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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可惜……”陸無盡忽然嘆息了一聲。
“可惜什麼?”穆長歌被她這無緣無故的一句話弄得一頭霧水。
“可惜,元神分/身是沒有觸覺的,真想現在就把你這禍國殃民的小妖孽給就地□□了。”陸無盡在她耳邊輕聲說道。
穆長歌愣了一下,隨即一張小臉整個就黑了。
她又何嘗不想,只是看見陸無盡這神采飛揚的樣子,她就忍不住了。
那種瀆神般的的滋味啊……
“好了,靜心,莫再想了,別亂了心神影響那邊閉關。”深吸了一口氣,陸無盡忍不住警告著她也是警告著自己。
好不容易那邊才進入深度冥想的狀態,若是從中驚醒,那可就太可惜了。
穆長歌扁扁嘴,很是遺憾地點點頭。
這般漫長的日子,自己日日守著她卻看也是白看摸也是白摸……要老命啊!
“天炎君,這裡便是赤砂嶼了,二位請看,那島又大了些。”第二日一早,穆長歌和陸無盡就來到了海月國,聽到二人說是對那莫名其妙出現的島嶼感興趣,海月國君許定邦直接提出自己陪二人前去一探究竟。
三人在到處都是赤紅色沙礫的赤砂嶼落了腳,就看見遠遠的海面上,一座島嶼出現在眼中,上邊樹木森森,看起來根本不像是新出現的。
“這赤砂嶼是天洲的最南端,也是海月國的最南端,赤砂嶼向南再過五十里便是公海,您看,那裡就是界標,標誌著這是天洲的範圍。”許定邦指著正南方,穆長歌定睛一看,很遠的地方確實飄著像是船的一個東西,上邊懸掛著一隻旗子,只是距離太遠,穆長歌也有些看不清那旗子上的字。
“去那島上看看?”穆長歌扭頭看向陸無盡。
“我也這麼想。”陸無盡點點頭,也同意了穆長歌的想法。
“二位還請小心,朕修為遠不及二位,若是跟去怕是就要逗留很久才能回來了。”許定邦見二人已經有了主意,才一臉苦笑地說了一句。
“無礙,陛下請回,朕與無盡去看看,還請放心,若有發現朕定會告知陛下。”穆長歌忙笑著說了一句,就上了陸無盡的飛劍,向著南方趕了過去。
為了不被人發現這只是元神分/身,穆長歌和陸無盡很是下了一番功夫,才想出了個訣竅,讓元神分/身在被消耗時只是從腳開始變得虛幻,而不是如穆長歌上次般整體縮小,是以現在,誰都無法察覺,穆長歌的元神分/身的下半個身子,已經是透明的了。
就連陸無盡的元神分/身,此刻也是雙膝以下具是透明的。也是幸好沒人敢冒天下之大不韙來掀開這帝後二人的衣服去瞧。
“沒想到會有這麼遠。”這都飛了兩刻鐘了,陸無盡學了穆長歌的上古法訣,這一個時辰就是數萬里,可是這都兩刻鐘了才快到了這附近,由不得穆長歌不去驚奇,這距離怎麼算怎麼也是過了萬里。
更讓穆長歌感到驚奇的是,靠近了才發現,這哪裡是個島,分明是一片大陸!
還隔著數百里,自己就已經看到了城鎮、海港,和密密麻麻的漁船。天洲向南可是有十萬里之後才會到達玄洲啊,這裡是什麼地方?
“莫非……這裡便是魘魔的老巢?”陸無盡忍不住說了一句。
“再靠近些看看。”穆長歌沒有認同陸無盡的話,等又近了一些之後,穆長歌的眼睛瞪圓了。
那岸上的人清晰可見,分明不是魘族那般的儘是男性,不是渾身漆黑布滿鱗片頭生獨角雙眼血紅。
而是和她們一般的人族!甚至絕大多數都是沒有修為的人族!
陸無盡看見了穆長歌眼中的驚訝,自己也覺得萬分驚訝,這大海之上怎麼會忽然出現了個人族的大陸呢?
二人在岸邊落下,引來了幾個好奇的孩童,有的孩童的家人看見了,忙過來拉著自己的孩子要走,一邊走一邊還說:“抱歉打擾二位,孩子小,沒見過修行者,還請別見怪。”
“請問,這裡是哪個大陸啊?”穆長歌忙從須彌芥子囊拿出一枚小小的金蟾塞給老嫗。
“啊呀呀,這麼貴重的東西老婆子我可是要不起的,您不用這麼客氣,這裡是玄洲,這是風國的濱海州,我們這個小鎮叫海港鎮。”老嫗看了一眼那金蟾就忙塞回穆長歌的手裡,這金蟾只不過五兩重,可是這五兩黃金就是五百兩白銀,足夠這一家十口滋滋潤潤地生活六七年了。
“老太太,您就收下吧,順便能不能問一下,風國的國都在哪兒?”陸無盡忙上前,柔柔地拉住了老嫗的手,將那金蟾放在她手心。
“國都在哪兒老婆子我是不知道的,不過您二位這麼大方,放心,跟我到我家去,我大兒子前些時日剛護鏢回來,他就是去的國都,讓他和你們說。”老嫗忙鞠躬謝了穆長歌和陸無盡,這才指著不遠處那間小院,示意兩人跟著自己過去。
“阿康,阿康,家裡來貴客了,快點出來!”剛進了院子老嫗就喚了一聲。
“娘,何處的貴客?”一間房門被推開,一個膀大腰圓的漢子走了出來,腰間還繫著圍裙,怕是正在做飯。
“二位是……?”那漢子看了一眼,分明不認識,不過看身上的錦服,想來定不是一般人。
這兩個陌生人來家裡幹嘛?
“阿康,這兩位貴客可是給了娘這麼貴重的東西,她們問什麼你一定全部告訴她們,娘先去幫你看著菜——二位,這也快晌午了,不如留下吃個飯?”老嫗把金蟾在自己兒子面前展示了一下,就扭過頭看著穆長歌和陸無盡一臉感激地說道。
“不必了,老太太,修行之人無需飲食,等下問完了我們便會離開,不用管我們。”穆長歌忙擺擺手說道。
“您二位有什麼話要問儘管問,我一定據實回答。”阿康也看見了自己娘手裡那金蟾,心想能輕鬆送給自家這麼貴重的東西的定不是一般人,忙一臉誠懇地說道。
“請問,怎麼去風國的國都?”穆長歌很是客氣地問了一句。
“國都?您說的是巽城吧,就是住著皇帝老兒那地方是吧?我剛從那兒回來,您二位是修行者大人,我就不和您二位說地上怎麼走了。您二位直接向南走,走過個差不多兩千里之後稍微往西拐那麼個三百里,就能看見一座城,那城門足足有十丈高。我滴個乖乖,我還是頭回見到那麼高的城門樓子,那兒……哎,扯遠了,就是那個地方,南兩千里後西三百里,過了個大山就能看見。”壯漢說著說著就說跑偏了,過了會兒才意識到,忙不好意思地撓撓頭。
“沒事,謝謝小哥告知,我們這就離開了,告辭。”陸無盡見這人的傻勁和穆長歌有時候挺像的,忍不住露出了一絲笑意,這才拱拱手,招出無量劍就和穆長歌踩在上邊,只一瞬間就消失在壯漢面前。
“啊?消失了?”這個名叫阿康的壯漢只是普通人,陸無盡這速度在他眼裡就和憑空消失了一般,阿康扭過頭想要去和自己娘說那兩個人一瞬間就不見了,卻忽然發現自己家的小女兒正捏著個黑乎乎的東西要往嘴裡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