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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間裡是滿滿的飯菜的飄香,章律竹將湯端出去,面對著那條魚,最終將圍裙掛在段疏淮脖子上「你來。」
好像紅燒魚這一道菜她怎麼也學不會,即便段疏淮教過很多次。
掌勺的掌勺配料的配料,章律竹知道段疏淮下一步要用什麼,段疏淮總能準確的接過,這種默契有一開始帶的成分,更多的是日積月累。
「明天放假最後一天,恭喜你終於能休息了。」章律竹給段疏淮盛了碗湯。
段疏淮只是笑了笑「嗯,對呀可以睡懶覺了。」
吃完飯,收拾完兩人都坐在沙發上,段疏淮沒急著走,章律竹也沒趕人,好像都在等待。
來自鄒御也的視頻,曾經的小男孩長大了,不過初中一年,身體迅速的拔高不少,段疏淮有點恍然,好像從認識章律竹到現在已經很久了。
或許從第一眼看見的時候便記在了心裡,再見才會那般雀躍,段疏淮不知道算不算一見鍾情,但她還沒想過放棄。
「看什麼?」章律竹掛了視頻,轉頭卻發現段疏淮盯著自己在發呆。
「你。」段疏淮扭過頭,靠在沙發上,嘴角是若有若無的笑,她在想章律竹一定不記得她們的第一次相遇。
章律竹被她弄的有點不自在「我去洗澡了。」
美人出浴,仙子下凡,段疏淮覺得或許從古至今有過這樣錯覺的,並不止她一個人。
章律竹找出吹風機,看了段疏淮一眼「你不去洗澡?」
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偶爾的段疏淮會留在章律竹家裡過夜,什麼也不做,相擁而眠都算不上,勉強算是同床共枕,說來也是牽強。
「嗯。」接過章律竹遞過來的衣服,鑽進了浴室。
章律竹沒有不加班還熬夜的習慣,睡的早,或許是為了矯正段疏淮混亂的作息,才會偶爾叫她一起。
段疏淮睡覺不習慣把燈全關了,那樣總覺得很沒有安全感,這種習慣是從小養成的,很小的時候媽媽經常忙到凌晨才能回家,因為害怕總是開著燈睡的。
很多的習慣段疏淮已經不再保留了,唯獨這個改不掉。
可章律竹從來不知道,因為段疏淮從沒說過。
段疏淮看著天花板,聽著自己的心跳,聽到章律竹翻身的聲音,大概已經睡著了。
海浪由遠及近的過程也是由小變大的過程,一開始細小的波紋一層層疊加最終都成為了巨浪。
段疏淮側過身,看著章律竹的睡顏,歲月在章律竹身上留下的印記不算很深,所說有,大概是讓她更有一種閱歷的豐富的成熟,又或者只是情人眼裡出西施,總歸段疏淮找不到一點不好。
黑夜總能給人壯膽,否則哪來的夜黑風高殺人放火的話,殺人放火倒不至於,段疏淮只是伸手碰了碰章律竹的唇,指尖的觸感,仿佛潘多拉盒的鑰匙。
最終潘多拉盒被打開,段疏淮一點點的靠近,第二次親上那看了無數次的唇,好像這樣能安慰自己,我是有所有權的,可笑又可悲。
章律竹沒睡著,她只是閉著眼,不知道為什麼今晚格外的沒有睡意。
或許是因為下午段疏淮看向他們的眼神太過疲倦太過不確定。
或許是不知道要怎麼說,即便沒有她章律竹也不會再開始新的婚姻,所以不用擔心,可輾轉反側也不知如何說起。
段疏淮的唇落下的時候,章律竹微微的顫抖,卻也讓段疏淮知道了她沒睡。
微微的嘆息在安靜的夜裡傳入了段疏淮的耳朵。
段疏淮就那樣側著身子,等著章律竹推開她,然而章律竹卻是用手指繪著她的臉頰的輪廓。
「段疏淮,我後悔認識你,卻也慶幸認識你,我比你大那麼多,我有兒子離過婚你知道的。」
段疏淮不知道章律竹的話意味著什麼,只覺得喉嚨發疼,乾澀的好像說不出話。
「嗯,知道。」
章律竹輕輕的吻上她的唇,一層層細浪或許如今已經堆疊成巨浪了,自己都無力抗拒。
段疏淮不可置信的看著章律竹,眼裡的光芒是驚喜是害怕。
小心翼翼的回應著章律竹,生怕這只是一個美麗的泡沫。
有些東西壓制的久了一旦釋放就不是自己能掌控的人。
繾綣的呻吟,凌亂的床單,陌生的溫度,不屬於這個季節的汗水,毫無技巧可言的生澀,卻不妨礙兩個人在那個夜晚從原本的軌道偏移,再也回不去。
清晨的陽光沒能完全穿透深色的窗簾,卻也讓房間裡亮堂了許多。
從夢裡醒來,章律竹只覺得渾身酸疼,陌生的感覺,甚至喉嚨都是有些疼的,她已經很久很久沒體會過這樣的酸澀。
而罪魁禍首此刻正摟著自己,長長的睫毛隨著呼吸微動。
不討厭,甚至欣喜。
卻又迷茫於她們該何去何從,印上那人的唇「早安。」早安女孩。
鮮有的賴床,段疏淮睜眼看著章律竹,眼睛裡都是雀躍歡喜。
「我餓了。」還沒起床章律竹的聲音帶著小小的鼻音,似乎在撒嬌。
段疏淮很自覺的去做早飯,然而起床的那一瞬間還是有些扭捏。
章律竹縮在被子裡,眼裡儘是笑意,段疏淮窘迫的鑽進了浴室。
熱豆漿,自己蒸的蒸餃,簡單的早餐,卻不失溫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