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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一直都知道,jú丸英二喜歡千糙七月,一直都知道的!

    只不過短短一年的時間,可是她也喜歡上那個外表清冷無緒的少女。因為她的體貼、她的護佑、她不經意的種種舉動,帶領她走出自閉的世界,為她開啟了一扇人生的門窗,讓她可以鼓起勇氣融入人群。

    如果說jú丸英二為她狹隘的世界帶來縷縷明媚燦爛的陽光,那麼千糙七月就是向她伸出手,將一直呆在自我世界中隔著所有的人事、旁觀窗外的人歡喜或悲傷的她拉到陽光下一起歡笑、一起展望這個世界的人。

    她喜歡jú丸英二,但如果jú丸喜歡的對像是七月,她會很開心。只有七月,是她最不願意埋怨或嫉妒的對像,看到他們走到一塊、彼此喜歡,她比任何人都開心。

    不知不覺,七月在她心目中的地位似乎比少年更令她在意了呢!呵呵,像她這樣的女孩子,只要享受過七月不經意護佑,享受過陽光明媚的精彩世界,絕不會希望再回到那個狹隘黑暗的屋子呢……

    “忍足君,我很傻瓜吧?明明知道自己失戀了,卻是那麼開心、真的很開心呢……”

    可是,為什麼會止不住滿臉的滴滴淚漬呢?少女的情懷總是詩,詩一樣的青春年華啊,第一次喜歡上的少年,總是帶著輕輕的憂傷滑過心頭,留下淺淺淡淡的痕跡,不深刻,卻難以釋懷啊!

    如詩的少女情懷,誰喜歡誰、誰拒絕了誰,在漫長的歲月中總有消散的時候呢!當哭泣後,天還是一樣的清明澄澈、臉上的笑容依舊羞怯美好,世界仍是很可愛的呢!忍足侑士輕撫著寬大的冬衣上的皺褶,意味不明的笑意掛在性感的唇際。

    冬日的午後,長長的廊道里,只有少女切切的私語,優雅貴氣的少年靜靜倚靠在牆頭側耳傾聽少女的心事,至始至終,體貼的沒有開口打擾,任她在敘說中告別少女青澀的初戀……

    末卷:少年已識塵世情,情深緣淺情不移 生命的代價

    “嘭——”

    挾著雷霆的怒氣,不客氣的破門而入的暴響打破了一室詭譎窒息的沉默,休息室內兩個受驚的少女差點自沙發上摔倒於地,目瞪口呆的瞧著流氓似踹門而入的跡部大爺優雅的正了正身上玄灰色的長風衣,長腿邁進來,臉色沉沉的瞪著沙發上呆若木雞的自家女孩。華麗的大爺背後,跟了不群不知是來尋人還是尋熱鬧的尾巴,有冰帝的、有青學的,此刻正眼帶興味的站在一旁看戲聰明的沒吭聲。

    半晌,淡心呆呆的說:“跡部,你竟然踹門,太不華麗了……”

    腳下一滑,無論找人的還是看戲的少年們皆撲倒了一地。回過神的七月翻了個白眼,無力!

    這是不是叫“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呢?眾人無不惡俗的暗忖。

    跡部景吾此刻連殺人的心情都有了,還管你華不華麗,第一個想掐死的人就是眼前這個私下跑出醫院讓他一陣好找的女生。特別是摸到她額頭炙熱的溫度,聲音徒然拔尖:“你這個女人——還在發高燒中竟敢給本大爺這樣亂跑?”

    發高燒??七月猛的瞪過去,兇狠的目光看得一旁的少年們一陣心寒,悄悄的後退了幾步。

    被吼得七葷八素的人委曲的縮了縮脖子,“景吾好兇!”

