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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徹底明說那一切,再大的浪拍在沙灘上之後也會歸於安靜。
只是多了一點無聲的情愫。
生活沒有太大的變化,依舊是上班,串門,偶爾段疏淮膽大的偷親一下,好像原本那一點點的陰雲都成了晴空萬里。
鄒御也在畫畫的路上越走越遠,段疏淮偶爾看著,會感覺他身上有著和章律竹一樣的溫柔,有時候會打趣他會有很多女孩子喜歡。
這時候章律竹總是會瞪她,段疏淮也不在意,只是微揚嘴角。
偶爾會羨慕鄒御也有個好媽媽,章律竹從不會說鄒御也必須考多少名,也不會說什麼不能早戀。
倒不像自己凡事都必須盡力做到最好才能有和他人平等的機會。
可或許上天就是見不得有些人過的太好。
章律竹從不在這邊過春節,段疏淮也是,過年總是她們陪親人的為數不多的時間。
站在汽車站的入口,章律竹將段疏淮的東西遞給她,又將自己的圍巾給她圍上「路上小心,到了和我說一聲。」
「好。」
段疏淮坐在汽車上,靠窗的位置,矯情的在玻璃窗上呼了一口氣,本來想劃拉一下章律竹的名字,後來還是覺得太矯情。
這情景宛如大四那一年,同樣的人,只是脖子上的圍巾換了一條,心境也變了許多。
如果能一直那樣下去段疏淮想,她是願意的。
作者有話要說:早安
☆、第49章
章律竹帶著鄒御也回家,鄒御也已經不小了,也不需要什麼事都她管。
聽著她媽媽說著誰誰誰很不錯,章律竹沒來由的一陣煩躁。
「鄒湛以前也很不錯。」章律竹鮮有的反駁她媽媽。
當然又免不了一頓數落,不管你多大了,在父母眼裡你總是沒長大的,尤其是章律竹的父母習慣了從小掌控她的人生,就連鄒湛其實也算是他們看上的好女婿。
「在幹嘛?」百無聊賴的章律竹給段疏淮發了消息,卻沒得到回覆。
段疏淮在她媽媽脫離了危險之後,才有一點休息時間,在重症病房外稍微喘了口氣。
回家不過第三天,一向早起的劉芳卻沒有早起,段疏淮去她房間叫她起來吃飯了,卻發現劉芳呼吸微弱。
那一刻段疏淮是恐懼的,無比的恐懼,她害怕自己在這世上唯一的親人也離她而去,打120的時候手都在抖。
急救,等待,整整一天段疏淮從叫救護車到晚上一顆心就沒放下過,醫生說要是過了今晚沒危險了那就沒事了,這會歇下來段疏淮覺得渾身都脫力了一樣。
「嗯,沒什麼,今天有點忙,你呢在幹嘛?」段疏淮癱坐在長椅上,回著章律竹的消息。
「準備年夜飯,今天除夕夜不是該吃年夜飯麼。」章律竹附帶了一個敲打的表情。
段疏淮坐在呆坐著,今天除夕了呀,往年劉芳都是很忙碌的,段疏淮會幫著她做飯什麼的。
今年大概都只能在醫院度過了,腦出血,但是因為年紀大了,危險性增加,再加上本來的病,所以還需要再觀察。
「嗯。」段疏淮不想欺騙章律竹說她吃了或者在準備,但也不想告訴她自己在醫院,大過年的何必影響她的心情,章律竹心情不好或許會影響一家人。
一家人過年總不能一直陪著段疏淮聊天,叮囑了幾句一定要吃飯,就放下了手機。
段疏淮在醫院的重症室門口守了一晚上。
除夕,大年除夕段疏淮都是在醫院守著劉芳度過的,劉芳說回家,可是醫生說最好再觀察兩天段疏淮怎麼都不同意她出院。
因為這個劉芳還一直說自己老了沒用了。
好在算是有驚無險,段疏淮那幾天抽的煙都趕上她一年份的了,她想章律竹了,但又不好用自己的事打擾她,畢竟嚴格說她們也只是朋友。
回到那破舊的小巷,段疏淮準備的飯,不算很豐盛,只是一些適合劉芳吃的,比較清淡。
「媽,你和我一起去住吧,我在那邊付個首付,你自己我不放心。」段疏淮吃飯的時候突然說到。
「不用都住了幾十年了,我跟你去幹嘛。」劉芳就是怕自己麻煩段疏淮。
其實沒有這事段疏淮遲早也要接她走的,這地方已經算是危房了,能走的都走了,她和劉芳說過好多次,但前幾年一來剛工作,以前家裡欠的債要還,二也沒有好的地方,畢竟私心的段疏淮不想離章律竹太遠。
段疏淮沒再說什麼,只是自己盤算著手頭的錢,戎城的房價算不得很高,還算能承受,付個首付大概差不多了。
假期最後兩天,段疏淮再次和劉芳提這事,劉芳沒同意「我走了你爸一個人怪孤單的。」
段疏淮緊抿著唇,眼角似乎有溫熱的液體,為什麼這麼多年都走不出一個已故人的陰影,段疏淮不記得爸爸對她怎麼樣了,那時候她真的太小了,但是當初為了給爸爸討一個所謂的公道,她媽媽連家裡的地都賣了,來到這座陌生的城市,又得到了什麼?
不是恨但現在段疏淮又開始怨那個記憶模糊的人。
「媽,醒醒吧,爸已經死了,很多年了,你知道這條街的人都在說你是個瘋子嗎?」段疏淮說著說著就哭了,她知道自己的話很殘忍,可她就是忍不住了。
劉芳氣的給了她一巴掌「有你這麼說你爸爸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