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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哈哈哈哈姬君真調皮呢……”三日月宗近微微一怔,半晌,卻是笑意微淡,語氣溫柔地道,“……哎,這種時候不該笑呢。”

    [三日月宗近,天下五劍之一,雖然我沒有這柄刀,但是對於這柄刀,危險度我覺得能排第一。]

    [包容度極高,對新生的事物能很快掌握,比如英語。精神強度高得可怕,極其難以被人影響。]

    [性格慡朗愛笑,看似寬宏大量對很多事情都不計較,但實際上是究極的自我主義者,有自我的步調而不在意其他的一切人與事物,甚至包括自己。受傷也好,碎刀也好,全然都沒有放在心上,宛如高懸的明月俯瞰人間,是所有刀劍男士中最具有“神性”的一位付喪神。]

    [簡而言之,對於所有審神者來說,這位付喪神不容易黑化,但是一旦黑化,誰都攔不住他。]

    時雨一邊思考著淺川奈緒的評價,一邊按著傷重程度的不同給幾名刀劍手入。

    三日月宗近傷得最重,其次是山姥切和亂,加州清光、五虎退和骨喰身上也帶了不少的傷。

    然而走神的嬸嬸直到手入完畢之後才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自己面對的是六名赤裸上身的男子。

    手入就是通過打粉棒為媒介,將靈力傳輸到對方的體內並進行治療。

    時雨老奶奶頓時一個手滑,掰斷了打粉棒。

    幾名付喪神:“……”

    垃圾政府賊不要臉!這種治療方法是要膈應誰啊?!!!

    第十一章 有句話當講不當講

    自從三日月宗近受傷事件過去之後,每一次開荒新戰場時雨都必定會隨軍而上,直到確認我方的能力能夠應付了,才會退回本丸。

    除此以外,她還砸了大筆的資金給所有刀劍都配了馬匹,力求打不過檢非違使也要能無傷逃跑。

    在戰場上撿到的刀劍也越來越多,這些刀劍是一個通靈的物品,只要不召喚就不會有付喪神降臨。為了避免刀劍的重複,同類型的刀都會被時雨留下來作為鏈結提升戰力的材料。而刀劍們達到了足夠的等級之後,時雨也一一給他們升特,並且一次性鏈結到最大。

    作為一個審神者來說,時雨可謂是無微不至,體貼至極,哪怕再挑剔的人都無法從中找到錯處。

    而因為養了大量的馬,本丸里的畑當番和馬當番也開始實施了起來。

    江雪左文字作為整個本丸公認的“被審神者極度偏愛”的刀,從被鑄造出來開始就沒有出過陣,但是時雨也不會任由他的等級落後於他人。

    所以除了出陣,江雪左文字的演練和遠征都比普通的刀劍要多很多,可以加屬性值的內番自然也不會少。

    大部分的刀劍都曾經是名家藏品,對種田和養馬這樣的內番多少都有些排斥亦或者不熟悉,但江雪卻恰恰相反。

    他非常喜歡畑當番和馬當番,並偏執地將此視為此世唯一的救贖。

    江雪左文字身穿暗色袈裟,看上去宛如冰山雪蓮般高不可攀,清淨出塵,時雨一開始還很擔心他會厭惡和排斥馬當番。

    然而江雪左文字只是微微垂眸,闔目的姿態難得顯露出幾分安詳的寧和:“能撫摸到富有生氣的生物,真是一種救贖。”

    “……是的。度過了一段安穩的時光。”

    時雨一直注意著他的行動和精神狀態,就當心自家這個負面情緒有點重的小公主一不小心就想不開,連畑當番都跟著去看了。

    但是完成了畑當番歸來的江雪左文字卻並不覺得這是一件苦差事,甚至因此微微露出一絲淺淡的笑意:“揮灑汗水,獲得每天的食糧。真是幸福的生活呢。”

    “只有這種時候,才能相信未來。”

    青木時雨:……QvQ原來你在嬸嬸這裡一直無法相信未來嗎?

    小公主真是太傷人心了。

    顯然江雪也知道自己不戰鬥的話實在有點說不過去,是以對於一直包容他的審神者,他心懷愧疚。

    除了遠征以外,待在本丸里的時間他都儘量完成內番,也經常去手合場跟其他刀劍交手,幫忙提升戰力,哪怕他本身並不喜歡打鬥。

    遠征時會說:“好的……只要不是戰鬥的話。”

    結束手合時會說:“為您派上用場了嗎?”

    時雨一直覺得自己應該找個時間去跟他好好談一談,刀劍獲得人形來到這世間,不應該將難得可貴的生命當做折磨與煎熬。

    有人的地方就有紛爭,這是人心的欲求得不到滿足而必然的結果,希望天下太平不是錯,但是這個美好的願望總是太過奢侈了。

    當然,時雨並不希望江雪改變這樣的看法,心懷美好沒錯,但是如江雪一般因為過度的憧憬而入目儘是荒涼,就過於痛苦了。

    “以理服人不一定全然有用的,以殺止伐亦是衛道的一種,但是江雪,將世間的一切罪惡與悲傷都壓在自己的身上,會活得很累的。”

    “就如同現在的戰役一般模樣,改變歷史會帶來多麼可怕的回溯的洪流,誰都說不清楚,如今現世的一切和平與安寧,都可能轉眼被擊碎。”

    “為了守護那些活在和平中的人們的笑顏,總要有一些人雙手染滿鮮血的。”

    江雪抬起頭,那雙向來微微低垂的眼眸也睜開,定定地直視著面前笑容和煦的女子。

    她在告訴他一個再簡單不過的道理,一昧的憧憬和希望是不會得到自己想要的結局,真正希望和睦與安寧,那必然是將爭端的源頭銷毀於世間。

    用殺伐去守護仁慈,用殘忍去維護良善。

    江雪驀然就想起第一次出陣的時候,他說自己不願參入糾紛,那少女也是這樣璀然一笑,然後——

    代替他拿起了刀。

    江雪嘴唇微動,微擰的眉宇染上了慣來的痛苦之色。

    他低低地,低低的道:“……對不起。”

    為了守護他的偏執和祈願,讓你的手沾染了我最憎惡的鮮血。

    他有些悲哀地,卻又有些釋然地道:“請您,安排我出陣吧。”

    那些不該由您來背負的罪孽,我都一力為您承擔。

    本意上是來勸小公主放寬心別想太多好好在家帶孩子享受生活卻無意識間達成某種不得了成就的青木老奶奶:“……”

    多少勸小公主出陣卻一直在失敗從未成功過的嬸嬸要跪下叫爹啊。

    完全不知道怎麼接這個話茬的時雨撫了撫額發,學著三日月宗近一樣發出了老年痴呆的笑聲:“哈哈哈,江雪殿下,您誤會我的意思了啊。”

    “您心裡的負擔太過於沉重了,很多事情其實不應該由您來背負的。”

    “彼時作為刀,如今作為人,你們要學習的還有很多,作為你們的引導者,我有義務包容你們的所有,所以任性和依靠都是允許的。”

    “我是你們的審神者,你們是我的刀,我有拿起刀的力量,也有直面一切的勇氣——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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