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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嘴角的笑容都快維持不住了,宋遠橋只覺得有道天雷直直劈中了他腦子讓他耳邊嗡嗡響個不停。——師父,你到底已經自個兒腦補到什麼程度了啊喂!!
“沒、事。”
可大師兄你的表情完全不像是沒事啊。——這句話莫聲谷很明智的沒有說出口,只是愈發按捺不住心底的好奇。究竟是什麼事情才能夠讓師父和大師兄都如此反常?
不過儘管好奇的心裡跟被爪子撓癢似得,莫聲谷也沒有繼續問下去,因為他大師兄的表情很明顯就是不打算坦白從寬了,所以還是等到了山上和其他師兄一起問吧,人多力量大,他就不信撬不開大師兄的嘴。
只是這一次莫聲谷很顯然太低估了宋遠橋的抗壓能力,在幫著青書洗簌餵食之後,頂著六位師弟閃閃發亮的目光,宋遠橋硬是笑的溫潤的無視了過去,甚至還在有師弟終於憋不住直白提問之後還一臉無辜的望過去,臉上寫著“你們再說什麼我怎麼完全聽不懂”的字樣更是亮瞎了師弟們的眼。
“大師兄。”可憐兮兮的瞅著自家大師兄,年齡最小好奇心最重的莫聲谷差點就哀求了,“師父說你會告訴我們的。”要知道他們都已經猜測了大半年了,到現在還不給他們一個確切的答案,這不是要憋死他們麼。
“可我真的不知道師父所言何事啊。”師弟們心裡憋得慌他憋得就不慌嗎?他能怎麼說?說他半道救了邪教教主還被邪教教主鬧出了緋聞?說那個邪教教主還是個男的?說連青書都被那廝收買開口叫羊爹爹了?這些他說的出口嗎?!所以最好的辦法就是大家都洗洗睡了,以前的事情就讓他成為過眼雲煙風吹就散,以後他是武當宋遠橋,那人是明教陽頂天,井水不犯河水各過各的互不相干,多美好的生活啊。
可惜想像永遠都要比現實多上那麼七八分理想色彩,美好這個詞兒也不過是放著好看的,宋遠橋才把幾位師弟哄走準備洗洗睡下,他那位腦洞略大略詭異的師父出現了,看那架勢,很顯然是想秉燭長談一番。
輕而無奈的長嘆一聲,宋遠橋用自己最真誠的表情來看著自家師父,只差沒舉手起誓了:“師父,我和他真的沒什麼,那不過是一場玩笑罷了。”所以您老人家可以別當真了嗎?都過了大半年了怎麼還記著呢。
本以為自己努力解釋就可以讓自家師父相信的,但宋遠橋發誓,在他說完這句話後他從自家師父眼睛裡面看見了痛惜和憐憫,看著他就像是看著一個被騙財騙色的可憐人讓他連眼角都開始抽了起來。——師父是不是有腦補什麼不得了的東西了?!
“遠橋,你……”哎的一聲嘆息,張三丰看著宋遠橋的目光中有著長者的慈愛和溫暖,“往事莫追,你還有我們。”
“……”是他錯覺吧?為什麼他能從師父的話里聽出一些奇奇怪怪的意思?“那真的只是一場玩笑。”
“為師明白,遠橋,你願意的話就當它是一場玩笑吧。”
什麼叫做他願意的話?說的好像他被騙走了感情後的自我安慰一樣!“師父,我和陽頂天之間真的沒發生任何奇怪的事情!”
宋遠橋發誓他已經用他幾輩子最嚴肅最認真的語氣和態度來申訴了,可是他師父就跟認定了似得,他越是解釋看向他的目光就越多的慈愛和痛惜,直到最後他被看的率先投降,只能扭頭默默淚流。
“師父你究竟為何如此相信陽頂天的一面之詞?”我才是你弟子啊有木有!你該相信的是我的好不?!
為何?張三丰笑了笑,其實他也並不願相信的,只是那人是陽頂天,縱使和名門正派相悖卻從不屑於欺騙,更何況,那人究竟有什麼理由說這種謊言?反而是遠橋,依照他的性子才是有可能想方設法把這種事情瞞住的人。他這是站在最理性的角度去做下的判斷啊。
“遠橋啊,你別想太多,有什麼事情可以找為師的商量,別自己一個人悶著。”
“……”所以說師父你根本沒想回答我的問題吧?從頭到尾就沒把我的話聽進去零星半點吧?“師父,我……”
“好了,今夜你先歇息吧,為師就不打擾你和青書了。”說完,張三丰便飄然遠去,那融於夜風之中的背影頗有幾分仙風道骨的味道在裡面,只是,宋遠橋木怔怔的望著自家師父的背影滿面都是血淚:師父你倒是回來啊,回來讓我徹徹底底的解釋清楚!!
