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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我這就端茶去。」司徒堅強喊道。
「幹嗎?」趙甲第沒能理解這孩子天馬行空的想法。
「拜師學藝啊。」司徒堅強理所當然道。
「拜你妹!你以為我是混江湖的?我是一名野雞大學畢業後就得為房子、妻子、孩子打拼奮鬥的良民,上海的房價這麼喪盡天良,要是純粹靠自己買房,我估計每晚做鴨子賣屁股都買不起。」趙甲第笑罵道。
「簡單,我找個留學的富二代美眉給你,保准少奮鬥幾十年。我認識不少美女,她們玩膩了小白臉,就中意趙哥你這麼爺們的漢子。我只保證她們可以跟你上床,能不能結婚還得看趙哥自己的手段,畢竟她們不少人的家庭還是比較看重門當戶對,鳳凰男什麼的現在也不靠譜了,一旦出息了就做陳世美,還有些更過分,做白眼狼,裡應外合地詐錢,這種事在我身邊就發生過,趙哥你別誤會,我可沒說你。」司徒堅強一本正經道。
「這番話總算有點含金量。」趙甲第笑道。
「我又不傻,只不過不喜歡讀書而已,怕讀成書呆子,太蠢了。」司徒堅強菸癮上來,又跟趙甲第要了根香菸。玉溪他抽得不多,邊抽菸邊旋轉椅子,一臉略顯稚嫩的茫然,苦笑了一下,「就像趙哥英語考鴨蛋一樣,肯定有難言之隱。家家有本難念的經,哪個男人沒點說不出口的痛。」
「別裝深沉,你跟我不是一個性質。」趙甲第沒有繼續抽菸,只是看著其實只比他小一兩歲的傢伙。
司徒堅強抽著煙,沒有反駁也沒有承認。
偶爾,趙硯歌那個不招人待見的紈絝也會獨自抽著煙,這麼沉默著。
等房間煙味消失,趙甲第就離開書房,跟蔡姨打招呼準備離開的時候,看到很可愛的小蘿莉窩在她懷裡睡覺。她在看一部叫《紅鏡頭》的紀錄片,是一系列中共領導人「紅牆攝影師」的照片和影像,電視聲音很輕,她看得也很專注,茶几上放著一壺普洱茶。趙甲第之所以知道《紅鏡頭》,是因為趙三金看了無數遍。蔡姨見趙甲第走出來,因為抱著小果兒,她就沒有故作姿態地起身,微笑道:「路上小心點。」
趙甲第離開這個似乎沒有男主人的家庭,如釋重負。蔡姨的氣場太詭異,總讓他不能無所顧忌,趙甲第理解為是她太漂亮的緣故。
「姨。」司徒堅強出門後畢恭畢敬喊了一聲,沒敢將屁股整個坐在沙發上,只坐了一半。
「去漱個口,抽二手菸對小果兒身體不好。」蔡姨低頭喝了一口茶。
如獲大赦的司徒堅強立即跑去廚房刷牙,回來繼續正襟危坐。今天蔡姨似乎心情不錯,時不時給小果兒哼哼兒歌。
「姨,這次我一定不搗蛋,把成績拉上去。」司徒堅強承諾道。之前幾任女家教的運氣好點,你說什麼他就聽什麼,但成績就是雷打不動,班級始終倒數第二,男的就悲劇了,你說你的,他玩他的遊戲,偶爾還看一下某島國的床上文藝片。
「太陽怎麼突然從西邊出來了?」蔡姨沒怎麼當真地笑道,她對這個孩子一直是不放棄但也不過度上心的態度,畢竟十八歲的男孩,自己要是不肯長進,她也懶得去說教。她跟司徒堅強沒血緣關係,就跟小果兒一樣。
「因為趙老師跟那些人不一樣,不讀死書。」司徒堅強笑道,臉色自然許多。似乎提起趙甲第,就能添加他跟蔡姨說話的底氣和籌碼。
「因為他給你煙抽,還能讓你被打了還說好話?該不會是你們兩個已經談好某種不正常交易了吧?」蔡姨漫不經心卻一語道破天機。
司徒堅強漲紅著臉,拼命解釋道:「姨,我是真想好好讀書,不說名牌大學,起碼考上本科,我想做趙老師的校友。」
「過程怎麼樣,我不在意,反正我只看結果,趙甲第的額外工資就是這麼計算的,你的零花錢也一樣。你要是想多買幾包煙,多開幾公里車,除了跟那幫狐朋狗友借錢,提高成績排名也是一個途徑。」蔡姨微笑道,破天荒倒了杯茶,遞給司徒堅強。
受寵若驚的孩子愣是沒敢喝,端著茶杯不動。
蔡姨瞥了眼不敢動彈的男孩,問道:「他打架比你還厲害?」
司徒堅強臉紅道:「不是一個級數的。」
蔡姨溫柔地拍著小果兒,笑道:「還真瞧不出。」
司徒堅強使勁點頭:「他後來還讓我調整生活作息,把生物鐘調整過來,每天還要鍛鍊身體,說這也是學習的基礎之一,還說華爾街上那群穿著休閒的大佬食肉動物啥的都是運動員出身。」
蔡姨點頭道:「沒錯。」
蔡姨簡簡單單兩個字,卻讓司徒堅強對趙甲第的崇拜值無限增高,要知道他跟蔡姨生活在同一個屋檐下已經有大概三年時光,還沒獲得過一次點頭認可。
「你沒跟他討教怎麼打架厲害一些?」蔡姨輕描淡寫問道。
「說了,他就教了我一個站樁,讓我每天無聊了,就站著。再就沒什麼特別的了,就是跑步、單槓、伏地挺身。」司徒堅強突然降低聲音,道,「姨,他說他也不懂什麼武功,就是一門外漢,說武術什麼的,不過就是物理上的兩個係數:力量和速度。技巧就跟公式一樣,是解題關鍵,像武俠小說里高手手裡的兵器,說到底,還是要打好底子。我聽著覺得挺有道理。他後來演示了一下,就是對著牆壁伸出手,握緊,拳頭離牆面只有十公分,然後他一拳揮出去,我感覺牆面都狠狠震了一下。我試了一下,跟他差了十萬八千里。他說這種寸勁,不神奇,就是力量和速度結合後的產物。姨,這就是所謂的爆發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