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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明顯已經深陷的少女,宋遠橋沒有說什麼,只是覺得這感情總是太過於詭異而荒謬,為何僅僅幾天、幾面,就能夠陷的如此深?所謂的愛情真的和時間長短無關嗎?只是一個機緣巧合?還真是難以理解啊。
想著各自心思的兩人都沒發現,不遠處的石堆後,一個人安靜的站立了片刻後沉默的轉身離去,沒有發出任何動靜。只是隔日,明教教主收聖女黛綺絲為義女的消息就沸沸揚揚的傳了開來。宋遠橋知道的時候,正在和王難姑一起閒侃喝酒,聽完後當場就一口酒噴了出來。
“噗——,咳、咳咳……”
“您這是怎麼了?反應那麼大?”王難姑頭頂著問號看著正接過僕人遞過去的毛巾擦拭嘴角的人,完全不明白其中因果。
平順了一下被嗆到的氣息,宋遠橋連聲音都有些抖:“義女?真的假的?”
“這是教主親口所言,哪還會有假?”說實話當時她也挺驚訝的,沒想到教主會突然做出這個決定,不過,“也好,可以斷了那個聖女的心思。”
“你看出來了?”
王難姑翻了個白眼,沒什麼形象的直言:“除了某些不願意相信的,誰看不出那個聖女一顆心全撲在教主身上了?”被教主冷淡疏遠後的那種哀哀戚戚的憂愁,只要是有眼睛的都看得出來吧?
“陽頂天也知道?”
“這個……”她倒是不確定了,人們不是常說麼,旁觀者清當局者迷,教主指不定就沒看出來呢。“反正教主沒那意思,您就別在意了。”
他在意幹嘛?陽頂天的老婆是誰、倚天的劇情會不會改變,這些都和他沒關係,他去瞎操心什麼。他只是覺得吧,這其中肯定有蹊蹺了,怎麼昨天他才聽見黛綺絲親口承認喜歡陽頂天呢今天陽頂天就做了這個決定,要說這完全是個巧合的話他第一個不相信。
的確不是巧合,這在下午陽頂天回房後得到了確定:“昨日我聽見了。”他本是去找遠橋的,無意之間卻聽見了黛綺絲的話。
果然是這樣,他就知道肯定不可能是巧合這樣簡單,只是,“你也太狠了,竟然做出這樣的決定,我估計聖女肯定傷心欲絕了。”是義女啊可不是義妹什麼的,義父和義女的身份可是完全斷絕了所有的希望。
陽頂天聞言只是勾唇嗤笑了聲並沒解釋什麼。要解釋什麼呢?他本就沒什麼可解釋的,做出這個決定也的確是為了斷了黛綺絲的念頭,他要的只有一人的青睞,其他人的喜愛他完全不需要。至於狠不狠?只要對象不是遠橋,他本就是個心狠手辣的人。
“無關之人的事情就別多管了,來,我們交流一下感情。”
“……陽頂天你又幹什麼?!”
“增進感情!”
“滾!”
……
*
不管怎麼說,無論是聖女還是柳芯茹都很快淡出了宋遠橋的視線,身為宋遠橋在明教之中唯三的熟人,王難姑也很好的盡著她身為“三陪”的使命來盡最大力量緩解了宋遠橋的空白期,甚至不惜把她和胡青牛的夫妻生活都抬上了台面來和宋遠橋討論誰對誰錯。
當然,在宋遠橋看來這純粹是王難姑憋久了之後把他當心靈垃圾筒傾訴而已,不過也因此他才知曉原來世間還有這種愛情,愛的死去活來也斗的你死我活的,轟轟烈烈的令人唏噓——真是夠鬧騰的一對二貨。
“什麼是二貨?”王難姑非常懂得不恥下問這個成語,在遇到聽不懂的詞兒時就嚴格執行。
“就是說你和胡青牛是對恩愛夫妻的意思。”宋遠橋也不含糊,張口就是忽悠,反正這裡沒人知道二貨的真意。
“嗯。”愣了愣,王難姑重重的點了點頭,也不扭捏承認的很乾脆,“我很愛他,可是我不服氣,明明我們是一起拜入師門一起學的,憑什麼毒就比不過醫?我就要贏過他,要不然我不甘心!”
“他知道你的想法嗎?”
“知道。”說起這個,王難姑不滿的撇了撇嘴,手中的酒杯重重的拍在了桌上。“可那個愣頭青根本就是蠢蛋。你知道嗎?他竟然直接跟我說他認輸,混蛋!他這是瞧不起我嗎?我偏要光明正大的贏讓他再也不敢藐視我。”
果然是蠢蛋,連委婉手法都不懂。不過,“聽你對他諸多不滿,當時怎麼會嫁給他?”這也是他一直都很好奇的問題,胡青牛和王難姑,除了青梅竹馬這一點外其他的完全不合嘛,怎麼走到一起的?
