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梳著飛機頭的男生走過來拿過這塊表,看了會兒,肯定道:“中村沒有這塊表。”語罷,他打開表蓋,眉頭皺了起來。“這塊表是壞的……”
“誒?!”雲中搶過表,仔細看了會兒,嘴角一抽。不會是當時摔壞的吧?還好這塊表不是那個被打的男生的,不然她就要賠了說不定……
“啊,對了,小柴桑。”
聽到對方叫自己的名字,雲中有些驚訝地抬起頭。
“你有看到那個人的樣子嗎?”
那個人指的就是打傷中村的人吧……當時因為弄堂裡面光線昏暗,而且她走進去的時候那個人已經離開了,所以要看清那個人的樣貌是完全不可能的。
這樣說來,當時就看到那個男生蹲下身子對中村做了什麼,之前醫生在給中村治療的時候似乎沒發現什麼奇怪的情況,到現在為止,最奇怪的就是這塊從中村身上掉下來卻不是他的表了。那個男生蹲下來,難道就是把表放到中村身上嗎?這塊表是壞的,時針就靜止在一個時間刻度上……是有什麼特別含義嗎?
一邊若有所思地低頭看著手中的表,雲中一邊道:“嗯……沒有,我發現中村君的時候那個人已經離開了。”
“是這樣嗎……”
一直站在一邊看著兩個人的雲雀目光在女生身上停留了幾秒,向下移,定在那塊表上,最後移開目光,轉身走進病房。
雲中再次坐下來,盯著手中的表,不語。
鳳有些擔心地看著她。
“雲中,你…怎麼了?”
雲中沉默了會兒,目光沒有從那塊表上移開,輕輕問道:“以前那些偵探小說里,如果事發現場發現表,而表的時間是定在某一刻……不對,”這塊表的沒有秒針,而分針不是在某一刻度上的,所以說不定重點就只在時針上,“是表的時針定在某一時間上,會有什麼意義嗎?”
對於她會問出這種問題有些疑惑,鳳仔細地看著雲中手中的表,不語。
如果是她想錯了,其實這塊表的時針和分針就是表達了一個時間,那麼如果這塊表是那個打傷中村的人放的,他是什麼意思?而如果就像她想的那樣這塊表的重點就在那根時針上,它表達的應該就不是時間那麼簡單了,是什麼意思呢……
手托著下巴,雲中的眉頭越皺越緊……
忽然,一個驚訝的聲音響起。
“雲中?!你怎麼在這裡,是來看爸爸的嗎?”
抬頭,看見媽媽站在那裡,神情驚訝。
“誒?”她竟然忘了爸爸也是在這個醫院住院的……“不是啦,是前輩受傷了,所以送他到醫院裡來了。”
“這樣嗎……”喃喃著,媽媽的目光移到坐在雲中身邊的鳳身上,臉色難看起來,“雲中,我們先回去吧,回去還要做晚飯呢。”
“啊,哦,好。”將表放進口袋,雲中拿起放在一邊的書包,起身,正打算走,忽然想起了什麼。
走到中村在的那個病房,雲中敲了敲門,推開一條縫,頭鑽了進去。
看見裡面的三個人看向她,雲中覺得額頭有汗流下來。
乾笑了兩聲,她有些尷尬道:“那個……我今天沒帶多少錢,所以看病的費用還沒有付,嗯…所以……”所以,看他們沉默的樣子,應該是明白了吧……再次乾笑幾聲,道過別之後,雲中關上了門。
媽媽拉過她的手馬上就要走,雲中下意識地瞥了瞥一邊,只看見鳳有些勉強的笑容。
第二天,學校里氣氛很不安。
似乎在昨天之後,又有幾個風紀委員會的人被打傷,送到並盛醫院了。當天晚上,報紙上也登出了這件事情的報導。
第三天,班級里只剩下沒幾個人,雲中看了看周圍,打了個哈欠,在那個叫獄寺隼人的銀髮少年之後離開了學校。
想著可以趁這個時間看看爸爸,雲中就直接去了醫院,沒想到一到醫院,滿眼全是並盛的學生,當時她就呆在了那裡……
情況有這麼嚴重嗎……
山本似乎看見了她,向她招了招手。
“小柴桑,你怎麼也在這裡?”澤田似乎有些驚訝,“難道是……”
“不是的,我爸爸前幾天出車禍住院了,我是來看他的。”看了看周圍,雲中向他們道別之後,就坐電梯到樓上去了。
樓上就要安靜很多,走到爸爸的病房前,門虛掩著,抬手正要敲門,忽然聽到兩個聲音,動作停了下來。
“……想不到真的是那個人……”
“你打算怎麼辦?”
“……九代目已經……”
因為隔著一扇門,所以聽得不是很清楚。
雲中一邊在心裡告訴自己這樣偷聽是不好的,一邊輕手輕腳打算離開,卻沒想到剛轉過身,就聽到“咔嗒”一聲,下一秒,一個稚嫩的聲音響起:
“——是誰?!”
——被發現了……
黑線地想著自己怎麼這麼晦氣,雲中轉過身,認命地推開門,卻沒想到看到爸爸的床前站了一個穿著黑色西裝,戴著黑色圓邊帽的嬰兒。重點在於,他的手上拿了一把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