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忍不住伸手湊近她的手指,兩隻手指尖相觸,言卿雙眼泛熱,又輕輕的、虛虛的把她的手握在手中。
就像兩個人曾經在一起的每一天一樣。
終是心滿意足的陷入夢境,這大概是這段時間來,唯一安眠的一晚。
第二天兩個人醒來洗漱完畢下樓的時候,意料之中的碰到了邢軼。
一看到焦婷的身影,邢軼笑的像個小太陽一樣明媚。
接下來幾天,不管是塞爾維亞的國家博物館,還是貝爾格勒國家大劇院,抑或是卡萊梅格丹堡壘,都能看到邢軼。
言卿徹底忍不了了,這一日沉著臉跟在焦婷身後,看著焦婷對著那個小崽子溫柔的笑,拳頭咔嚓咔嚓的響。
今天他特意找的一家情調味道絕佳的館子想與焦婷好好說說話,他能感覺到離開熟悉的土壤之後,焦婷對他的態度似乎有不同。
在馬路上突然有一輛車衝出來,他把焦婷一下拽到懷中,後來又緊緊牽著她手的時候。她似乎沒有拒絕。
言卿敏銳的察覺到焦婷似乎態度軟化了,雖然他還不清楚是為什麼。
這大好的時機,他打算趁熱打鐵。
結果,那個狗崽子居然又在那裡!
一頓設想好的雙人晚餐無情的被插了一腳,言卿渾身被鬱氣籠罩。
晚上臨睡之前,房間裡黑漆漆的,只有外面街上的微微光亮。
言卿再也忍不住了,躺了許久之後說道,「我們回國吧。」
床上的焦婷聞言一愣,「可是還有兩天才返程呢。」
說完這句話,房間裡一陣沉默。
良久之後,言卿才開口吐露自己的心聲,這是他第一次堪稱幼稚的說出這樣的話。
「我不喜歡邢軼。」
片刻過後,傳來焦婷含笑的嗓音,「他似乎是有些過於熱情了,等回國之後就見不到了,也挺有趣的一個人。」
那個大男孩炙熱濃烈的生活著,像從沒被傷害過一樣。
「你還替他說話?」
隱在夜色的黝黑雙眼中全是委屈,他堅持說道,「我們回去吧。」
言卿此刻是不要臉也不要皮了,蒸騰的醋意都要把他給烤熟了。
再不回去他就要被醋過活生生的嗆死了。
不管不顧的翻身躍到床上把人緊緊的摟在懷中,湊近她的耳邊低聲,「你要不回去,我可不保證自己會不會被醋的失去理智。」
懷中溫香軟玉的身軀泛著他熟悉的淡香,言卿心跳越來越快,大大的腦袋蹭著她,「寶貝,求你了。」
溫順可憐的像一隻大金毛。
可是炙熱的呼吸和她身後滾燙的東西好像在說不是那麼回事。
才不是什麼溫順可憐的傢伙。
男人喉間溢出一絲輕哼,焦婷炸毛瞬間繳械投降,「好好好,回回回。」
言卿低笑,「好。」
低沉的嗓子帶著笑意讓人耳朵都要懷孕了。
耳朵痒痒的,焦婷忍不住探頭往前躲,結果一把被男人給薅了回來。
「乖乖的,我什麼都不做。」男人頓了頓,喉結滾動,脖頸間的青筋凸起,「但你再亂動,我就不能保證發生什麼事情了。」
焦婷頓時安靜如雞。
第二天睜開雙眼看到身旁男人沉睡的臉龐的時候,焦婷有些恍惚。
覺得在貝爾格勒的這幾天像夢一樣,第一天夜裡她突然醒了,起身準備去衛生間的時候就聽到男人低落的聲音,「婷婷別走,別離開我。」
那時候她以為他是做噩夢了,蹲下來要叫醒他的時候,就見一滴淚從他的眼角滑落。
在這之前,她甚至以為這個冷硬的男人不會哭。
他悔恨的眼淚,殷切的祈求,還有自然而然的撒嬌。
都與之前的他不一樣,像…像變了個人一樣。
像…像他再也遮掩不住自己炙熱的情感一樣。
回國之後,兩個人的關係說不清道不明,籠罩著一層粉色曖昧的濃霧。
說是朋友,似乎又有些親密,說是戀人,但又沒到那個程度。
連林鈺問她的時候,她只能茫然的回答不知道。可是心裡卻泛著甜意。
她覺得兩個人似乎不是不能重新開始。
結果過幾天之後,她這個純真的想法就被打破,支離破碎。
猶如落了滿地的玻璃碴子。
焦婷正與言卿在外面吃飯,這家素菜館挺有特色的,言卿老早就想帶焦婷來嘗嘗了。
「是不是吃著還挺像肉的?」言卿夾了一筷子紅棕色的小肉快似的東西放到嘴中細嚼慢咽,仔細品了一會兒,「好像是豆腐,你嘗嘗?」
說著把菜盤往焦婷那邊推了推。
這是他們這一餐最大的樂趣,猜猜吃著像肉的食材到底是什麼。
兩個人已經猜了兩個菜了。
言卿凝望著焦婷,緊張的舔了舔嘴唇,「我們打個賭怎麼樣?」
「賭什麼?」
垂下眼眸,掩住眼底的欲望,「猜猜食材到底是什麼,如果我猜對了,獎勵是一個吻,可以嗎?」
騰的一下,焦婷小臉驟紅,支支吾吾的沒說出個所以然來。
「言卿?」
高跟鞋的聲音吉漸近,聽到有人叫言卿,焦婷心裡鬆了口氣,抬眸看向一邊。
桌邊正站著一個貴夫人,一看就是養尊處優的那種,打扮的精緻妥帖。頸間、耳垂、手腕還有手指上是一套上好的黑珍珠首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