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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可怕的是,她不僅沒意識到自己不太正常,還一口咬死認為自己是純良公民。”
——腦子有坑還不肯吃藥接受治療,說的大概就是彌生這種人了。
時雨笑而不語,覺得這個組織里的人果然各個有趣,便繼續好奇地詢問道:“那你需要什麼呢?”
“軍火。”彌生面無表情地亮出了大拇指,非常無恥地道,“時政的老巢在時空裂隙里,人力物力情報我都有,只要軍火足夠,把他們一鍋端了不是問題。”
誰讓時之政府穿越時空回到過去,被限制了能力,除了手槍以外不得使用其他熱武器呢?
“真正的‘政府’不會阻撓你的行為嗎?”時雨又道。
時之政府其實嚴格來說應該稱作時空管理局,並不是世人概念意義上的那個政府。
彌生心神領會,道:“嚴格意義上來說,的確是會的,但是只要速度夠快,下手夠狠,將真相在最快的速度內公布出去,就有迴轉的餘地了。”
“時之政府的地位非常特殊,因為裡面有大量靈能者的緣故而致使政府對他們並沒有足夠的管轄度,就連基地都是存在於時空的裂隙之中。”
“這其實就是我所說的分屬不同勢力的緣由之一,畢竟政府的本營在現世,時之政府卻跟審神者們一樣伸出時間裂隙之上。”
“而只要掌握了時之政府的坐標,運用回溯之力將時間線錯開,那麼……”
等到時之政府覆滅,現世那邊也一時半刻反應不過來,而等反應過來之後,檢非違使的真相已經被公布出去了。
屆時,面對人數浩瀚的審神者的憤怒與質問,政府唯一能做的就是將過錯劃到時之政府的身上,以免造成格局的動盪。
“但是秩序是有存在的必要的,所以必須在時政的基礎上建立新的秩序。”
“那你又要如何面對溯行軍和檢非違使這兩方勢力呢?”時雨問出了最重要的問題,能夠奪得權利不代表就能管好一切,溯行軍的過錯始終需要彌補。
只單單把溯行軍移交給檢非違使是遠遠不夠的,檢非違使只有在一段修改次數過多的歷史時間線上才會出現,並標記那個地方。
但是誰能預知到別的呢?或許沒有審神者們的阻攔,溯行軍在第一次行動之中就成功修改了歷史呢?
“時之政府那邊定然有著異化審神者和刀劍男士的記載,尋找回這些即將成為檢非違使的異化審神者,亦或者研究出能讓刀劍男士不動盪歷史的方法。”
“造出一種另類的‘檢非違使’。”
“當然,這樣的我們勢必和過去的自己產生衝突,但是……”
——死亡之後尚可輪迴轉世,但被歷史放逐,卻是從此之後再無自我。
——未來的我們是在贖罪,又何嘗不是另一種救贖?
——阻止審神者們繼續插手歷史,也是在救他們不是嗎?
“一般來說,沒有完全的準備,審神者是不會對上檢非違使的,經驗不足亦不可能,我記得時之政府在培訓新人的時候會詳細講解這些。”
“儘量避免和過去的自己進行正面交鋒吧,同一條時間線上出現兩個同樣的人,只怕會造成更大的動盪。”
“但是最大的問題是——”彌生聳了聳肩,道,“我們沒有軍火,也沒有可以塑造出另類‘檢非違使’的方法。”
“有啊。”
時雨笑意盈盈地支棱著下巴,說出了一段堪稱悚然的話:“抹消不同法則碰撞而產生的動盪,其實就是把時間線給拉扯到同一水平線上。”
“這點奈緒可以做到哦,而軍火,我有,只要給我武器外形的圖紙和所需的材料,要多少我有多少。”
軍火製造,往往需要大量的金屬與火藥,這些東西價值昂貴還難以到手,更容易引起他人的警惕和懷疑。
但是時雨的系統,任何軍火在奇蹟暖暖的判定里,都只是“裝飾”罷了。
而只要是裝飾,那就只需要拿到武器外形的圖紙,就可以利用布料進行合成,亦或是拆解其他的材料進行“fèng制”。
——就這麼簡單。
#勇士就要敢於面對淋漓的鮮血和慘澹的現實。#
#哪怕是個換裝小遊戲,也要把它玩成最大的外掛。#
#你以為區區換裝和種田就能阻擋我們嗎?#
——“但是,我有一個條件。”
時雨和淺川奈緒走出青鳥的本丸時,彌生還有些回不過神來。
“她就這麼答應了?”奈緒還有些難以置信地回頭,無法想像一個“君主”能放任自己未來的國土之上提前出現兩個“藩王”。
“為什麼不答應呢?畢竟對她有利無害不是嗎?”時雨淺笑,這般說道。
“別跟我賣弄關子,你明明知道我們兩個是多大的不穩定因素。”奈緒橫了時雨一眼,道,“今日我們能幫她,明日我們就能幫別人,她給予我們這麼大的權利,就不擔心自己未來的政權收到威脅,亦或者子孫後代守不住她的江山嗎?”
“擔心?她可不在乎這些。”時雨慢吞吞地往前走,道,“你要知道,她不是明君,而是暴君啊。”
“明君會在意中央集權的一統,會在乎自己絕對的權利,會在乎自己千古帝名,會在乎自己家國康泰。”
“但是暴君,更多的是在乎自己。”
所以多出兩個藩王又能如何呢?她連君王的地位都並不在意,如今她想要擊敗時之政府,不是因為什麼大義,而是因為不想被他人掌控了命運。
“我要趕回本丸一趟了。”察覺到體內力量的流逝,時雨闔目淺笑道,“本丸里似乎發生了一點不好的事情,麻煩你幫我打開隧道了。”
聽到有人找麻煩,奈緒頓時一個激靈,有些興奮地道:“需要幫忙嗎?嘴炮還是動手我都能行的!”
時雨低頭想了想,笑道:“好罷,你也一起,不過要先給你家裡的孩子們報個平安,叫幾位打手過來。”
“還要打手?”奈緒甚感莫名,道,“什麼情況連你都應付不了?”
“倒不是應付不了,只是不想暴露太多底牌給那些人知曉罷了。”時雨笑意不變,卻是逕自點開系統面板,給自己換了一身衣飾。
藍白兩色的俏麗和服上身,繁複的樣式,色彩與紋路卻簡單得堪稱樸素,這種沒有過多圖案的色無地在潔淨之中又橫生了聖潔溫柔的韻味。
藍白兩色的繩子紮成四葉糙形狀的繩結,墜著兩個雪白的毛球掛在和服的衣帶上,奈緒還能看見衣服上海浪、雪花、煙雲的暗紋。
說是和服,其實更像羽衣,其形態更為飄逸,雙肩微露,下擺短至膝蓋,露出被梨白色輕縵包裹住的纖細雙腿。
棟色的長髮,披著雪白的頭紗,配上“相思迢迢”的妝容,她美得如同不在塵世一般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