    “你——”罵也不是氣也不是,跡部景吾手痒痒的好想揍人。嘖,真是太不華麗了!在心裡狠狠的唾棄自己不該有的不符合他大爺的華麗美學的暴力想法後,將賴在沙發上女孩橫抱進懷裡,也不管是不是在眾目睽睽之下,笨拙生澀的輕哄情緒很不穩定的少女。

    “乖哦,我們回醫院吧!啊嗯,本大爺保證只要你乖乖的,後天就可以出院了!反正你也習慣了,還有本大爺陪你,你跑什麼跑……”

    安慰人是這樣安慰的嗎?你當她是小孩子啊?聽見他大爺不像樣的說法,眾人有志一同的投以鄙視的眼神。沒見過這樣邊打擊病人邊給顆糖果的安慰法,他大爺明顯還有得學咧~~

    “你竟然凶我?”可惜腦袋被燒糊塗的人一點也不給面子的指控:“我知道你媽媽不喜歡我,沒想到連你也嫌棄我了……”

    跡部財團的下任繼承人、領導冰帝網球部兩百人的帝王——跡部景吾突然有種仰天長嘆的衝動,卻不得不捺著性子安撫懷裡因生病和某些不明原因使上了脾氣的女孩。因為放在心上了,即便再驕傲的人也會放低姿態包容,不是委曲求全,只是不樂見自己在意的人難過罷了。

    “哪次與母親面對面交鋒不是你大獲全勝,將她氣得貴婦儀態盡失?你也好意思指責?明明那是欣賞你的表現,怎麼在你眼裡卻成了不喜歡……”

    少年難得戲謔了幾句,殊不知這一幕讓旁觀的少年少女們大開眼界,瞧得興味盎然。當看到已糊塗到根本不知道自己做了什麼的少女難得孩子氣的扯著少年的風衣袖子哀怨的搓搓因生病而肆虐的眼淚鼻涕,還有跡部大爺嘴角狂抽渾身僵硬,一臉嫌惡卻又不得不咬牙徹齒的忍耐,眾人不禁悶笑到肚子抽筋。

    “算了,本大爺為什麼得在這裡與你胡扯啊?太不華麗了!我們直接去醫院!”終於耐心盡失的大爺霸道的打橫抱起懷裡的人,臉黑黑的同在場笑不可抑的眾人招呼了聲,走人。“樺地,我們走!”

    “是!”

    被眾人徹底忽視的大個子一如既往很乖的應了聲,跟上跡部的腳步。

    “等等!”

    七月跳起身,目光掠過人群中因對上她的目光而露出清純明澈笑靨的貓樣少年,眼神微微一變,大步走到停步凝眸望向她的兩人面前,不理會跡部景吾一臉不耐煩,沉靜的伸手撥開乖巧地窩在少年懷裡的少女覆在面頰上的髮絲,對上她迷濛暗淡的眼睛,目光沉定固執。

    “即便情深緣淺又如何?只要我們不服不悖,老天又能奈我們如何?與其迷茫於未知,不如惜取眼前人?命運——只能自己掌握在手裡,誰也沒有資格為我們決定什麼!淡心,我相信你懂的!既然已經遇到了,我不會放手的!”

    怔怔的望著七月堅定又滿是諷意的眼眸,半晌,暗淡的淺眸闔上,撇過臉埋首在少年溫暖的懷抱里,咬唇不語。跡部景吾抿緊形狀優美的薄紅嘴唇,垂眸遮掩住銀灰色的鳳眸里紛亂複雜的情感。

    沉默如徒然降世的掠奪者,兇猛的侵襲這方小小的空間。雖然不知道她們在打什麼啞謎,卻在兩人的隻言片語中捕捉到絲絲不安絲絲傷痛的氣息,詭譎的氣氛令原本還笑不可抑的眾人不由自主收斂了笑容,沉言不語,靜靜看著他們。

    良久,只聽得見寂寂的空間輕輕忽忽的響起少女因生病瘩啞沉重的聲音。

    “即使是……以墨染的生命為代價也不要緊嗎?”

