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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簡情偏頭想了想，「這就涉及到一個很高的層面了，我想憑你的腦子，大概想不明白。」
王小川摔杯子了，「我去！我也是堂堂本科生好嗎！」跟那些高職高專不是一路貨！
李簡情沒說話，只是低頭在手機上搗鼓兩下，然後將屏幕伸到他面前。
「這是什麼？」王小川擠著眼問。
「我的學位證書。」
王小川費盡仔細一看，什麼專業還沒看明白，看清楚了博士兩個字。
王小川默默，「……打擾了。」
「嗯。」李簡情平靜收了手機。、
王小川回過神來，「等會兒，你是個博士？！」他瞪眼。自己手下的博士碩士是不少，但這跟他未婚妻是個高知分子完全不一樣好吧！王小川頭一回感到智商可能被碾壓的危機。、
「嗯。」李簡情毫不意外他的不知情。
「你是什麼專業？」
「Device free wireless sensing。」
「…………啥？」王小川沒能憋住，還是問了。
李簡情看他的目光有點關愛智障的慈愛，「你只要知道我是通信博士就行了。」
「……哦。」王小川乖乖地點頭。
王小川原本還抱著一線希望，圈子裡好面子的也不少，跑去搞個什麼虛頭巴腦的文學博士的也有，但李簡情這個一聽就不對勁，是個實打實的科研高知啊。
李簡情欣慰地點了點頭，「現在咱們可以解除婚約了嗎？你放心，你送給我的東西我都會還給你，房子和車子也都會過戶給你。」王小川是個大方的未婚夫，兩年多來送了她不少東西，除了這房子還有一輛法拉利，還有許多珠寶首飾。
王小川聞言，黑眸逐漸深沉，「你真要解約？」
「對。」
「還是因為我跟肖淺淺那事？」王小川自覺對他這未婚妻是不錯了，並且他們這一年來相處很融洽，除了肖淺淺那事，他就沒惹她生過氣。但事情也過去不短時間了，他也賠禮道歉了，她的氣還沒消？
李簡情眸子閃過一絲陰晦，但很快轉瞬既逝，「哪能呢，沒有肖淺淺，還有張淺淺，王淺淺，我要對您氣這事，我也氣不過來。」她道，「主要是我本人的問題，我個人突然受到了感召，認為這場聯姻不適合我了。」
王小川擔心地摸摸她的額頭，「你丫不會是讀書讀傻了吧？」還感召，她總不是要成仙當仙女去。
李簡情拍下他的手，「我傻不傻，智商也能碾壓你。」
……這就扎心了。「你這話不厚道你知道嗎？」
「你就說你答不答應吧。」
王小川正色道：「我不想答應。」
李簡情轉頭直視他。
王小川對上她的視線，「我覺得我們的婚約關係進展得很不錯，你也需要這場婚姻，所以你無論突然有什麼想法，再冷靜幾天考慮考慮。」
李簡情沉默一瞬，「不想答應就是能答應，只是主觀意願上有些糾結——不必糾結。讓我冷靜，我昨晚一夜沒睡，已經冷靜過了。那就這樣，咱們好聚好散，你看咱們再選個良辰吉日對兩家和大家宣布一下，也算有個交待。」
學霸原來這麼會咬文嚼字的嗎？難怪以前就很伶牙俐齒。
李簡情起身，拍了拍王小川的肩膀，「這裡的東西我都收拾好了，以後我不會來了，你把我的指紋刪了吧。」她深深看了他一眼，俯身在他臉上留下輕輕一吻。「我走了，BYEBYE。」
「喂！李簡情！」
李簡情沒有回頭，推著箱子走了。
臉龐似乎還留著李簡情的余香，王小川一個人跟雕像似的僵在沙發上。
李簡情出了門，踩著高跟鞋走到電梯前按了向下。這裡一層只有兩戶，這麼大早沒有別人出來，李簡情直直站在電梯門前，低頭靜等。
「叮——」地一聲，電梯到了，裡頭空無一人。
李簡情沒有動。
片刻，電梯慢慢合上，停在當前樓層。
清晨第一縷陽光照進來，光影照射著塵埃，莫名地有些寂寥。
又過了片刻，電梯依照程序正要自動往下去時，李簡情抬頭，再次按了按鍵。電梯門打開，李簡情昂首挺胸地進了電梯。
第5章
清晨的都市總帶著灰濛濛的死氣，惟有陽光照射的地方才有些許人間色彩。
都市是屬於黑夜的。李簡情總這樣認為。
她叫了一輛車，先回了自己的單身公寓，將行李放下。然後簡單地吃了個早餐，將碗筷都放進了洗碗機。她拿著手機去了陽台，一面打電話一面給她養的花草澆水，「餵？我今天不過去了，你跟其他人說一聲……嗯，我有點事。」
李簡情掛了電話，澆完了花，剪了兩枝無盡夏和幾枝朱麗葉回來放到花瓶里插好。
「喂，媽，您起床了嗎？嗯，我一會去看看您……需要帶什麼東西嗎？行，我知道了，那我一會就過去，再見。」
李簡情收拾好了，從房間裡提出一個手袋。裡面是她媽媽常用的護膚品，一套小十萬，李簡情記得她半個月前才給她送過去一套，這套她本來是過兩天打算送給王小川他媽媽的。
玄關掛著兩把車鑰匙，一把是她自己買的SUV，一把是王小川送的跑車鑰匙。她停頓一下，拿了SUV的鑰匙。
再出來馬路上已漸漸成了車流，為生計奔波的人們開始了一天的行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