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烏娜希喝了一口杯子裡的冰水(她身邊跟著的從天祚家廚房裡鼓搗出來的),抬頭看天祚,笑容十分的無辜,她說:“我沒想怎麼樣啊,就是參觀參觀你家,順便拿走一些我看中的東西,你都答應我了,賴帳可不是好行為喲天小祚同志”
“不許動我的家人!”天祚明確表示,他可是看過童話故事的男人。(= =)魔鬼對主角說要他進門後觸碰到的第一件東西神馬的陷阱他絕對不會上當。
烏娜希燦爛一笑,露出潔白的牙齒:“好,我什麼都聽你的。不過,給你一個忠告,如果你真的為你的家人好,那就不要答應康熙的告白。”從始至終,烏娜希就是烏娜希而已,她從未改變,也不會改變,哪怕時間再怎麼流逝。
第66章 康熙來了可惜卻被烏娜希搶了大半的鏡頭><
“你怎麼知道?”天祚皺眉,“以及,你竟然敢威脅我?!”他真的是有些出離憤怒了。
烏娜希扶額,猶如鬼魅一般靠近到天祚眼前,抬手,輕彈了一下天祚的額頭,聲音里透著無奈:“也就只有你這樣的笨蛋才會覺得我是在威脅你吧?我都說過了,這是忠告,忠告,聽不懂中國話嗎?”
“……”那你告訴我,這樣的忠告,和威脅之間有什麼區別?
永遠都能夠讀懂天祚的烏娜希如是說:“區別就是,威脅的話,是我動手;忠告的話,就是意味著會有別人動手。”烏娜希語笑嫣然,還是那麼美麗。
“你想表達什麼?”天祚皺眉,他有些邏輯上的混亂。
“我在說,你以為你的好哥哥康熙是一個多麼善良無欺的白蓮花嗎?不要忘了,他利用咱們的師傅洪七公幹掉了鰲拜。鰲中堂再怎麼樣,也是一條人命吧?後來他滅三藩,殺了自己姑姑的老公和姑姑的長子;再後來,他遠征俄羅斯……你以為他的手能有多乾淨?還是說,沒有發生在你眼前的殺戮,就不是殺戮了?”烏娜希嗤笑,“我這輩子最討厭的就是這種偽君子,披著大義的皮,幹著劊子手的勾當。”
天祚被烏娜希說的啞口無言,他覺得他好像了什麼邏輯的怪圈,卻怎麼都跳脫不出來,所以他只能無力的說:“這是大環境所然,如果他不除掉他們,他們就會幹掉他了。我一點都不介意他動手。”
“是啊,你介意的只是他傷害你在乎的人,不是嗎?”烏娜希眯眼,“我想要告訴的你也不是你介不介意他殺人,而是他的心狠手辣不遜色於我,你以為你的家人很安全嗎?”
康熙還真是走了糟糕的一步棋,他已經把自己將死在了路上。想要和天祚在一起,那麼這些女人就會是障礙,而如果除掉這些女人,天祚是絕對不會原諒傷害了他兒子們的母親的人的。真是期待啊,康熙怎麼就回來的那麼慢呢?
“我想有一點你搞錯了。”天祚憤然站起,他終於搞明白了,他一直在跟著烏娜希的思維走,而烏娜希思維中的他,根本就不是他!
“我的妻子們不會成為阻礙我和哥哥在一起的理由,因為只要我願意,我就會和阿瑪一樣的方式,假死,那她們也只會傷心一時,有兒子供養,安老終身。而我,則會和哥哥永遠在一起。這件感情事情本身的最大障礙不是別人,而是我,就好像我不喜歡你,那麼你即便除掉,不喜歡就還是不喜歡!”
天祚知道他這樣說的有些過了,他一直都不想這樣,因為雖然烏娜希喜歡他的方式太過扭曲,但天祚卻也從來都不會想要去對一份愛著他的心情痛下重手,出口傷人,每一份感情都是值得珍惜的。特別是對於從小缺失這些的天祚……
但,烏娜希不能把天祚一味的忍讓當做她可以無下限的理由,兔子急了還會咬人呢,軟包子硬起來也可以砸死人!
烏娜希的瞳孔猛的一下收縮,然後,她緩緩的、緩緩的努力使得自己放鬆,冷靜下來。
她說:“對不起,是我搞錯了。”
天祚一怔。
然後,烏娜希果然有後招的笑著說:“不過,嘛,幸好,我早就了一手。你以為我為什麼會把順治帶過來,恩?我親愛的哥哥?小心禮物太好,反而咬了你的手。”
這回輪到天祚傻了。順治……
“兄弟,你說,我要是把這個告訴順治,你要不要賭那麼疼愛你的他,是會笑著祝願你和你的好哥哥在一起呢?還是,想辦法弄死康熙那個帶壞了他的好兒子的人?”烏娜希歪頭,笑的一派天真純潔。烏娜希覺得,她果然還是無法壓抑下心中的憤怒,天祚怎麼能夠跟她說那樣的話呢?