事實證明緋聞這種事情是最讓人百口莫辯的事情,尤其是在腦洞強大的人面前解釋顯得如此不堪一擊。無論宋遠橋怎麼他解釋,先入為主的張三丰的腦內劇場永遠都比解釋多一種,鬧到最後,宋遠橋妥協了——愛腦補腦補去,爺不管了行不行?清者自清,你那些目光爺當沒看見可以了吧?!
還真別說,有時候這種破罐子破摔的想法真的能夠解決一部分問題,起碼現在宋遠橋已經能很好的在自家師父略帶著痛惜的目光之中坦然自若了。青書的身體已經恢復,宋遠橋也開始重歸武當開始當起了一個大師兄該有的模樣,所幸底下師弟們都比較聽話,他的日子過的也還算愜意。
“大師兄大師兄——”練武場上的幾人剛剛停下手中的招式,就有小道士匆匆而來,氣喘吁吁的停下還不等氣喘勻了就抬頭看向了場上的宋遠橋。“大師兄,門外有人拜訪。”
“嗯?”這種事情不該找師父嗎?找他幹什麼?“師父現在正在後堂。”逗著剛會走路的青書玩兒呢。
☆、第 67 章
小道士也知道自家大師兄的話是什麼意思,只是他搖了搖頭,“大師兄,那人是來找你的。”並不是找師父。
找他的?誰?他在這裡認識的人並不多啊,難道是以前的宋遠橋認識的人?邊想著,宋遠橋邊把額上的汗擦乾淨了下了練武場,“還勞請這位師弟帶路了。”
“大師兄請跟我來。”
一路帶到武當派的大廳,這裡是見客的地方。還未走進大廳,宋遠橋就看見了那個背對著他的人,臉色大變,只恨不得轉頭就走。可惜,還不等他轉身呢對方就先一步轉了過來,俊目朗眉,笑容依舊被染上了幾分乖張的狂傲,那目光,灼灼的讓宋遠橋更想離開了。
“怎麼,半年不見,遠橋難道已經忘了我嗎?”依舊是那種帶著笑意的嗓音,低低沉沉的,若羽毛在心口滑過,性感而迷人。只是落在宋遠橋的耳里,就係數變成了可惡而欠抽了。
“你怎麼會來?”這句話宋遠橋幾乎是含在嘴裡問的,那一個字一個字咬重的音不難窺見他此刻的心情有多麼糟糕了。
“自然是來看你的,還有我兒子。”
凸!若說前半句還只是讓宋遠橋愈發惱怒的話,後半句就是那點燃引火線的燈火,立即讓宋遠橋熊熊燃燒了起來:“那是我兒子,和你沒半銅錢的關係!”
挑眉,陽頂天說的理所當然:“你兒子不就是我兒子嗎?”
一陣嘩聲響起,這讓宋遠橋額頭的十字跳的更加歡快了,霍的轉身,盯著正“竊竊私語”著的師弟們目光如灼,恨不得把這群好奇心過重的師弟們全燒的一丁點都不剩。
“你們……”都沒事可做了嗎?居然一起跑來聽壁角!
不等宋遠橋把下面的話說出來,陽頂天已然快步過來,笑的十分友好的開口:“這便是師弟們嗎?”
“誰是你師弟?這是我的師弟,青書是我的兒子,師父是我的師父,別亂認親!”這人到底有多過份?玩了半年了好繼續?童年沒過好也不帶這樣彌補的有木有!
“遠橋,我們是夫夫,自然是一體的。”
“夫、夫夫夫夫婦?!”一個上揚的滑音異常的,尤其是這個滑音還是有幾個人同時組成的,那就更加的驚心動魄了。師弟們一個個面面相覷之後,猶疑不定的目光落在了陽頂天和宋遠橋之間,其中飽含的意味讓宋遠橋再也沒忍住一掌拍了過去。可惜,技不如人,縱使他有著兩輩子的武學基礎也是比不上武功早出神入化的陽頂天的,這可是連張三丰都親口承認沒有把握贏的人。
輕輕鬆鬆就擋住了宋遠橋的攻擊,順帶著把人拉到了身邊,陽頂天只覺得闊別半年,這人依舊這般得他的心、眼,只要是瞧著,無論這人是什麼表情都會讓他覺得心情愉快。
可是他心情不、愉、快!被制住的宋遠橋怒瞪著幾乎環抱著他腰間的男人,咬牙切齒:“都一年多了,你還沒玩夠嗎?”
陽頂天也沒解釋什麼,僅僅只是對上了宋遠橋的雙眼,輕挑起眉,反問出幾許不為人知的無奈:“都一年多了,你還沒接受嗎?”是他說的太隨便還是長得太隨便了?他記得朝夕相處的那大半年之中,後兩個月他幾乎天天都強調過他的認真吧?連胡青牛和王難姑都看出來了,為何這人硬是看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