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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眾人倒吸了一口涼氣。果然還是掌院啊,這才是真正的大手筆。這一個承諾抵得上千軍萬馬了。
長公主起身道:“多謝掌院。”
更為感動地當然還是顧離。她能夠真切體會到掌院話里的分量。飛葉津書院自成立起,何時給過一個國家這樣的承諾?當年連大師姐易迦辰絮的易國亡國,掌院都沒有出手的意思,如今卻願意幫助明汐,而這一切,僅僅是為了她。
“弟子謝過掌院。”
易迦辰絮看著自己的師父,眉頭微微皺起。她大概是除了江封憫之外唯一能看懂掌院的人了。自己師父能夠給出這樣的承諾,絕對不是隨口說說。師父這個人,從來都不喜歡許下一個長期的承諾。掌院認為既然是承諾,必然要信守。然而事事變化無常,時間一長能不能信守承諾就變得不再確定。所以掌院代表書院給出的承諾,一般都是在短期內能夠兌現的。難道師父已經預感到明汐或者安國公府要出事?
這些都是易迦辰絮憑藉對於掌院的了解做出的猜測,她沒有說什麼,也沒有問什麼。只是留了心,一切都等回到書院以後再說吧。
這一番送禮之後夜已深。顧離和秦棲要好好休息,其他人都散去了。長公主怕她們倆夜晚毫無節制,搞到明天沒精神就不好了。原本打算讓兩人分房睡的,兩人哪肯?顧離沒說什麼,秦棲堅決反對。長公主無奈,不就是一晚上嗎?這也捨不得?
沒辦法長公主只有妥協,不過還是囑咐兩人要好好休息。言下之意就是今晚上不要折騰了。顧離和秦棲沐浴後躺在床上,看著彼此良久,終究還是沒有忍住的纏綿起來。
秦棲咬著唇咽下自己的聲音,顫抖的身子敏感而柔弱,每每都讓顧離欲罷不能。可是想到明天的大日子,顧離還是提前罷手了。秦棲鑽進顧離的懷裡,咬著顧離的鎖骨輕聲道:“離姐姐,明天讓我吃好不好?”
顧離好笑地看著她不說話。
“我……我……”秦棲真的好久沒結巴了。“我娶你呀!”她可是出聘禮的那個。
“好。”半天不說話的顧離終於還是點頭了。她是真的寵愛秦棲,哪怕是在床上。
翌日一早兩人就被小米叫醒。今日是大婚的日子,雖然沒有尋常郡主大婚那麼繁瑣的流程,甚至不用出門,也沒有花轎,但是在兩人的心裡,在所有親友的心裡,今日之後的兩人關係終究是不同的。
長公主帶著香嬤嬤已經在外面等著了。兩人快速洗漱完出來,長公主已經帶著香嬤嬤進到房間裡。看著兩人還算精神,長公主這才算放心。真弄得兩人沒精打采的,她都不知道怎麼跟別人解釋。
兩人簡單吃了一點東西後,開始換喜服。穿上喜服後,即便是顧離行動上都多有不便。上妝、梳頭。因不用出門,所以也沒有紅蓋頭。反正兩個女子成親從來沒有先例,長公主就按照自己的性子來,娘幾個怎麼開心怎麼來。
兩人收拾停當,飛葉津書院的人也都過來看熱鬧了。看到穿著大紅喜服,美貌無雙的兩人,在場所有人都露出驚艷的表情。
易迦辰絮感覺手被人拉住,她轉頭去看,就見景含幽一臉歉意地說:“辰絮,我欠你一個婚禮。”
易迦辰絮笑道:“你欠我的東西可多了,又豈止一個婚禮。”她湊到景含幽耳邊道:“晚上我們在床上好好算一算。”
景含幽吸了下鼻子,自己這算是自作孽嗎?
江封憫也有所觸動,轉頭看看身邊的掌院。掌院覺察到她的目光,看著她道:“你別亂想。徒弟都成親了,少起這些么蛾子。再說,你敢娶我嗎?”
江封憫額頭上的青筋都在蹦。“我嫁你還不行嗎?”
掌院饒有興致地看著她,看到江封憫直接投降。“好好,我知道了。反正我們現在也沒差別。”
聞弦歌看著這樣一對璧人,也忍不住去看身邊的殷盼柳。卻見殷盼柳看了幾眼後就回自己的院子去了。氣得她低聲罵了一聲,“真是個木頭!”
血蠶在一邊搖搖頭。“也不知道誰是個木頭。”
“你什麼意思啊?”聞弦歌問。
“沒什麼意思啊。”血蠶裝傻。看這一對對的,唉,只有她一個人形單影隻,畢竟沒人願意和一個整天泡在毒物里的人為伴。不過這麼多年血蠶就這麼過來了也沒覺得怎樣,今天身邊這一對對的是什麼意思?擺明了在刺激她嘛。過分!
一行人來到前院。長公主和秦文博在正廳里端坐。秦棲和顧離給夫妻二人磕頭,感謝生養之恩。顧離雖是義女,卻也感激長公主對於自己的幫助和照顧。長公主看著自己兩個女兒,眼圈開始濕潤。尤其是對秦棲,其出生後的每一天的畫面都在她的腦中一幕幕閃現。這麼多年的擔驚受怕,總怕這個女兒哪天就毒發夭折了。這麼多年的含辛茹苦,雖然錦衣玉食,卻總是看到女兒飽受炎毒折磨而自己無能為力。秦棲越是堅強,越是不訴苦,她這個當娘的就越是心疼。那種烈焰焚身的痛苦她是親身經歷過的。想到女兒小小年紀承受的卻是這樣的痛苦,她的心都在滴血。
好在,蒼天有眼,送來了顧離。秦棲的命運,她的命運,整個長公主府的命運都在遇見顧離的那一刻有了改變。長公主真的很慶幸自己沒有顧及身份,親自去心月坊找了顧離。若是錯過了,自己的女兒還將繼續在炎毒的折磨下熬過一天又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