順治是把雙刃劍,在他可以鎮住烏娜希的同時,他對於天祚同樣有著很強的威懾力。沒有一個父親會心安理得的覺得,自己兩個兒子攪在一起是一件好事情。
“你要怎麼才會不去說?”天祚知道他問了個傻問題,但……
“只要沒有這件事情,我當然不會說啦。”烏娜希回答很是輕鬆,“吶,你說對吧,天祚?你現在也是有家室,有兒子的人了,你想你的兒子難過嗎?”這就是為什麼當年即便烏娜希再憋屈,也僅僅是站在北京城外看了一眼就離開,而沒有阻止天祚結婚的原因,她早就在暗暗防著這一天,用家庭徹底拖住天祚,康熙這輩子都沒有可能。
也許,烏娜希需要苦惱的只是,如果天祚愛上她的妻子了該怎麼辦。不過,嘛,這就是她來參觀的主要原因,雖然已經暗暗感覺到了天祚對於康熙感情上的不對勁兒,她還是要來確認一下他和他府上妻子的感情。
最後得出的結論是,天祚和他的老婆們更像是上下級,又或者是普通同事的關係,完全不足為慮。
天祚真的是被逼的沒有辦法了,所以他說:“你心理是不是有問題?你要明白,即使沒有康熙,我也不會喜歡你!我就搞不懂了,你這樣鍥而不捨的破壞我的一切,你能得到什麼好?這根本就不是喜歡!”
烏娜希咬著唇,心想,他竟然說她對他這麼多年的執著,不是愛?哈,烏娜希也開始徹底的不理智了,所以她冷笑道:“我想有問題的是你的腦子吧?!”
天祚倔強的看著烏娜希。
烏娜希繼續說:“聽著,我得不到的東西,別人也休想得到!這是很簡單的選擇題不是嗎?我除掉你身邊的一切誘惑和障礙,當除了我,你誰也看不到的時候,你就只剩下了兩條路,選擇我,又或者是一個人。這樣的兩個結果,我都不會介意!”不是這樣的,烏娜希心裡想,明明,不是想這樣說的……
天祚轟然倒坐回椅子上,微微閉上眼睛,看上去脆弱極了。
面對此情此景,烏娜希心裡開始隱隱作痛,她當然是不想真的想要傷害天祚,只是天祚那樣說,讓她不由自主的就想要讓他也體會一下她的痛苦。她想要天祚知道,她對他的執念已經持續了這麼久,從上一世到這一世,甚至成了她生命的支柱,她不能沒有他。
想到這裡,烏娜希終於挪動腳步,走到天祚跟前,將這個愛慕已久的人擁在懷中。
然而下一秒,烏娜希卻感覺腹中傳來了冰涼而又疼痛的感覺。她不可置信地睜大眼睛,看清了插在她腹中的是什麼,烏黑的匕首,烏娜希記憶一向很好的大腦開始轉動,想到了這是什麼,那把金庸原著里提到的韋小寶抄鰲拜家是得到的匕首,落地就會插入地板的利刃,她從來不知道這把匕首然在天祚手上,但她更沒想到的是天祚然會對她下手。
天祚的神情看上去很不對,極致的瘋狂,又是極致的冷靜,他看著烏娜希,一字一頓的說:“這一次,我不會傻的陪你一起死了。”
阻擋在我幸福路上的人,都要被誅滅。天祚的眼神中露出這樣的意思。
烏娜希捂著腹部,因為脾臟的壓力,她的嘴裡開始往外吐血,如果不是場合不對,她真的想對天祚說,看,誰的心中都囚禁著一隻野獸,只是我的外露一些,而你的壓抑在包子似的性格之下,我們都是一樣的,你為什麼就會因為我這樣的外露而不喜歡我呢?
“知道我為什麼不喜歡你嗎?在我已經決定接受康熙這個男人的時候,以前拒絕你的理由現在看來很站不住腳了呢。”天祚也不知道他為什麼在這個時候可以這麼冷靜。
烏娜希也努力維持著笑容,聲音因為腹部的疼痛而有些顫抖,她說:“願聞其詳。”
“不是你不好,也不是我接受不了血腥。而是我從小就知道一個心理暗示:一個背叛過你的男人,你和他和好了,他會繼續背叛你,因為背叛你沒有付出任何代價;一個打過你的男人,你原諒他,他會繼續打你,因為打你沒有付出任何代價;同理,一個一邊說著愛你卻強上了你的男人,你和他好了,他還會繼續以愛之名傷害你,因為他這麼做的時候沒有付出任何代價。所謂的無底線,就是不斷的原諒傷害過你的人!”天祚也許是個軟包子,但最起碼他有他的底線,就是絕對不會原諒傷害過他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