    清淺如冰的瞳孔緊縮,七月第一次在眾人面前震驚的看著至始至終以頭頂示人的淡心,張口想反駁什麼,卻被俊臉覆上深沉冷意的少年強硬打斷。

    “夠了,本大少沒空聽你們胡扯什麼,淡心現在、立刻、馬上——必需要去醫院治療——”

    話落,抱著懷裡緊緊揪著他的衣服、微微顫抖的女孩快步走出地區預賽的體育館,直奔醫院而去。

    “何謂‘情深緣淺’呢?”乾貞治擱下筆,認真的問。心裡隱隱有種不祥的預感,令他開口打破沉默。這樣的認真,已不是以往單純為收集數據和資料,而是對朋友的關心。

    七月面無表情的掠了他一眼,發現在場的人神色各異,才恍覺方才太過擔心不安,竟和淡心討論起那些未知的事。心下微驚,手心裡竟在這大寒天泌出冷汗。穩了穩心神,複雜的眼眸穿過重重人流,望向那個雙眸澄澈無垢卻一臉擔心的少年。

    嬉笑而來,本是為七月在地區冬季女子藝術體操單人錦標賽上取得好成績而來恭賀的少年少女們心下略沉,任窒息的氣氛壓在心頭不語。

    見少女沉沉斂斂的目光筆直的望著自己,壓下心頭微澀的情緒,jú丸歪首想了想,走過去拉起七月的手也不管眾人的反應直接走出休息室。

    “哎,七月,你還沒去領獎盃呢?”回過神的牧野真流跺腳大喊。

    “嗯,七月學姐和那個女生是怎麼回事呀?”MOMO呆呆的問,覺得自己被這些人弄糊塗了。

    “jú丸君真是的,七月的任務還沒完呢,怎麼可以就這樣將人帶走了?”

    被留下的人開始嘮嘮叨叨,皆有志一同的將方才的事沉埋入心底,當作沒聽到沒看到,各忙各的事情。乾看了眼身旁正在低首思索的不二,托托方框眼鏡,漫不經心的翻著手裡的筆記本。

    “不二,那兩個女孩子行為很詭異呢!看樣子冰帝的跡部景吾或許曉得些內情。”雖然很想探究,但有些事,並不是剜根究底就能解決的。很多事,反而隔著一些距離來看待會更好吧?

    “或許,是那句‘情深緣淺’的詩吧?聽起來,讓人有些悲傷呢……”不二輕點唇瓣,若有所悟。

    “吶,七月很擔心淡心吧?我們就去看看她吧!”

    坐在計程車里,jú丸笑著說,握了握七月微涼的手心。雖然七月沒有說什麼,表情也一如既往的清清冷冷,但少年還是敏感的捕捉到七月埋藏了好深好深的心事。為什麼不同他說呢?雖然他不一定能幫得上什麼忙,但他還是有些貪心的想分享七月的心事……

    來到醫院,意外的碰見忍足侑士,藏青色的寬大風衣,頸部漫不經心的掛了條淺褐色的格子圍巾,微顯凌亂的藍紫色中長發,似乎也是剛來到的樣子。爾後方發覺原來這家綜合醫院是忍足家的。

    雖然這隻關西狼瞥向這對聯袂而來的情侶的目光略有深意,但在七月偏首冷冷的橫視下,忍足摸摸鼻頭,訕笑一聲倒是很識趣的為他們引路。

    純白的潔淨世界,寬敞明亮。偌大的房間中央,安靜地躺在床上的少女,眉目柔和溫馴,已然是睡著了。玄鐵色的高架上倒掛了幾瓶藥水,點滴流經透明的細管,緩緩墜落。床前華貴優雅的少年默默的坐在椅子上,妖嬈美麗的鳳眸靜靜的凝望著床上蒼白羸弱的女孩。俊容上的表情略顯陰霾沉靜。這樣的跡部景吾莫說是jú丸,甚至是連忍足侑士也是少見。

    看來,事情很不樂觀呢!忍足輕撫著下頜沉吟,不由得想起了自家父親給他看過的報告。

    “她睡著了,剛打了褪燒針,看起來確實是無礙了呢!可是稍早前醫生卻說,她的身體表面看起來無事,也檢查不出什麼問題,可是卻是一天天的衰弱。如果這種情況繼續下去,淡心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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