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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未傷我分毫,卻屠殺同門,打傷長老,一夜之間,師門血染滿山。」
「是我將這孽徒帶了回來,便該由我來結束這一切。」蕭崇嘆息般說道。
「再後來,孽徒被魔修奉為尊者,在大戰後,我被一眾魔修傷了根基,她沒有傷我性命,反而應允永世不下銷香崖,可這十來年卻不斷派人下山。」
林緘遲疑了一會,緩緩說道:「我聽聞,闖入桀山的魔修是為了找暗罌的轉世。」
「不可能!」蕭崇忽然厲聲說道。
林緘那雙幽藍的眸子似是汪洋般,她直視著那白須老頭,沒有半分畏懼,反而悠悠說道:「我們進了浮消幻境,在幻境中一路追蹤她手下的人,轉世之事便是從他們口中得知的。」
蕭崇正想駁斥時忽然一怔,而後竟像是失了魂一般,「她走時帶走了命牌,我已無從得知她的生死……」
「她雖作惡多端,犯下滔天大罪,但向來不會失言,想來那些人下崖作惡並不是她的主意,我、我竟誤會了她數年。」
蕭崇雙眼失神地坐著,他忽然站了起來。
寧珈站在最前,她沉默聽了許久,毫無防備地便被蕭崇那枯槁般的手給握住了手腕,那力道重得似要把她的手腕給捏斷。
蕭崇目眥欲裂,除了周身沒有魔氣以外,那神態竟和入魔已無兩樣,他說道:「天道輪迴,她終是要償命的,生死都是她的命,你們若是要找她,那就上銷香崖,過長孤橋,她的人,就在橋的那頭。」
「你不想再見她嗎?」丹朱猶豫著問道。
那原本道骨仙風的人,竟滿目滄桑和落魄,白袍之下,那身骨顯得極其單薄,他過了許久才說:「有緣自會相見,只是我根基已損,境界已不能再升,命數將盡,只能來世再見了。」
……
告別蕭崇之後,林緘給丹朱這傻小子做了偽裝,爾後又重新上了銷香崖。
順著山路直往上走,路上花開似海,微風拂過,香氣熏人。
丹朱對自家隊長的舉動有些摸不著頭腦,明明都肯與雲緘結拜了,連好不容易得來的神器也交到了對方手裡,可仍是一副愛理不理的樣子。
哦,他還是想得太好了,這一路上,自家隊長甚至沒給姐一個正眼。
丹朱瞅了瞅寧珈,又看了看林緘,不知所措地跟在後邊,心說,難不成是吵架了。
可偏偏姐仍緊緊跟在自家隊長身後,手裡拿著那把銀白的青鸞劍,那五指竟似比劍鞘還白。
丹朱暗嘆了一聲,小聲說道:「都是慣的。」
這聲音雖小,卻還是被前面走著的兩人給聽見了。
林緘疑惑著回頭:「你說什麼?」
丹朱緊閉著嘴連連搖頭:「什麼?我沒說話,那是風聲。」話雖這麼說,可手卻悄悄從袖裡伸出,拉住了林緘的袖口,還一邊擠眉弄眼的。
林緘只好停了下來,聽聽他究竟要說什麼。
結果這腦補過頭的傻小子看著寧珈走遠了一些,才壓低了聲音開口問道:「你們是不是吵架了。」
林緘:???
寧珈站在遠處,蹙眉說道:「晚上十二點例行維護,所有玩家強制下線,再不趕緊把任務做完,這一晚上就白忙了,別忘了隱藏任務不能保存進度。」
林緘抬起了手裡的本體,然後默默抱緊了自己。
小崽子,怎麼對偶像說話的,你會後悔的你知道嗎。
第21章
21
一路上山,路過的魔修皆對他們視而不見。
丹朱卻忍不住總盯著魔修看,惹得一眾NPC紛紛回頭,一些初始設定性格惡劣一些的NPC,對著丹朱就破口大罵起來。
「看我作甚,再看就叫你腦袋落地!」
丹朱這才戰戰兢兢地回頭,縮著脖子就跟鴕鳥似的,一邊壓低了聲音說道:「原來障眼法和隱息鳥是這麼用的。」
如果林緘沒記錯,FKM的人不多不少,正好能湊齊一個戰隊,陣容當屬有史以來最寒磣。這麼寒磣的戰隊人數,如果不是成員實力拔尖,哪能帶得起來,可是現在林緘才發現,FKM里除了寧珈,似乎其他成員全都……傻得可愛。這樣也能拿到團隊賽冠軍,運氣果真很好。
林緘:「你看看技能描述。」
丹朱這才驚嘆了一聲,「我一直沒太搞懂這個全息遊戲,就連唯一一個角色個人技能,都被我給搞砸了。」
他接著又說:「築基時技能欄多了一個技能空位,是可以自定義的,一共有上百種效果搭配,但是技能的傷害卻是隨機的,根據羅盤來判定,我一直沒設定個人技能,本來想找隊長給我參謀參謀,結果過了時限,系統自動給我挑了一個。」
林緘聽得愣了一下,什麼個人技能,什麼效果搭配,這是同一個遊戲嗎。
她轉念又想,原來寧珈話里提及的『技能』就是這玩意,一模一樣的技能效果,連打出來的傷害都是一樣的,能不覺得奇怪嗎。
抱劍的白衣人頓時腳步慢了半拍,心說,都是系統誤我!
「那你的個人技能是什麼。」林緘壓抑住心底的尷尬,轉頭問道。
丹朱哭喪著臉說:「減速技能,附帶持續性掉血的傷害,每秒掉六百點血,附帶個人攻擊加成,太雞肋了吧。」
「可以風箏,挺管用的。」前邊走著的紅衣人腳步一頓,不冷不熱地說了一句,眉頭微微蹙著,帶著一絲不悅,硬生生把後邊兩人的談話給打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