被宋遠橋的問題問的愣住了,王難姑慢慢的皺起了眉,還真開始認真回想了起來,但是想來想去還是想不出所以然,喝多了點酒的腦袋更是糊糊的開始燒了起來,最後只能憑著本能印象還是回答。
“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會嫁給他,可我就是看上他了嘛,雖然他有很多缺點,但沒辦法,他就是入了我的眼。”又灌了一杯酒,王難姑甩了甩腦袋,有些重影的視線努力對準了宋遠橋,“宋公子,感情這種東西不就是這麼一回事嗎?有時候明明有很多更好的選擇可偏偏就是瞧不上,死心眼的認準了一人死磕著不放,不管那人有多麼不完美但就是最讓你心喜的。人吶,需要的不就是一個讓你見了就想笑的人陪著嗎?誰會想不開找個讓人厭惡的人每天面對面?您說是不是?”
“說的極是。”雖然沒結過婚,但沒吃過豬肉也看過豬跑不是,王難姑的觀點也正是他所贊同的。
“對吧?所以遇見了這樣的人就不想放也不能放,宋公子同意嗎?”
“同意。”反正又不是他的事情,順著她的話說說又何妨呢?
“同意就好,同意就好。”呵呵的笑的有些傻,王難姑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執起酒壺為宋遠橋倒滿了酒,“來,屬下敬宋公子一杯,祝宋公子幸福美滿開開心心。”
“承你吉言。”不和醉酒的人唱反調是所有正常人都有的認知,所以宋遠橋也不推辭舉杯示意了下就一口飲盡了。很顯然王難姑對此很滿意,也十分大方的決定今晚的二人酒會到此結束。
“時候不早,教主也快回來了,屬下就不打擾宋公子和教主了,告辭。”說完,王難姑不等宋遠橋說什麼就轉身離開了,搖搖晃晃著身形,嘴裡還嘀嘀咕咕著什麼,只是由於聲音太低而聽不清楚。
目送著王難姑的背影,宋遠橋搖頭失笑,儘管王難姑性子的確有幾分蠻橫任性,但一旦她真心把你當了朋友那絕對是個不錯的朋友,坦率、直白,不會彎彎繞繞的生出許許多多小心思,很簡單而輕鬆的一種交往。
“遠橋。”一如王難姑說的,陽頂天很快就回來了,在看見宋遠橋還坐在亭子裡後微微皺眉,上前扶著人站起,“夜深露重,你怎麼還坐在這裡?走,回房。”
“嗯。”突然圍攏而來的溫暖讓宋遠橋覺得有些燙人,本已經習慣了的氣息噴灑在他的脖頸邊也讓他開始醺醺然起來,腦子糊糊的開始變得昏昏沉沉。
他想,他今天也喝的有些醉了……
*
鳥鳴短促而清脆的在窗外嘰嘰喳喳個不停,這在平時還算悅耳的聲音此刻顯得異常的刺耳,讓床上緊閉著雙眼的人忍不住不適的皺了皺眉後,細密的睫毛隨著他的動作顫了幾下,隨後睜開了眼,水霧彌散,略顯呆滯而朦朧的眼落在有心人的眼裡滋生出一股莫名的騷癢,讓他忍不住傾身幫著那略微乾澀的唇滋潤一下。
“唔……”還沒完全清醒的腦子有些懵,宋遠橋睜著眼傻呆呆的眨啊眨的看著近在眼前的人,唇上溫熱的接觸讓他本就還不靈光的腦子更轉不過彎來。“陽頂天?”
平常溫潤的聲線因為染上了睡意而帶著幾分鼻音,使得那叫喚聽上去就像是撒嬌,糯而弱,軟軟的宛若邀請。此時、此地、此情,陽頂天覺得如果他還控制得住自己的衝動的話他就索性廢了自己得了。
“啊——”
身體被侵入的不適讓宋遠橋猛的睜大了眼,腦子中的迷霧也一夕頓散,正常的智商係數回歸,讓他可以迅速的判斷出此時的狀況。
“陽、陽頂天?!”這一次的疑惑在結尾打上了好幾個上揚的顫音,由此可見宋遠橋此刻的心情究竟有多麼震驚,或者說是驚駭。他對眼前發生的事情完全理解不能,為什麼就睡了一覺,世界就不像是他呆的那個了?
“醒了?”沙啞到不成樣子的嗓音有些喘,陽頂天俯視著身下之人,笑意染上了眉梢眼角,帶著饜足之後的快樂,動作也猛的加快。
“啊、唔!”因為陽頂天的動作而失聲叫了出來,半途才發現自己的聲音就跟似得讓他羞愧,連忙咬住了下唇阻止不受控制的呻·吟繼續溢出口腔,只是這根本止不住體內那東西帶給他的感覺,他甚至可以清晰的記得那進進出出的次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