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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了。你今後繼續修習就成了。衝破了生死玄關你的內功才有可能練至大成。”江封憫走到近前,小聲道:“小兔子是挺可愛的, 也乖巧,可你也得注意點節制。別荒廢了武功。有時間帶回來飛葉津,血蠶整天念叨著呢,看樣子是相中了要收徒弟。”
顧離聽著話頭不對。“師父,您這是要走嗎?”
江封憫一瞪眼,“你這邊還有事嗎?最大的事都完成了,我還留下幹什麼?再說我下山一次容易嗎?怎麼能在這裡浪費時間?走了,你記著我的話。”她還真不拖泥帶水,說走就走,最後一個字時人已經消失在樹林之中。
顧離沒動。抬頭看著山崖之上,一個白衣人影站在那裡,似乎也在望著這邊。顧離看不清楚此人的相貌,卻從身形上判斷了此人的身份。她遙遙下拜,執弟子禮,不敢有絲毫怠慢。山崖上的白衣人影點點頭,轉身消失在山崖之後。
能讓江封憫著急離去的,能站在那樣高的山崖之上的人,除了飛葉津的掌院還有誰?
“果然是和掌院一起下山的。這兩人一定是欺負大師姐,丟下書院事務跑出來遊山玩水的。”顧離碎碎念著。抬腿走到地上一群屍體中,挨個檢查是不是還有活口。
活口自然是有的。顧離抓了一個意識清醒地問:“誰派你們來的?”
那人手臂上還嵌著一枚樹葉,疼得齜牙咧嘴的。“姑娘饒命!我也不知道。我是跟著大哥來的。”那人用沒受傷的左手指著地上的一具屍體。
“你們是什麼人?”顧離換了一個問題。
“我們是金家寨的土匪,有人雇我們來這裡殺姑娘你,大哥接了生意,就帶我們過來了。”那人口齒清晰,把知道的一股腦兒全說出來了。
只是這對於顧離並沒有什麼太大的用處。她也沒有多傷人命,直接將人放了。
回到長公主府,秦棲的精神明顯不好。大大的黑眼圈跟只熊貓似的。顧離搖頭。“你就不能好好休息嗎?”
“看不到離姐姐,棲棲擔心嘛。”秦棲委屈地說。她也想好好休息,把自己養得水水靈靈的給顧離看。可是沒有顧離在身邊的這兩天,她睡得極不安穩。經常睡不了一個時辰就要驚醒,然後問著丫鬟顧離是否回來了。
秦棲抱住顧離的腰,將臉貼到顧離胸前,“離姐姐,你再也不要離開棲棲了好不好?就算以後你還有事,帶著棲棲好不好?棲棲很乖的,不會給你添麻煩。”經歷過這次劫持,她愈發怕和顧離分開。
顧離心中一動。“我去哪你都跟著嗎?”
“是呀。”秦棲答。
“我回書院呢?”
“帶我一起回去呀。我很想看看飛葉津書院的樣子呢。還有血蠶師傅,我有點想她了。”秦棲說起這個就是一臉興奮。
“好。等你身子養好了,我們回去看看怎麼樣?”顧離試探著。
“好呀。”秦棲高興。她還沒出過這麼遠的門呢。以前是因為炎毒的關係,現在終於可以遠行了,真的好期待啊!
秦棲出事後的第七天,左相秦文淵連上了七道奏摺,看得正允帝額頭冒汗,背脊發涼。
秦文淵奏摺中提到邊關軍馬改革,西南大旱賑災,朝廷死囚核准等等一系列的事情。這些事早就在朝廷的議程之中。只是如今一下子全提出來,明顯是要讓正允帝加班加點幹活。奏摺中列舉了各項政策,每項都要正允帝仔細斟酌。稍有差錯,就直接被秦文淵封起駁回來。正允帝只好任命地重新斟酌。
幾天下來,正允帝覺得自己必須要找左相好談談了。這樣每天超負荷工作,他可真的吃不消。
皇宮,御書房。
秦文淵與正允帝對面而坐。“皇上召臣進宮有何吩咐?”
正允帝搓搓手。“左相,你這些天可把朕折騰得夠嗆啊!朕知道你是為了棲棲的事。你是棲棲的伯父,朕是棲棲的舅父,咱們本來都是一家人,愛護棲棲的心也都是一樣的。你看,蓉兒也來皇宮鬧過了,朕該答應的都答應了,你還要如何?”
秦文淵笑道:“皇上言重了。微臣忝居相位,自然要為朝廷社稷著想。皇上勤勉政事,才是社稷黎民之福。至於棲棲,她是我秦家女兒。沒能保護好她是我秦家無能,怎敢埋怨皇上?”
正允帝額頭一抽一抽地疼。秦文淵若是板起臉來說一番大道理還好,說明此事還有和解的可能。如今這笑面虎根本不和他談秦棲的事情,就證明秦文淵的怒氣值居高不下,完全不打算和解了。
“秦愛卿,朕已經為寶和公主選了一位駙馬,近日就會讓她出嫁。這件事蓉兒也同意了。至於希羅公主,她畢竟是凌國的人,朕不是也派了使臣前去詰問了嗎?該罰的都罰了,愛卿你看還有什麼處理不當的嗎?”正允帝真的替自己感到委屈。皇帝當到他這個份上也是沒誰了。奈何秦家兄弟在朝政上都是不世出的天才,且忠心耿耿。這明汐還要靠著秦家這兩兄弟撐著呢。
秦文淵臉上的笑從未散去。“皇上,棲棲出過多少次事您知道嗎?這其中有多少是因為您的寵愛引來的嫉恨您知道嗎?您一味地寵著棲棲,卻不保護棲棲,您……是真的寵愛她嗎?”
正允帝心下一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