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209 身世曝光
第209章 209 身世曝光
會議室的大門突然被推開,「血液不夠,醫院吊的血液還在路上。」
「沫沫呢,再讓她抽200CC!」蘇依立刻站了起來,轉頭就要去通知抽血的醫生,卻被姜晉華拉住了手腕。
「不行,沫沫已經抽了600CC了,不能再抽了,剛剛醫生說了,這已經超出獻血的正常血量了!」
「那又怎麼樣?你沒聽到醫生說什麼嗎?初初血液不夠!」蘇依厲聲說道。
她指著手術室的大門,面目猙獰,「姜晉華,你睜開眼睛看清楚,裡面躺著的是你的親生女兒!她現在急需血液,你是想讓她死嗎?」
姜晉華面色陰沉,渾濁的眼中儘是疲憊,「沫沫從小身體就不好,800CC的抽血量,對她來說太危險了。」
「沒錯,600CC就已經非常冒險了,絕對不能再抽了。」一邊的小護士說道。
蘇依雙眼腥紅,好似發狂的野獸,紅色指甲抓著姜晉華的手腕,已經滲進皮肉,「姜晉華,你搞清楚,當初我同意收養姜沫,就是因為她是熊貓血。」
「如果不是我不能再生,如果不是我擔心初初可能會發生什麼意外,遇到醫院血庫不足的情況,我是不會同意你領養別人的孩子!」
「我同意領養她,就是為了應對現在賽這樣的情況!這也是你答應過的。」蘇依面色清冷,透著一股瘋狂,好似隨時都有可能會暴走一般。
小護士面露驚訝,她真沒想到,竟然會聽到這樣一段故事,果然,豪門是非多,不是她這種普通人能想像的。
「醫院調來的血還有多長時間能到?」姜晉華操著沙啞的聲音問道。
小護士:「半個小時。」
「我去跟沫沫說,讓她先救初初,等醫院調來的血一到,再輸給她。」姜晉華身子佝僂,沒有了平日裡的溫潤儒雅,此時此刻,他就是一個擔心女兒的老父親。
他剛轉身,就看到靠著牆壁,站在走廊拐角處的姜沫,只見她臉色蒼白,雙眸無神,身體虛弱的很,如果不扶著牆,隨時都有可能會摔倒。
「我抽。」微啞的聲音帶著顫音,讓人聽著就有些心疼。
姜晉華心下一驚,快步走了上去,焦急的問,「沫沫,你過來多長時間了?」
「先抽血,初初等不了。」姜沫避過他伸過來的雙手,轉身向著隔壁病房走去。
姜晉華看著空空的手掌,方才碰到她的手心,冰冷冰冷的。他蹲下身子,十指插進頭髮,心中湧起濃濃的愧疚。
她聽到了。
「姜沫不是姜家的孩子?」剛趕過來的周昊,正好聽到這個消息,整個人都驚呆了。
他跟姜沫你來我往鬥了這麼多年,他竟然不知道這件事情。
「周昊,這件事情以後再解釋,現在重要的是初初,醫院血庫儲存不足,醫院吊的血還在路上,現在初初很危險,還不知道醫院能調過來多少血。涵涵也是熊貓血,你能不能讓她過來幫幫忙?」
蘇依扯著他的衣袖,就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樣,那慌亂的眼神深深的刺進了他的心裡。
「我這就去。」周昊沒有猶豫,直接轉身而去。
病房裡,姜沫直接靠著床頭坐著,雙眸凝視著鮮紅的液體從身體裡不斷抽離,眼前已經開始模糊,思維也越來越遲鈍。
可是,心中的痛楚去越發清晰。
剛到醫院,得知姜初初在做手術的時候,她就二話沒說,抽了600cc給她,熊貓血,太稀有,一旦外失血過多,極為危險。
原本她獻血太多,應該臥床休息,可是+她擔心姜初初的手術情況,本想遛出來到手術室門口,看看青具體情況,卻沒想到,她竟然聽到了這樣一番對話。
原來,她只是姜家的養女。
原來,他們並不是她的親生父母。
原來,在他們的眼裡,她存在的意義,只是為了姜初初的不時之需,就像是工具一樣的存在。
姜沫雙眼越發模糊,眼中的霧氣漸漸匯聚在一起,然後涌了出來,順著蒼白的臉頰而下,滴落在衣領上。
從小,媽媽就對她十分嚴格,總是喜歡讓她做一些跟她性格不相符的事情。
她喜歡熱鬧,喜歡人群,喜歡嘗試各種各樣的活動,嘗試不同的生活,可是,這些在媽媽眼裡,都是不夠文靜,不夠優雅的表現。
所以,從小她的生活都充滿了課程。
繪畫,鋼琴,小提起,圍棋,古箏,甚至是刺繡,但凡是能夠磨著她性子的課程,她都要學。
除了要扳著她的性子,更多的是不是因為她不是他們的親生女兒?
從小到大,不管發生什麼事情,媽媽總是站在姜初初那邊,總是護著姜初初,之前她以為,是因為初初家裡最小的孩子,現在看來,這不過是本能罷了。
媽媽,自然會維護自己的孩子。
這四年來,蘇依對她恨之入骨,每次見到她都會情緒激動,瘋狂,甚至發瘋。
她一直以為,是因為她和蘇禾白的事情,間接導致了姜氏珠寶破產,讓她從一個成功的企業家,變成了要給身負舉債的普通人。
所以,不論她多麼努力的賺錢,多麼努力的工作,減輕家裡的負擔,她都視而不見,始終不能原諒她。
現在看來,一切不過是因為她只是一個局外人,跟他們沒有任何的血緣關係,一個領養回家的工具,為了讓自己的女兒沒有任何意外的活下去的工具。
對待工具,自然不需要投入過多的感情,不需要寬容,更不會原諒。
又抽了200cc,姜沫蒼白如紙的臉上已經淚流滿目。
「是不是太疼了?800cc早就超出了正常的獻血標準,你現在必須好好休息,一會兒讓你的家人給你帶點大棗,巧克力什麼的,補充一下能量,最近多補補血。」
護士說話的功夫立刻收起了抽血的設備,一路小跑的將血袋送到了手術室。
姜沫就像是什麼都沒聽到一樣,躺在病床上,看著天花板上的紋路,靜靜出神。
腦中來回閃現童年的生活片段,還有剛剛在手術室門口發生的片段,不停的交叉重複,胸口就像有一塊巨石,重重的壓著,讓人喘不過氣來。
眼淚從一眼角緩緩流出,浸濕了枕頭。
「沫沫,你怎麼樣?」房門忽然被推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