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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團長!”張中原和李和平大驚失色,跑過來奪他的酒瓶。

    “別擔心,我沒事,你們都給我坐回去!”石萬山停止灌酒,嗔斥他們,然後把酒瓶往王遠慶眼前晃晃,“就剩這麼多了,我留下它敬首長,敬在座的各位,以表達我和大功團對首長和各位的由衷謝意。”

    滿桌人紛紛起身站起來,真誠地與石萬山碰杯。他們對他充滿了敬佩。

    “好,石萬山果真是條漢子,也果然好酒量,我早就聽說了,所以才敢讓你這么喝。我王遠慶交定了你這個朋友。現在言歸正傳。小張,把批件拿出來。”

    秘書小張從公文包里取出幾張紙,遞給王遠慶,王遠慶又遞給石萬山。

    石萬山攤開紙張,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這是自己打上來的報告嗎?他使勁揉眼睛,看了一遍又一遍,聲音發抖,“真的批了?兩千萬?不可能吧?中原,我喝暈了,你給我看看是兩千萬還是兩百萬。”

    “不用看了,千真萬確兩千萬。你們的報告,司令部黨委非常重視,昨天為此召開專門會議,決定特事特辦,今天上午,主管副參謀長馬上就給批了。”王遠慶說。  

    “謝謝,謝謝部長,謝謝各位首長!”石萬山感激不盡。

    “別以為只有你石萬山一個人憂國憂民。前年伊拉克挨打時,很多國人甚至包括軍人都在看熱鬧,這是很可悲的。當然也有些人看出了憂患,生出落後就要挨打的心得,可都不過紙上談兵而已。實幹興邦,空談誤國!你們是以實際行動來告訴國人什麼叫居安思危,我能不全力以赴地支持?修戰略飛彈陣地是經國大事,你為了早日建成一流的飛彈陣地,押上身家性命來做出這個決定,我們能含糊?你們要求先劃撥一千萬,我覺得太少了,邊被覆邊掘進很費材料,不能讓你們施工時縮手縮腳,花錢時捉襟見肘,就建議多給你們撥一千萬,通過了。我們的態度很明確:我們願意為這個決定共同承擔責任。”王遠慶一臉莊嚴。

    石萬山眼圈一紅,再也說不出任何話來。

    “服務員,來,換大杯,我要以工程兵的方式,給工程部隊的官兵敬酒——‘點大炮’!”王遠慶站起來,手指點一點石萬山,“別緊張,張秘書已經把帳給結了。我們工程部早就想請你們大功團喝頓酒了。實話說吧,你們團做工程,從不超支,工程質量又好,我們最省心。來,石團長,咱倆先點一炮!”  

    這回是王遠慶先干為敬。

    一大杯子高度茅台下了肚,他控制不住話匣子,“這兩千萬也不是追加投資嘛,如果你大功團要的是追加投資,你們就是請我喝王母娘娘瑤池裡的瓊漿玉液,我們也不會給一個子兒!這兩千萬可得好好用啊,早點給我把龍頭工程建好,否則,我找你石萬山算帳!”

    “首長放心!”石萬山一仰脖,酒順著他喉嚨咕嚕下去了。把酒杯一放,他突然間淚流滿面。他喝得實在太多了,也太激動了。

    石萬山一行回到七星谷後一周內,王遠慶劃撥的款項就到帳了。很快,一列列馱著鋼材和水泥的火車,往漢江行進;卡車隊在漢江接過火車的“接力棒”,往七星谷深處挺進。

    卡車隊到來前的七星谷里,為了貯備充足的體能,以對付即將來臨的惡戰,張中原每天都帶領著一營官兵,進行艱苦的負重越野拉練。

    卡車隊到來前的七星谷里,大功團一千多號官兵召開誓師大會。站在石階上的石萬山振臂高呼,“同志們,從今天上午十點起,突破主坑道泥夾石段的會戰正式打響。我相信,在我們大功團人面前,沒有攻不破的堡壘,沒有拿不下的陣地!別的我不多說,下面就看大家的了!”  

    “首戰用我,用我必勝!”台階下吼聲震天,胳膊舉得如同密集的森林。

    歡天喜地的鑼鼓聲中,一個又一個方陣,向著一號洞庫出發。

    周末,鄭浩要上漢江辦事,邀請林丹雁一同前往。林丹雁正好需要買些書籍和生活用品,便同意了。

    希望的星星在鄭浩眼前更加明亮地閃爍起來。

    兩人在漢江各自辦完事後聚首時,鄭浩見時間尚早,建議去打保齡球,林丹雁突然想起黃白虹來,覺得兩人之間從來都是黃白虹主動熱情,相形之下,自己似乎顯得挺冷血,心裡有些過意不去。她走向公共電話亭,給黃白虹撥打手機。

    正在城郊別墅休息的黃白虹聽到林丹雁的聲音,興奮得從床上一躍而起,“師姐?聽到你的聲音,我真是太高興太激動了!”

    當她得知林丹雁就在漢江、想約她一起打保齡球時,她興奮得全身都扭動起來,讓林丹雁去漢江最高級的保齡球館“藍稻”,說自己會以最快的速度趕過去。

    放下電話,黃白虹開心得在孫丙乾臉上叭叭叭連親幾口,“她現在開始主動跟我聯繫了,說明我已經取得了她的信任。”  

    “祝賀你!快去吧,我的寶貝。”孫丙乾眉開眼笑。

    “根據這次在北京跟她的接觸和了解,我可以斷定她現在是秦懷古的得力助手。她腦子裡裝的東西太值錢了,我們今天要不要冒一次險?”

    “你是說綁架她?”

    “對啊,你看今天的機會多好!”

    “女人的思維就是簡單。你也不想想,她腦子裡的東西是很多很值錢,可她要不說出來,或者說出來的不是她腦子裡的東西,就是把她綁架了又有什麼用呢?除非她今天帶著一箱設計圖紙出來了,才值得綁架。”

    黃白虹有些泄氣,“也是。通過綁架的手段,讓她自願地把腦子裡的東西倒給咱們,恐怕難於上青天。”

    “所以啊,不到實在無路可走的時候,不要輕易考慮暴力手段,如果引起對方強烈反感,效果不好不說,還容易打草驚蛇,暴露自己。還是打感情牌最好,人都是感情動物,精誠所至金石為開,只要在感情上把她籠絡過來了,還有什麼目的達不到?應該想辦法讓她成為我們的人,現在她開始主動跟你聯絡了,我們朝這個目標又前進了一步。還有,鳥為食亡人為財死,她也未必就不食人間煙火,只要功夫深鐵棒磨成針,小數目打動不了她,大數目呢?凡事要把眼光放遠,你想啊,她才三十多歲,以後還要參與設計多少重大的國防工程?對她,必須得放長線釣大魚,這才物有所值。”  

    孫丙乾一席“高屋建瓴”的話說得黃白虹五體投地,如果不是急於趕去見林丹雁,她真要像聖徒對真主一樣,立刻虔敬地把自己全身心捐獻給對方。

    黃白虹驅車風馳電掣到“藍稻”。她走到第三球道,林丹雁正在擲球,鄭浩看到她,猜到她應該就是黃白虹,很友好地對她笑笑,做個瀟灑的手勢,“請坐。”

    “謝謝。我是黃白虹。”黃白虹眼睛裡秋波蕩漾。

    “我猜到了。黃小姐你好,我是鄭浩,丹雁的同事。”看似不經意間,鄭浩已把黃白虹身上的主要風景一覽無遺:這是一個尤物級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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