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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曼麗衝動大叫起來,天哪,這可太有意思了!必定,當你再一次踩著刀鋒向這個世界招手問好時,起碼身後還有我,真的……
劉必定看了張曼麗一眼,繼續說,可是,曼麗,這種性格決定了我許多失敗是註定的。我的兩個同學,一個是你見過的孫和平,還一個就是北重集團董事局主席楊柳,你到網上查查他們的材料,他們是為成功而生存的。你如果渴望成功,以獲得最大的青春利益,就應該去找這種人。我追求成功,卻不太在乎是否成功,往往更注重冒險博弈過程中的刺激性,就像和你遊戲時一樣,整個過程實在讓我銷魂。
張曼麗熱烈親吻著劉必定,必定,我何嘗不注重過程?人生說穿了就是個過程,如果這過程不精彩,就是擁有金山銀山又有啥意思?
劉必定道,如果你真是這麼想的,我們長期而全面的合作就開始了。除了房子、車子和你日常的一切開銷之外,我再給你一千萬開個股票帳戶,你聽我的指令買進賣出,我包你只賺不賠。就算我冒險失敗了,再一次進去,你的利益也不會受到損害,這能讓你滿足嗎?
張曼麗這時已完全被面前這個男人征服了,也大方地說,我賣了K省的車和房,加上這些年的積蓄,也還有個七八百萬,都拿出來陪你在刀鋒上跳上一回舞,就算真的再失敗了,我也給你留一條退路。
嗣後,二人為今後刀鋒上的舞蹈又說了許多,如何舞姿優美而又能成功地避開刀鋒,持久地向這世界招手問好。劉必定還主動說起了香港之外其它一些她還不知道的麻煩,要她和劉必英負責一一處理……
說到後來,劉必定又忍不住了,爬到她身上要上她。她雖沒欲望卻也極力配合。但沒有SM的刺激,劉必定咋整也不行。於是,她不得不再次換了一身劉必定還沒見過的黑色女王裝,足蹬皮靴上了場。開始完全是為了滿足劉必定的需要,後來,漸漸變成了她的需求……
第四十六節
對馬義的重歸文學,於文發一直存疑。自從大盤上4000點,馬義就不斷地說要告別股市,好好去寫小說。可手上十六萬股北柴股票卻一直沒賣,小說也沒見他寫,晚報總編想請他開個文學專欄,他也沒答應。倒是證券公司的活動常見他參加,還為《人民證券》寫周末板塊述評。現在大盤衝破了5000點,大藍籌股啟動,沒想到,馬義偏把屬於大藍籌的北柴賣得一乾二淨,讓於文發十分詫異。可這詫異僅維持了兩天,他正為馬義的踏空惋惜呢,馬義就拿著北柴集團下屬一幫員工的告狀材料找到《人民證券》來了,和他探討起了體制性賄賂和國有資產流失的問題。他慷慨激昂地說,聽啊,螞蟻們在怒吼!
於文發直樂,馬主席,這次不是螞蟻們怒吼,是你在怒吼吧?
馬義說,我不就是螞蟻嗎?於總,我是和你談正事,這材料你先看看,我準備再上戰場,討伐北柴集團,用手上的鞭子教訓孫和平!
於文發看完材料說,怪不得你賣光了北柴呢,原來是怕出事啊!
馬義連忙否認,不,不是,天理良心,我是賣了股票後才知道這件事的!於總,你和《人民證券》有沒有興趣保衛一次國有資產呢?
於文發想都沒想,馬主席啊,我和《人民證券》還真沒興趣!
馬義有些意外,你們咋會沒興趣呢?北柴上訪員工們揭露了一個觸目驚心的事實:國有資產的確在這種體制性賄賂下大量地流失了!
於文發說,國有資產不就是這麼流失的麼?我看得多了,都麻木了!
馬義花白的長頭髮一甩,激動了,於文發,咱們可是2005年股改時劍挑北方重工的老戰友啊,咋能麻木呢?該出手時還得出手啊!
