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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姨晨跑歸來,看到這一幕,怒氣沖沖,可當她想要把這個膽大包天的小兔崽子摔下床,卻發現有點不對勁,這尊盡心盡職在門口坐了一晚上的門神似乎發燒了,她這才記起這傢伙在這一天裡不僅跳了江還喝了一斤的白酒,還挨了揍後悲劇地睡了一晚上地面。沉睡發燒的趙甲第沒了尋常的憨厚勁兒,也沒了偶爾露出來的倔強和生冷,就只像是一個孩子,不調皮不搗蛋。蔡姨的生活自理能力當然不是普通女性可以媲美的,恐怕就算中了槍吃了彈也能自行解決,一個感冒發燒不算什麼。關掉空調後她先去樓下房間找到趙甲第手機,給輔導員打了一個電話請假,然後給他敷毛巾,再下廚燒了白粥,等趙甲第出了一身汗,迷迷糊糊醒過來時,蔡姨已經將白粥放在床頭柜上,她坐在一旁一架紫竹藤椅上看財經雜誌了。身體狀況已經比小時候好太多的趙甲第沒那麼脆弱,喝完了大半碗粥,他的臉色就正常許多。
「這張床舒服嗎?」蔡姨笑眯眯道,走出小村這麼多年,只有這個傢伙敢肆無忌憚地爬上她的床。
「好大。」趙甲第裝傻道。
「那要不我也躺上去?」蔡姨笑容嫵媚了。
「別,我不是那種確定關係前就亂來的人。」趙甲第正義凜然道。
「消失!」蔡姨終於忍不住心中的怒火,要不是這傢伙是個病患人士,她早動手了。
趙甲第也不敢再得寸進尺,這一被窩蔡姨的氣息迷人歸迷人,可得有小命消受是關鍵,所以他無比矯健地跳下床端著小半碗白粥跑出房間,邊跑邊喝。
徹底無語的蔡姨坐在藤椅上,豐腴胸脯一顫一顫。
這世上本就沒有金剛不壞的人,尤其是女人。
第45章 白菜
趙甲第媲美他那隻諾基亞手機的頑強生命力可是來之不易,兒童時代父輩們的調養,少年時代的輕狂打鬧和死命鍛鍊,加上奶奶和童養媳姐姐的重點照顧,讓他有今天的身體資本,要不然擱誰身上又是旱鴨跳黃浦江又是一斤白酒都遭不住。他從蔡姨房間消失後已經沒有大礙,下樓去書房挑了本《劍橋民國史》,對於蔡姨將書房列為禁地的說法置若罔聞。到了一點左右,蔡姨要出門,因為這棟房子不常住,所以沒什麼衣物儲備,她要去購置一些應付午飯的東西。趙甲第死皮賴臉跟上了車,能一起陪大美女逛菜市場的機會畢竟可遇不可求,除非蔡姨能成為他媳婦,不過那幾乎是一件零概率事件。
趙甲第對於開一輛名牌跑車去菜市場的「行為藝術」並不陌生,因為家裡就有一尊一大把年紀了還要開蓮花敞篷的老佛爺。直到今天趙甲第還是沒明白一輩子打死不肯坐車不肯坐飛機的古板爺爺怎麼就能跟奶奶白頭偕老,兩位老人實在太不搭調了。奶奶一開始就是那種典型的即使不富裕也要十足富家太太做派的嬌氣女人,而做了大半輩子江湖郎中的爺爺即使在兒大出息後走馬路上也是寒酸樣,屬於穿上北京私密手工作坊定製唐裝也不倫不類的那種,他還覺著不舒坦,遠不如破舊土氣中山裝搭配橡膠解放鞋來得舒心,用趙三金的話說就是趙老頭這輩子就是窮命,闊綽不起來。這方面趙甲第十有八九是隔代遺傳了趙老頭的脾性,好在生活上有齊冬草和王半斤照料著,也不顯得太寒磣,但著實沒有紈絝的范兒。這讓趙三金很遺憾,他小時候陪著神棍老頭吃窩窩頭的那會兒就有一個理想,讓自己兒子以後能夠橫行鄉里,欺男霸女。趙甲第沒能滿足他的惡趣味,反而是趙硯歌一定程度上彌補了缺憾,果然是人生如戲啊。
上海佘山的配套設施如果還不行,那中國就沒有靠譜的住宅區了。不知道是蔡姨的性格使然還是這些年過慣了大富人家的生活,她買東西都是只瞥價格牌半眼,哪個昂貴,哪個瞧上去高檔一點,就往購物車丟,也沒問趙甲第喜歡吃什麼、忌口什麼的意圖。看得趙甲第一陣蛋疼,這娘們也太橫了,不就是躺了一下她的床嘛。想到睡了蔡姨的床,趙甲第心情一下變得雲淡風輕、陽光普照,也就由著蔡姨不把他當回事。蔡姨到了末尾,良心發現地隨口問了句趙甲第想吃什麼,趙甲第說魚,還興致匆匆特意補充了一句只要是淡水魚都行。結果蔡姨瞥了一眼購物車,一句東西買太多了給打發了事,趙甲第笑著說那就算了,表面是沒脾氣的憨厚模樣,肚子裡卻計算著這筆帳留著以後算,就多打幾下屁股吧。他走出超市的時候特意落後一兩步,就為了偷窺幾眼蔡美人包裹嚴實的美臀,果然是圓滾大翹,至於是不是白嫩彈滑,趙甲第暫且沒有那個福氣和膽識去考證。老虎的屁股摸不得啊,特別是彪悍的母老虎。
上了車,不知為何,蔡姨眼神古怪地盯著趙甲第,問道:「上次在門口你玩一夫當關,有沒有故意示弱博取同情?」
「絕對沒有,以共青團員的光榮身份保證。」趙甲第差一點冷汗直流,心想蔡姐姐的思維果然是天馬行空。
「真沒有?」蔡姨顯然不信,趙甲第估摸著在她心目中的形象已經跟憨傻老實沒半點關係,這也不能怪她,只能怪趙甲第這段時間太「急功冒進」了。
「能挑翻那麼多人,我已經夠虎了,再多幾個,你說我是不是太厲害了?」趙甲第「循循善誘」。
「他們沒出力,不敢下狠手,被你占點便宜,有什麼好驕傲的。」蔡姨不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