中,依然能讓人開心拍手的焰火吧!
生命力和驚喜,化身為內衣褲時,應該以什麼樣的狀態呈現呢?
我開委託行的朋友,選擇了多層次內衣褲的表達方式。
多層次的內衣褲,最近卻是以極為華麗的姿態,出現在娛樂界的不同角落。當然,這並不是在暗示以往的娛樂界都不穿內衣褲,所謂「出現」,只是指原來隱藏在裡面的胸罩跟內褲,被穿到外衣的外面來而已。
一旦把穿在裡頭的衣服,穿到了外面來,自然造成了錯層次的景觀。就像把舌頭伸出來,舔在嘴唇上,就使得臉上平白無故的多出了一個層次來,是一樣的意思。
至於我的朋友,則並不能以「兩層」為滿足。他對待生活的雀躍心情,通常是以穿四層內褲來表示的。
內褲的遊戲反而有效
穿四層內褲,不用說也知道,是很麻煩的事情。但不可否認的,確實能帶給別人意想不到的驚喜,也確實需要旺盛的生命力。
當然,最需要的是,很多很多內褲。為了在視覺上就能呈現四層內褲的層次感,以及各層內褲彼此互動的趣味,必須細心的組合各種不同形狀的內褲,其次再考慮材質、顏色等各方面的搭配。
根據這位委託行朋友的一般配方,通常由四角平口的緊身內褲,扮演第一樂章,再來是普通三角形,在來是運動用高叉三角形,最外面那條,則採用「脆弱淚滴形」。
至於顏色的整體效果,則視當天的情緒或任務來決定,有時是由素到花、到非常花,有時則由淺而深,再由深而透明,非常的高潮起伏。要列舉四條各類內褲排列組合的可能性,根本是沒完沒了的工作。
我這位穿四層內褲的朋友,在愛情生活上果然也真的就擁有無窮的變化。我偶爾想到時,不免會拿他和那位唯恐不慎、卻終究被棄的德國女同學相比,也就更確切地感受到了人生終極的迷茫啊。
兩腿之間別亂摳 -[同情我可以親我(1997)]
「現在該我說爛笑話了。」同桌吃飯的世界級年輕小提琴家,忽然覺悟身為男性地球人的任務,決定暫時告別手中的墨西哥餅,溫習一下嘴巴的其他功能。
「呃……寫《最後四首歌》的理查?史特勞斯,有次當指揮的時候,碰上一位拉得奇爛無比的大提琴美女,美女的琴技,爛到逼迫史特勞斯開口了:『嘿,拉大提琴的小姐,夾在你兩腿之間的那玩意兒,是用來讓人體會至富至樂的,你不要只會用手在上面亂騷亂摳得好不好?!』」——
小提琴家說完以後,同桌只要是吹銅管的,都吃吃大笑;至於弦樂部的,就都只乾笑了兩、三聲。
樂器的種類,對聽笑話態度的影響,並沒有得到過任何一位博士候選人的青睞,寫成論文,所以坐在這一桌的我,也只有很困惑的份。
史特勞斯遇上的笨蛋如果是個男的,這笑話需不需要改呢?
把我媽都弄哭了
同桌的大聲樂家,也表達了想講笑話的意願。
「有一次,世界第一男高音,跟世界第二男高音,在街上碰見了。」——聲樂家咬了口餅,繼續說——
「身為義大利人的第一男高音,向身為西班牙人的第二男高音炫耀,說他上上星期在西班牙一間教堂演唱,唱到一半,西班牙觀眾忽然紛紛叫嚷:『啊……奇蹟出現了……奇蹟出現了……』
第一男高音轉頭往身後一看,只見聖母瑪麗亞雕像的臉上,流下了兩行淚水。
『哦?真是太巧了。』第二男高音笑著說,他上星期,很湊巧的,反倒是在義大利的一間教堂里演唱,唱到一半,義大利觀眾忽然紛紛指著他身後,叫嚷著:『啊……奇蹟……奇蹟……』
他轉身一看,只見耶穌從十字架上走下來,握起他的手,由衷地讚美:『太好了……你唱得真是太好了啊……比起上星期在西班牙,把我老媽都給弄哭了的那個義大利大胖子,要好得太多了。』「
大聲樂家這個笑話,因為比較沒有性暗示,罵的人又是大家都知道的,不像那個倒霉的大提琴美女、沒有人認得。所以這個笑話大致上得到了所有人的笑聲。
沒有人對兩位無辜的男高音,感到一點點內疚。
唱莫扎特寫的髒話
開玩笑的對象,真是很狹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