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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不信,隨便找一道難題,報一遍題目,要是兩分鐘內他不給出正確答案,我不姓司徒。接著。」司徒堅強笑著把手機輕輕拋給袁樹,「我存了神仙哥,就是他。」
「不用。」袁樹慌張接住手機,卻不好意思丟回來,起身走到司徒堅強身旁放在桌上。
「你猜猜看他上什麼大學,給一點提示,是國內的。」司徒堅強壞笑道。
「肯定不是清華北大,要麼是中科大少年班出身,或者去了浙大竺可楨學院?」袁樹憑藉直覺說道。
「再給提示,在上海。」司徒堅強大笑道。
「猜不出。」袁樹誠實道,顯然既然司徒堅強這麼自信滿滿的模樣,一定不是復旦這學校。
「這傢伙英語高考交了白卷。確切說也不算白卷,因為作文一欄他還是做了的,不過是用德語。」司徒堅強也不賣關子,知道袁樹不是那種他可以玩吊胃口的女生。
袁樹也不禁呆住了,不過繼而微微皺眉。
靈犀如她,其實光憑這些信息,就大概猜出一些真相,例如這傢伙肯定衣食無憂,也許還是個憤青,當然是很有腦的那種,而這種揮霍,卻不是她能理解和接受的奢侈品。
「我不知道他是不是有錢,但起碼我知道他來回都是坐公交車,腳上穿的也是同一雙旅遊鞋,要不是家教的緣故,也不去看他的成績,放在我們學校,看上去就是連跟你說話的勇氣都沒有的傢伙,跟知了這些渣滓不一樣。」司徒堅強不笨,不會在這種事情上弄巧成拙。
「手機你拿著好了,算我借你的,你有想不通解不開的題目就直接問他,我每次看到那幫怪蜀黍老師瞧你的眼神就不對頭,估計你心裡也不喜歡。」司徒堅強拿起手機,想重拋給袁樹。
「不用。」袁樹搖頭道,很堅決。
司徒堅強就此作罷,因為怕畫蛇添足。
他問了一個憋了很久的問題:「袁樹,其實喜歡你的追求者當中還是有好孩子的,為什麼不接受?」
「我知道他們喜歡我什麼,但我不想做花瓶,被誰擺在家裡當擺設,不想又做戀人又做媽媽,教一個小男孩怎麼成熟怎樣長大。」袁樹半開玩笑道。
「後面一句話有點最毒婦人心啊。」司徒堅強苦笑道。
袁樹笑了笑不再說話,繼續做題。
「神仙哥,著實是這敵人太強大,不是我這急先鋒太弱小不幫你給力啊。」
沐紅鯉一直覺得江蘇到上海的路程很長,即便她曾坐過跨越半個地球的飛機,和時間跨度長達將近一個星期的長途郵輪。以前覺得長路漫漫,是因為從上海返回那個江蘇公認的書香門第時歸心似箭,就顯得時間過得格外緩慢,而這一次從江蘇乘坐舅舅的公車返滬,是近乎難以忍受。從小到大,沐紅鯉給長輩們的形象和印象都是乖巧、溫婉、賢淑,南京與他們家相近的大家族性質的阿姨叔叔伯伯嬸嬸們,都希望自己的兔崽子能把沐家閨女帶回家做兒媳婦。沐紅鯉也一直覺得自己很有耐心,小時候學琴練字是如此,大起來待人處事也一樣,但這次秦家老爺子也就是沐紅鯉的外公過八十大壽,很多有心人都發現這妮子在獨處的時候總顯得有點心不在焉,現在這輛蘇州市政府第十六號車行駛在滬寧高速上,坐在副駕駛席上的沐紅鯉舅媽是一位察言觀色不俗的體制內女性。她在教育局工作,清水衙門裡級別不突出,正科級,做學問多於做人脈,也符合秦沐兩家的風格。她姿色中上,勝在成熟風韻身豐腴,轉過頭,忽視坐在後排打瞌睡的沐青魚,見沐紅鯉拿著手機嘀嘀咕咕,有點嬌憨小娘姿態,忍俊不禁,笑問道:「紅鯉,戀愛了?」
沐紅鯉一驚,卻沒有否認,她並不擅長跟親人撒謊,但她尷尬的地方在於秦沐兩家這一代青黃不接,越來越多長輩都寄希望於她能夠接班,所以早前還相當開明的父母直接表態他們對她的大學戀愛持有不會堅決反對但肯定不支持的態度,所幸秦沐兩家因為身份特殊,都是見過大世面的成員,但終歸算不上省市一級的一線家庭,沒太大家業,否則估計對沐紅鯉的愛情就有更多的指手畫腳。
「不否認那就是默認了。放心,舅媽不是長舌婦,肯定不去你父母那裡添加油醋,不過這次去上海,能不能抽空讓舅媽見一見那個小伙,我和舅舅都好奇誰能把我們萬里挑一的寶貝紅鯉給拐騙了。」舅媽朱珍和顏悅色地笑道。沐紅鯉這樣的孩子,與世無爭,又善解人意,沒誰會不喜歡,再者十有八九接下來兩年內秦沐兩家都會花大心血栽培這株好苗子,感情生活,說大不大,但真出了疙瘩,肯定就不小了,這閨女當年那段談不上初戀的青澀情感剛好就是前車之鑑。
沐紅鯉有些猶豫,感覺這種事情還是要先徵詢一下趙甲第。
「不急,我和你舅舅這次得在上海待一段時間,你們小兩口先統一口徑,省得被舅媽瞧出什麼端倪。」朱珍笑嘻嘻道。別看她長得熟女,還真是懷有一顆紅果果的童心啊。
沐紅鯉哭笑不得,她告訴自己身正不怕影子歪,但很快想到那次唱完歌去完酒吧酗酒後醉醺醺地跟趙甲第獨處一室,最後初吻也被意料之外情理之中地拿走,如果不是趙甲第禽獸不如了一回,恐怕當時他真要趁勢做點出軌的事情,沐紅鯉不敢保證會抗拒,恐怕最多就是象徵性掙扎一番,然後一個女孩成為女人過程中該做的還是得做。事後冷靜下來,沐紅鯉覺得自己實在是太膽大包天而趙甲第也實在是太正人君子了,正是如此,她愈珍惜這份來之不易的戀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