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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珈頷首,驅使著風烏往灰狼靠近,可是卻被林緘給按住了手背。
那溫熱的掌心就覆在她的手背上,寧珈忽然便慌了,心裡被這麼一打岔,險些驅著風烏往地上俯衝下去。
那風烏忽然飛低,又忽然振翅而起,起起伏伏,就跟寧珈的心一樣。
林緘笑了起來,說道:「你別動,就在這等我,離開灰狼的技能範圍,在沒有聽到我的指令前,不要靠近一步。」
那薄唇翕動著,林緘說完便跳下了風烏,落在了一把憑空出現的飛劍上。
寧珈眨了眨眼,那聲音就像是一味定心劑一般,讓她原本略帶急躁的心緩緩靜了下來。
在冰刃結束的那一瞬,林緘衝進了灰狼的技能範圍。
驟然間滿首的白髮隨風揚起,好像一抹輕紗。
連那懸在腰下的銀鈴也叮鈴響起,伴著簌簌的風聲,落在了在場每一個人的耳力里。
那御劍而來的人懸在了灰狼的上方,在震地結束之後才落在了那粗糙的皮毛之上。
那灰白的皮毛粗糙得就像是藏了一根根針似的,扎手得很,林緘連忙爬了起來,手裡幻出了一把長劍,直直朝那灰狼捅去。
野外首領不吃控制技能,所有玩家在面對首領的時候,控制技就像是廢了一樣,只有攻擊技還能正常使用。
顯而易見,在都沒有穿戴高仇恨吸引值裝備的情況下,誰的攻擊更高,首領的仇恨值就會落在誰的身上。
在林緘接連著甩出一串技能之後,DPS力壓在場的所有的玩家,成功把灰狼的仇恨給吸引了過來。
追逐著五人小隊的灰狼逐漸停下了腳步,猛地抖動起皮毛,試圖把背上的林緘給甩下來。
可林緘卻抓得牢牢的,在灰狼縱身一躍,要使出震地的時候,她為了避免被甩出去,提前鬆開了緊抓在手裡的灰色毛髮,從那龐大的狼背上騰身而起。
那灰狼落地的那一瞬,就連大地也隨之顫動,周圍巨樹簌簌作響。
林緘又落到了灰狼背上,將它的血一點一點的慢慢磨下去。
果然和她所想的一樣,雖然這隻野外首領的攻擊範圍很廣,攻擊力也非常高,但是技能機制存在明顯的漏洞。
只要和灰狼緊緊貼在一起,就完全不會受到冰刃的影響,甚至還能做到滿血把首領打死。
……
遠處坐在靈獸上的李一晉,伸手攔住了正想衝上前去的隊員,蹙眉看著那和灰狼單打獨鬥的玩家。
他沒想到不久前的那一道雷居然沒能把這人打死,還讓她給逃,逃也就罷了,居然還滿血回來了,看樣子還挺會玩。
在神降里和FKM的成員走得這麼近的,似乎就只有公告裡經常出現的「雲緘」了。
會是她嗎。
李一晉忽然有點好奇,嘴角揚起了一抹頗帶興味的笑來,他說道:「你們看看那個在狼背上的人,有沒有覺得她的樣子有點熟悉。」
光看長相的話,除了那雙藍色的眼睛,那伏在狼背上的人和林緘完全不一樣,可是在他的記憶里,林緘也很擅長單刷副本和野外首領,甚至也能在極短的時間就摸清boss的機制來。
「再看看她的技能銜接。」李一晉抱著手臂說道。
幾個隊員立即朝遠處狼背上的白衣人看了過去,持續減益技能接一個小爆發,在把中等傷害技能甩出來之後,再扔大爆發接個人技能。
「技能循環沒有斷,首領身上的持續傷害也一直保持著,在DOT消失的前一秒,她很快就補上了新的DOT,半秒一個的普通攻擊,連砍了上百下,然後又接上技能了,雙靈根的技能混合使用,反應速度很快。」李一晉嗤笑著說道。
原本打算衝去把首領搶回來的隊員一個個全都縮了回去,本來還覺得那個人和林緘差別挺大的,結果越聽越覺得相像。
在林緘退隊之後,李一晉又捧出了一位新的女選手,而這女選手從參加第一場比賽開始,就一直打著「小林緘」的嚎頭,提起她絕對會再一次提起賽場上那曾經的神話。
那坐在李一晉身後的人,乍一眼看過去和林緘本人竟然還挺像的,一樣的藍眼睛,膚白貌美,只是眉目不如林緘精緻。
李一晉沒有問別人,轉過頭,朝那連一舉一動都在模仿林緘的人看了過去,嘴角噙著笑說道:「你呢,你覺得她們像不像。」
左潔一愣,嘴巴張合著,略帶遲疑地說道:「不像。」
李一晉笑了,「我也覺得不太像,現在你比那穿白衣服的更像她。」
在將近一分鐘的沉默里,所有人的目光都留在了那白衣人的身上。
李一晉緩緩說了一句話,頓時打破了這片寂靜:「這樣一個人,你們猜猜她是不是職業玩家?」
沒有人回答。
李一晉不由低聲低罵了一句:「一群慫貨,你們是活在她的陰影里了嗎。」
眼看著狼背上的白衣人已經快把灰狼的血壓到一半以下,李一晉莫名煩躁起來,他本來想等白衣人把灰狼的血壓到百分之五再去撿漏,可是現在,他等不及了。
在以灰狼為中心的三十尺以內,無數的冰刃從天而降,像是滂沱大雨一般,簌簌落下。
可伏在狼背上的人卻毫髮不傷,只要穩住身形,就能穩穩的把首領的血線壓下去。
……
伏在狼背上的林緘,挑釁一般朝技能圈外那五人看去,隨後雙手掐訣,又一個技能落在了灰狼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