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障礙是沒有,但莫聲谷有不滿,而且是很多很多的不滿。在他看來,自己大師兄縱使再娶那也是娶而不是嫁,所以大師兄的另一半應該是隨著大師兄一起入武當的而不是大師兄隨著別人跑明教,這明顯不符合他對未來藍圖的勾勒,他無法接受。還有,“他們同樣是男人,究竟憑什麼決定誰嫁誰娶?”
“這個……”這個問題倒是問倒了幾位師兄了,雖然他們在知道自家大師兄和陽頂天的特殊關係後還算平靜,但實際上對於男男之事他們了解的並不多,自然,他們也沒想太多。只是現在被自家小師弟提了出來,就忍不住想歪了去。男女之事他們縱沒親身經歷但也略有涉獵,男男之事嘛……“咳咳。”見自家幾位弟子的思維已經擴散到沒邊的地方去,張三丰不得不乾咳兩聲來打斷一下。身為武當門人,起碼也算是半個出家人,這種少兒不宜的東西還是不要了解的太具體了。“你們暫且下去吧,遠橋的事情不需要太擔心了,過段時間遠橋自會回來的。”青書還在這裡,遠橋不可能離開多久。
“是,師父,我們先下去了。”
殘留著心底的好奇,幾人頷首離去,獨留下張三丰抱著青書在那裡長吁短嘆:什麼時候他才能不為這些徒弟們操心啊。
大概是當你不再擁有過大腦洞的時候!——如果宋遠橋知道張三丰此時的感嘆的話應該會這樣回答,只可惜現在的宋遠橋根本沒心思管其他人的事情了,他自己的麻煩已經足夠他頭疼了,因為某個人竟真的一路把他抱到了明教光明頂,注意,是抱,不是拉不是綁而是抱,還是大剌剌的在眾多明教弟子面前抱著走過去的啊混蛋!
“放開我,你不要臉我還要。”當時明教眾人的表情他都已經不想去回憶了,有的時候掩耳盜鈴其實是個不錯的選擇。
並沒有依言放開,陽頂天甚至更加用力收緊了一些,感受著手中的重量略微感到不滿:“武當都不管飯嗎?”怎麼輕飄飄的,看著比之前更瘦了?
由於陽頂天的話題扯的太遠,宋遠橋一開始都沒反應過來這話究竟是什麼意思,當他好不容易弄明白意思後只覺得眼前這人的腦部結構太高端了不是他這等凡人能夠理解的,索性的還是別去糾結了,直來直往或許更好,就當是放過自己吧。
“陽頂天,你一路把我綁架到明教,究竟為何目的?”不過撇開受害者是他這個讓他不慡的中心外,他不得不佩服一下這人功力的深厚,一路疾馳竟半點不帶喘氣的,速度還非常之效率,畢竟明教和武當之間的距離可不算近。
“目的?”陽頂天聞言裝模作樣的思考了起來,片刻後驀然笑開,“想好好看看你算不算?”
此時兩人已然進入了陽頂天的私人地盤,周圍也沒太多人,只餘下一些照點生活起居的僕人,此時正被自家教主的笑聲嚇的一個哆嗦差點沒腦袋磕地上去。——啊喲喂,這是誰啊那麼倒霉,竟然被教主給盯上了,還貌似盯的很緊。要問他們如何判斷程度深淺?聽教主笑聲的暢快與否就知道了。
“現在你看到了,我吃好睡好生活更好,所以你打哪來回哪去。我慎重的請求你別找我玩了行不行?換個人不行嗎?”
“不行。”斬釘截鐵的給出了否定的回答,陽頂天一腳踹開了房門走了進去,“因為我發現只有和你玩我才能這麼暢快。”
“凸!你很欠揍你知不知道?”他有那麼好玩嗎混蛋!!
終於把人給放下,陽頂天強硬的把人按著在椅子上坐下,“你想揍以後隨你揍個高興,現在,遠橋,我來和你算一筆帳。”
“什麼帳?”他和這人之間難道還有未了的恩怨?他怎麼不記得了?
