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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顆心狂魔亂舞著,她灼熱的指尖點燃了沈月白的手臂後,忽然撤走了。
孟胭脂翻過身去,背對著男人躺下。
按捺住心下的躁動,她又補了一句:「我困了, 想睡覺了。」
其實孟胭脂也不算撒謊。
她覺得不管是蘇暗送T過來還是讓沈月白親自去買, 都是需要花費時間的。
之前她因為心下暗含著一些期待。
所以還能頂住睡意,一時興起去主動。
現在那股興奮勁好像過去了。
感覺像是在她燒得正熱烈時, 有人迎頭給她潑了一盆帶冰渣的涼水。
這一潑,興致下來了不說,困意也翻湧上來了。
「晚安。」孟胭脂頭也沒回。
也不敢回頭。
因為她明顯還能感受到沈月白停留在她身上的炙熱眸光。
像盛夏里正午的陽光,看得人渾身發燙。
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後, 孟胭脂身側的床墊有下沉的跡象。
隨後她腰上壓來一條有力的手臂。
沈月白將她撈入了懷中。
赤.裸的胸膛隔著孟胭脂睡衣的衣料, 緊貼著她的後背。
男人輕銜著她的耳垂吮吻, 舌尖蘸著火星, 輕易便點燃了孟胭脂的整隻耳朵。
他嗓音低啞,壓抑到了極點,「脂脂,你這是在折磨我……」
「才沒有……」
「明明是你自己沒有做好萬全的準備,跑來撩我。」
「你這叫……自食其果。」
孟胭脂很快適應了後背緊貼的堅硬滾熱。
雖然被沈月白的吮吻吻得呼吸有些急促。
但卻不影響她閉上眼睛醞釀睡意。
她調侃沈月白時,唇角噙著淺淡笑意。
約莫是敞開了心扉的原因,孟胭脂心情很舒適,很坦然。
連和沈月白說話,都沒有以前那麼拘束隔閡了。
好像徹底縮短了他們之間的距離,拋開了年齡差和輩分,只是普普通通的合約男女的平等關係。
沈月白將輪廓分明的俊臉埋在了她的發間。
深深呼吸,本來是想藉此平復內心的渴望來著。
結果卻被孟胭脂發間的山茶花清香勾得越來越渴望。
他嘆息一般,在孟胭脂耳邊低聲控訴:「你該不會是故意的?」
「明知道我明天要飛杜拜……」
孟胭脂睜開眼。
明顯感覺到男人還ing著,被硌得無法順利入眠。
她深吸了一口氣,纖細玉指輕輕揪了一下床單。
翻身又重新面向了沈月白,伸手摸上男人的臉:「我會等你回來的。」
「三年呢,時間很長,我也不會逃跑。」
「你別太心急,嗯?」
孟胭脂柔聲安撫。
男人凝著她的眸光卻越來越暗沉。
最後,沈月白又壓住了她。
輕車熟路的撬開齒關,一路攻城略地,長驅而入。
卻又在自制力瀕臨瓦解之際抽身。
他的吻轉向別處。
從脖頸到鎖骨,再從鎖骨到耳垂……
單靠親吻,他將孟胭脂全身上下每一片肌膚熟悉了一遍。
好幾次,孟胭脂的意志都在被吞噬殆盡的邊緣徘徊。
差一點就放棄了安全措施這一底線。
好在堅守這條底線的人不止她一個。
沈月白比她更注重和在意。
他也就是覺得不甘心。
不知道所謂的「改天」會是多久以後。
所以才懲罰性的,想將孟胭脂也折騰得難以入眠。
可最後他還是心軟了。
面對女人迷離目光里潛藏的渴.望,他唇舌並用的填滿了她。
孟胭脂累得精疲力竭。
出了一身香汗。
後來沈月白抱她去沖了個澡,又香噴噴送回床上。
她卷著被子酣然入睡了。
剩下男人ing著回了浴室,在裡面呆了一個多小時才出來。
-
翌日清晨,天朗氣清。
晨光從雲層邊緣的縫隙間墜落,柔和的光線勾勒出浮雲的輪廓。
有風從落地窗拂入。
孟胭脂翻了兩次身後,終於掀開了眼帘。
偌大的床上空落落的,身邊沒有沈月白的身影。
她目光平靜地垂落在深藍色的床單上,片刻後坐起身,撓了撓被髮絲颳得發癢的臉頰。
枕頭下,屬於沈月白的手機已經不見了。
她身邊的床單也沒有溫度。
可見男人很早就離開了這張床。
孟胭脂打著哈欠拉開了主臥的房門。
直接下樓。
樓下客廳里倒是有人。
只不過不是沈月白,而是她昨晚在沈家老宅見過的一位女傭。
年近半百,眉目慈藹。
一看見孟胭脂就點頭微笑,十分恭謹的打招呼:「少夫人早。」
孟胭脂下意識攏了攏自己散開的睡衣領口。
又伸手捂住脖頸,試圖遮住脖子上的痕跡。
女傭笑意更深了,接著道:「大少爺一個小時前已經離開了。」
「他不在的這段日子裡,由我來照顧少夫人您的起居。」
孟胭脂愣怔半晌,才算接受了這個事實。
但她並不習慣被人照顧生活起居。
一邊開口道謝,孟胭脂一邊在心裡盤算著,晚點給沈月白打個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