於文發這才說了實話,馬主席,有些情況你不太清楚:孫和平其實也不願得罪我們,一直想和我們搞好關係,這兩年給我們送了不少廣告費。這回要增發一億股,又和王藝全談好了,廣告費十五萬!
馬義叫了起來,咋的,人民沒死,你們《人民證券》先死了?當真不為人民說話了?於總,不就是十五萬嗎?我給你二十萬好嗎?!
於文發說,你真給我二十萬我也不能要,你又不為自己的小說做廣告,就算做廣告,也不會在我們證券類報紙上做嘛!我說這事……
馬義臉一拉,哎,於總,我們北方重工拿二十萬做廣告行不行?
於文發想起來了,對了,我還忘了呢,你現在是北方重工的獨董!
馬義說,你能想起來就好,我保證會讓北方重工掏這二十萬的!
於文發略一沉思,馬主席,這該不是那位大象楊柳的意思吧?
馬義說,這和楊柳無關,二十萬廣告楊柳要不批,我掏就是!你不信,我現在就留字據,甚至可以和你們報社簽個合同,痛快點兒吧!
於文發覺得有些意思了,倒不是對北柴集團屬下的正大重機國有資產的流失與否有啥興趣,而是對漢江境內兩大上市公司的又一次近身博弈有了興趣。馬義不過是個獨立董事,敢開口就是二十萬,後面必有楊柳和北方重工撐腰,只是楊柳和北方重工現在不方便出面,但北柴集團和孫和平會想不到嗎?能不反擊嗎?這裡面有新聞,而且馬義說的這種體制性賄賂雖說是老現象,卻也是個新話題,應該做做,別說還有廣告收入。更何況如果操作得好,甚至還能把兩邊的廣告費一起賺了。於是便說,馬主席,你既然這麼熱血沸騰,咱們就再並肩戰鬥一次,說說你的想法吧!我和《人民證券》總不能憑你這些上訪材料發難吧?
馬義樂了,當然,當然,這正是我要說的。首先,我們要落實材料上提供的線索,看正大重機的國有資產是不是在轉讓中流失了六個億?這就要你們《人民證券》的記者跑一趟K省,找K省國資委採訪核實,得到核實證明後,你們發連續報導,我來篇《螞蟻在怒吼》。
於文發桌子一拍,好,就這麼定了!馬主席,你把材料留在這裡吧,我今天就派記者飛K省!你回去先吼著,如果文章和事實有出入,到時再修改一下。北方重工廣告咱們簽個合同,王藝全會找你!
馬義走後,於文發一個電話把王藝全叫到辦公室,把北方重工廣告合同的事說了,要王藝全明天趕快找馬義去辦,也說了說馬義準備怒吼的情況。王藝全一聽就急眼了,說,於總,咱不能因為北方重工多給了咱五萬就見利忘義啊?!於文發臉一拉,誰見利忘義了?見利忘義的只有你!我這是要做新聞,如果上市公司都日日平安無事、月月歌舞昇平,還要我們《人民證券》幹啥呀?我們還不都該失業了?
王藝全笑了,這倒也是!但想了想,仍覺得不妥,於總,他們掐讓他們掐,咱們找啥麻煩?萬一搞錯了,北柴和孫和平能饒了咱嗎?
於文發把材料往王藝全面前一推,所以呀,這些上訪材料你去複印一份,送孫和平看,別說是我讓送的,把北柴的十五萬順便拿回來!
王藝全晃著手上的材料,請示,於總,萬一孫和平願意為這份材料出個高價呢?比如給咱五六十萬?咱和馬義的行動是否能停止?
於文發手一擺,不要見利忘義!說好十五萬就是十五萬,多一分都不要!給我明確把話帶給孫和平,只要咱《人民證券》記者調查屬實,我們和馬義一定行動!孫和平這小子不是很牛嘛,一直和我大談資本的力量,這一次,我得讓孫和平和北柴領教一下新聞的力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