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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批文?什麼批文?”水心子來了興趣,坐直了身子看著小寶。
“不是什麼好話好像,還是不說了吧。”小寶為難地瞄了一眼水心子,就又把腦袋扎進了水裡。
“有多不是好話,說出來我聽聽。”水心子拎著她的脖子把她腦袋從水裡拉了出來,一臉認真地看著她。
這熊孩子,是真不知道那皇絨鼠一族最強大的修行者修的都是占星之術嗎?
“它說什麼……好像是……情深不壽,慧極必傷。”小寶想了半天,才說出了口。
“它有說別的嗎?”水心子怔了一下,忙問道。
“它說是給我和師尊的,具體是給誰我也不知道,師尊,這句話到底什麼意思啊,聽起來不像是好話,那死老鼠還說師尊你會有……”小寶說著說著猛地驚醒了,忙閉上了嘴。
“它說我有什麼?”水心子正在認真地琢磨著那句話,耳朵隱約捕捉到小寶還在說什麼,忙停下思考問她。
“死劫……那死老鼠就是個烏鴉嘴,呸呸呸,肯定是胡說,師尊你不要信它,師尊這麼強大,怎麼可能嘛,一定是它胡說。”小寶說完忙小心翼翼地看著水心子,生怕她露出不高興的表情。
“它有說什麼具體時間嗎?”水心子的表情越來越凝重,這球球,不會就是皇絨鼠一族裡的占星術傳人吧?
“我給忘了……”小寶努力地回想了好久,那夜球球說的話她根本就沒有當回事,能記起那兩個字還是因為對那兩個字的厭惡。
“唉……好吧,那它有沒有問你要走什麼?”水心子試探著問。
占星之術,給予的同時,就要拿走,七千年前,天洲大亂之時,也是皇絨鼠一族中的占星者,為陸氏先祖指出了他命里最危險的地方,幫他避開了那一殺劫,可是卻要走了那位先祖的一半壽命。
陸氏那位先祖,修為到了無量境,卻只活到了五百歲,無故無疾而終。
“它要了我一滴血,又咬了我手指……”小寶想起來還覺得手指隱隱作痛。
水心子的臉色更加凝重了。
給了,也拿了,對上了。
只是,按照典籍記載,拿走的東西,不該是這麼輕的血才是。
“還有沒有別的?”水心子忽然有些擔心小寶傻乎乎地把什麼重要的東西交了出去又沒當回事,急忙問道。
“沒有別的了……它就臨走之前把一盤的豆糕連盤子塞進嘴裡說是要當乾糧……”小寶看水心子這麼認真,也認真地回想了一下,並沒有發覺什麼。
莫非,小寶的血有古怪?水心子實在想不來為什麼球球只要了小寶兩滴血,忍不住就想多了。
“它要了你哪裡的血?”水心子想了很久,小寶身上的血,最珍貴的,無非那三樣了……
“指尖的,都是這根手指。”小寶苦著臉伸出了右手食指,讓水心子看了看。
“好吧,為師現在也有些想不明白,洗完了就早點回去睡吧,明日你還要去藏書閣。”水心子搖搖頭,走出了池子,用毛巾擦乾了身上的水,換上了衣服就先回了自己房間,小寶也忙開始擦自己身上的水,擦完了就從那包裹里拿出衣服穿上,果然,正合適,又稍微大了一點點,不影響穿著又不影響樣子。
夜裡,小寶的房門無聲無息地開了,一道身影走進來,輕輕一指點在小寶的睡穴上,然後掰開了她的右手,一根銀針無聲無息地出現,摸到了小寶的食指,扎破指尖,用小瓶子接了幾滴血,揮手之間血跡和那個微小的針眼就消失了。
解了穴道,那身影就走出了房間,帶上了房門,小寶還在沉睡著,就好像什麼都沒發生一般。
“你說那皇絨鼠就要了這個?”珞珞看著一臉凝重的水心子,拔開了那小瓶子上的塞子,指尖伸進去沾了一點血,塞進了嘴裡。
“是,皇絨鼠一族的占星之術,根本不曾有過如此輕易就可以付出的代價,你說,是不是小寶的血里有古怪?”水心子坐在珞珞對面,臉上從在浴房裡就掛著的凝重到現在也沒有退下一絲。
“我真的擔心這傻孩子萬一還給出了什麼重要的東西卻不知道。”水心子說。
“你試試。”珞珞又沾了一點血,把手指強塞進水心子的嘴裡,然後抽了出來。
“你讓我試什麼?”水心子一臉莫名其妙地問。
“先天混沌體的血,也就那三樣最珍貴,指尖血可不是,和一般修士的比也就是帶上了一絲先天的天地元氣罷了,最多也就是可以讓自己接受到的天地元氣增加一些,並沒有什麼了不起之處。而且,如果要是能感受到的天地元氣,至少要抽走小寶將近一半的血,可是只是一兩滴,根本和沒有沒什麼區別。”珞珞咂咂舌,把嘴裡的血吐了出來,然後看著水心子說。
“舌尖血和心頭血,小寶的心頭血是取不得的,取了就會引動那封印,有可能會讓她喪命,舌尖血若是取了,前幾日她定然是虛弱到不行,不會是那個樣子,至於最後一樣……你家寶貝徒弟還是個雛兒,這我看得出來,都不需要檢查,況且不是走火入魔的情況下,取了也沒什麼用。”珞珞一臉古怪地看著水心子。
“那照你這麼說,那它到底要的是什麼?”水心子這下更是迷茫了。
“或許小寶的血對它來說有什麼不一般的意義呢,難說。”珞珞搖搖頭,她也有些想不明白。“我現在倒有點希望那臭老鼠只是胡說了,但願只是為了忽悠小寶的血喝來胡說的。”水心子嘆息了一聲,扭頭走出了珞珞的小院,回到自己房間。
情深不壽,慧極必傷,這句話很明顯,球球既是說了是小寶和自己,而不是常規的說法自己和小寶,定然就是說,前一句是小寶,後一句才是自己。
慧極必傷很容易理解,可是情深……
會有一個人,讓小寶愛到有性命之危的地步嗎?
還是說,小寶會對一個人,相思成疾,早早夭折?
這都是壞事。
還有更讓她在意的,小寶無意間說漏嘴的那死劫。
小寶那急忙掩飾的模樣,還有明明記得卻故意說忘了的時間,怕是因為那時間很近吧。
近到她不覺得那是事,或者是她太害怕,害怕到不敢告訴自己。
不過球球既然能算到這死劫,還告訴了小寶,就定然是知道破解之法的。能威脅到水心子的,她思來想去,怎麼想怎麼覺得定然不是來自這蘭若國內部。怕是來自於外部,而最近的威脅,也就是那戰龍國了。
自己身為太女,定然是要代君出征的,怕也就是因此而會有危險了。
水心子忽然想起自己懷裡,自己母皇給的那陰陽心。
還有什麼,比自己修為快速增長來得更好的方法?
水心子回到房間,就握著那陰陽之心開始了冥想,不知何時禍亂將起,早一刻是一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