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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了異香,也不見蝴蝶,剛才的一切就像是一場大夢。
遠處那人緩緩走來,她肩上的白毛啾啾乖巧地飛回了被別在腰間的儲物囊里,那身墨色的衣衫漸漸褪去顏色,從衣尾開始緩緩現出了原本的緋紅,那鮮艷的色彩一寸一寸往上蔓延著,就像是烈火在燒,而她沐在火中。
那身著紅衣的人已經近在咫尺,「現在時間很充足了。」
作者有話要說:謝謝大家捧場,大概有寶貝發現我終於可以發紅包了=3=
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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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身著紅衣的人已經近在咫尺,正不冷不熱地說道:「現在時間很充足了。」她憑空拿出了一盞古舊的提燈,燈里沒有油,卻燃起了青色的火焰。
「對,該去銷香崖了。」林緘眼神閃躲著,接著又說,「趕緊把任務做完了下線。」
她正想使出神遊天地,手剛舉起做了個捻訣的手勢,忽然一隻玉白的手給按住打斷了。
纖長的五指帶著涼意。
「不著急。」寧珈阻止了她,殷紅的唇翕合著說道:「我聽說神降里有不少真人扮演的NPC,以你現在的等級和修為,不可能在排行榜上沒有名字,所以,你到底是NPC還是玩家?」說完後她忽然覺得兩人的距離太近了些,又收回了手,略微往後退了半步。
這小動作被林緘給注意到了,在掉馬之餘,她忍不住揚起了唇角,暗想著這小孩是把自己想成了什麼吃人的怪物。
被質問的人沉默著,久久沒有回答,半張臉隱藏在陰影處,像是在打著什麼鬼主意。
寧珈低頭看向了手裡那把暗沉沉的青鸞劍,似乎每次雲緘在場的時候,劍身都會失去光澤,看上去和一把普通古樸的劍沒什麼兩樣。
林緘順著她的眼神往下看,然後那把劍就闖進了視線里,她喉嚨微動,暗暗咽了一下唾沫,覺得自己好像一條被按在砧板上的魚。
氣氛忽然靜得像是在臨刑之前,直至那殷紅的唇微微一動,冷淡的字句從唇舌里鑽了出來。
「我猜你和這把劍有聯繫。」寧珈說道,「你們的聲音一模一樣,並且每次你在旁邊時,這劍總會出現奇怪的反應。」
什麼奇怪的反應,那是因為我和本體有著情緒共鳴,林緘心說。但是她不得不承認,這層馬甲是真的捂不住了,怪誰?怪她自己太作。
「雖然說神降里的真人NPC不少,但一向不會坦白自己就是NPC,更別提什麼私人NPC了,所以,你是玩家。」語氣不帶疑問,寧珈正兒八經的在現場推理了一遍。
「別裝聾作啞,你知道我在說什麼。」寧珈的雙眼裡映出燈里跳動的火焰,墨黑的眸子頓時顯得精亮。
寧珈那鳳眼一斜,眼尾淚痣盈盈,只靜靜看著面前那仍偽裝成魔修模樣的人,只見那人眨了眨那雙眼尾微微下垂的眼,不笑的時候,無端帶著點楚楚可憐的意味。
雖然不能否認,即便是雙眼由藍化成了墨黑,仍然和那個人有幾分相像,但她可不會因此心軟。
林緘抬頭看她,那落在自己身上的眼神清清冷冷的,但卻像是灼熱的火一樣,要把她這條魚給燙到跳出鍋。
然後林緘出鍋了,無奈之下將隱息鳥收回了儲物囊中,而後收回了障眼法,那身黑衣頓時化作了白緞與輕紗,腰帶上的繫著的銀鈴叮嚀作響,藍眸如海,白髮似瀑。
「你已經猜出來了,我還能說什麼,我就是你手裡頭那把劍。不是有意瞞你的,只是這個種族實在是拿不出手。」林緘坦白說道,語氣誠懇,態度端正。
這麼一坦白,心裡舒暢了不少,也不用戰戰兢兢地捂著自己的馬甲了。想想也不是太丟人,畢竟這青鸞劍在神降里可是一把獨一無二的神器。
最重要的是,這層馬甲掉了,還有一層馬甲,問題不大。
林緘話音剛落,那套著黯淡劍鞘的青鸞劍就被一把扔在了地上,正好砸上了她的鞋尖。
紅衣人斜著眼看她,點頭說道:「是挺拿不出手的,還挺沉,所以你自己走吧。」說完她別捏起了訣,神遊天地的讀條走了大半又被她自行打斷了。
林緘低頭看向砸到了自己鞋尖的劍,揚起的塵土都快把劍身半埋了,她聽到頂上傳來清清冷冷的聲音。
「怎麼了,不是還有後續任務嗎。」寧珈疑惑,心裡琢磨著是不是不應該拆穿太快。
林緘:「哦,我以為你要趕我走,我正想著是繼續做隱藏任務,還是找個地圖刷怪呢。」這隱藏任務一個人太難完成,要是被隊友拋棄了,就只要放棄任務了。
寧珈面無表情:「我是讓你把自己帶上。」畢竟知道了真相之後,總覺得自己像拎著個人,光想像就已經很奇怪了。
「你就不氣?」林緘問道。
「氣什麼。」寧珈眼神莫名。
「被我瞞了這麼久。」
「哦,這沒什麼,拿了把神器,還多了個綁定隊友,不虧。」寧珈認真說著。
林緘:……
是我輸了。
於是林緘為難地彎下腰,把自己從地上撿了起來,順便拍落了劍鞘上沾著的塵土。
她心疼地抱住自己,垂眸時正見那把劍上流光忽現,鸞鳥的眸子亮得像是星辰。
這還是第一次碰到自己的本體呢,想想還有點刺激,原來是這個手感,沉甸甸的,還挺有質感。猜不准下次摸到本體是什麼時候,於是多摸了兩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