“因為我,胡青牛才醫治了青書。”
“我也算救過你,我們扯平了。”
“你別急,先聽我說完。”按住了掙扎著想要站起來的人,陽頂天俯著身和宋遠橋四目相對,由於姿勢的關係,兩人的臉靠的很近,近到完全可以感覺到對方的呼吸噴灑在臉上的濕熱。“正如你說的,你救了我,而我讓胡青牛救了青書,這一點我們兩清。可是,醫治青書的過程之中有一味藥是不可缺少的,那便是我的內力。”
“嗯?你的內力?”當時還用到內力這種東西了?真的假的?治療時被清場的宋遠橋筒子半信半疑,“為什麼一定是你的?若需要內力輔助的話我也可以。”
“你不行,你的功力不夠。”
這一點上宋遠橋難得的沒有反駁,因為這是連他都不得不承認的事實。
“而且,青書體寒,需要的是陽性內力加以輔助,你武當注重的是陰陽調和,並沒純正的陽性內力。”
“……真的?”怎麼越說越玄乎了?這內力還分那麼多種?他倒是沒有好好研究過。
“自然是真,若你不信可以去向青牛求證。”
皺著眉,宋遠橋的目光在陽頂天的臉上來回打量著做出審視,只是對方的態度前所未有的認真,認真到讓他不得不開始相信起來。只是,“就算是這樣,可這難道不是和你讓胡青牛救青書是一碼事嗎?”只不是是過程之中多了一個人打下手罷了。
“這不同,胡青牛出手這是一回事,我出手又是另外一回事,所以你還欠我一個人情。”
“呃……是這樣嗎?”本來吹了一路的風腦袋就有些暈乎乎的,現在被繞的就更暈了,宋遠橋只覺得腦子裡有些打結,等號和不等號來來回回的轉悠著他頭疼。“可是……”可是他總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對勁啊。
“遠橋這是想忘恩負義嗎?”
忘、忘恩負義?!這麼大一頂帽子壓下來砸的宋遠橋傻眼了,有那麼嚴重嗎?他不過就是對這份恩情保持幾分該有的疑惑而已,用得著忘恩負義這四個字嗎?“那你想我怎麼還?”其實宋遠橋還沒理清楚亂成一團的腦子裡名為思考的那一塊,思路也暫且只能順著陽頂天的話跑,說的更淺顯一點,現在的宋遠橋腦子還不清楚。
“很簡單。”他要的就是這人的這種狀態,太清楚了可不好忽悠,“留在光明頂陪著我說說話以解寂寞,這樣就好了。”
“不行。”雖然腦子很混但宋遠橋還是很明確的拒絕了陽頂天的要求。
☆、第 69 章
“為何不行?”陽頂天倒也沒失望,因為他本就沒想過宋遠橋能夠一次就應下來。
“青書。”他怎麼可能放心留下兒子一人?
“青書留在武當你還擔心什麼?或者你也可以把青書一起帶來。”
這麼一說好像的確沒什麼好擔心的,師父他們是肯定會好好養著青書的。只是,“我是武當弟子,這裡是明教地盤。”
“你師父沒說什麼,我更求之不得,還輪的到誰來開口議論是非?更何況你在武當也並無什麼必須的事情要做,在哪兒不都一樣?”
師父……一說到這個,宋遠橋的腦殼子更疼了,本以為他師父是個慈祥、寬容、和藹的高人,可是沒想到這位高人的思維層面也高他人一等令人望塵莫及啊,一徑認定他和這人的關係非比尋常還滿臉都是“遠橋你放心我絕不會有任何門戶之見”的表情,讓他幾次三番在心底做起了失意體前屈運動。
揉了揉額頭,宋遠橋放鬆了身體靠在椅背上,頗為糾結的嘆了口氣。“陽頂天,你想我留下我便留下吧,只是我提前申明,我絕對不會做什麼我不想做的事情。”不管這人說的內力一事是真是假,但總歸是這人讓胡青牛救了青書,就當回報吧。
“我也不是強人所難之輩。”他也不需要這人做什麼,只要就這樣留在他身邊就好。他唯一想要的,只是每次睜眼第一個看見的便是這人對著他微笑,除此之外別無他求。
嗤笑一聲,宋遠橋連白眼都賴的給了:“不是強人所難之輩還會跑武當把我綁到明教?”現在想來這戲劇性的一幕還讓他覺得有些不真實,這人的性子也太瘋了。
愈發的靠近,陽頂天望著身下之人的眸光逐漸暗沉了下來,隱隱擴散開的情緒在逆光之下看不真切:“不該綁也綁來了,要不,我伺候你洗簌來賠罪?”
驟然靠近的氣息讓宋遠橋有些不自在的撇頭躲開,伸手將幾乎壓在自己身上的人推開了寸許這才開口:“讓鼎鼎大名的明教教主來伺候我?心領了,我可消受不起。”
“怎麼會?我可是很樂意呢。”聲音漸漸變得低緩起來,到最後幾個字時更是仿若含在舌尖的顫音,莫名的勾起了絲絲曖昧的高溫。陽頂天眯著眼看著宋遠橋,發現無論怎麼看他都覺得這人異常的可口,就是不容易找地兒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