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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難姑……”跟斷氣人似得叫了一聲來人的姓名,宋遠橋猛的豎眉瞪眼咬牙切齒,話語之中冒出了絲絲火花,“你爹娘生養你的時候是腦袋著地嗎?夫人什麼夫人?你見過哪個人會對一個大男人叫什麼夫人的,啊?!”
王難姑並不是個好脾氣的人,從她和胡青牛相處的模式就可以看出她脾氣非但不好還說得上刁蠻任性更不是被人惡言惡語還好聲好氣的女人,但唯有一點,王難姑對陽頂天這個教主卻稱得上是俯身稱臣甘心聽命,順帶的,對宋遠橋這個自家教主親自挑選的教主夫人也一起尊敬了去,所以縱使宋遠橋語氣惡劣言辭更加惡劣,王難姑也僅僅只是眨巴著她那雙大大的星眸安靜的瞅著宋遠橋,直到宋遠橋說完了她才重新開口。
“可您是教主的夫人,不叫您夫人叫什麼?”
當一個人在你惡言惡語之後依舊聞聲細語時你能幹什麼?你還能幹什麼?!宋遠橋不知道別人幹了什麼,他只知道他默默地扭過頭淚流不止——上天啊,你就不能派幾個腦子清醒點的人來我身邊嗎?
“我和陽頂天只是朋友。”好吧,他承認他的確把陽頂天當成朋友了,可他們絕對沒有任何超乎正常的詭異情感,他真的真的還是喜歡女人的。“你可以叫我名字。”
堅定搖頭否決了宋遠橋的提議,王難姑滿臉義正言辭:“夫人您是因為教主沒能和您光明正大的拜堂而憤怒嗎?”
“……”一口氣差點被緩過來,宋遠橋默默地望著還一本正經的等著自己回答的王難姑恨不得劈開這人的腦子看看究竟是怎樣的構造,難道這人沒看見周圍的圍觀者那一臉下巴掉地的震驚嗎?“算了,你隨我進來吧。”
王難姑猶豫了,當然,她並不是對宋遠橋的命令猶豫,畢竟她家教主很早就已經警告過她了,只要是夫人的命令一概當成教主親令必須遵從。只是,這裡是教主的私人領地,教主肯定只想和夫人一起涉足,而不會想染上旁人的氣息的。
“夫……”正當王難姑想要開口婉拒時,有人打斷了她的話。
“你是誰?”
來者是個十七八歲的少女,容貌極其美艷,粉黛峨眉星眸暗含秋波粼粼,精緻的妝扮更是將那份誘人完美凸顯了出來,堪稱完美,只是那臉上的高傲令人有所不喜罷了。
宋遠橋因為少女語氣之中的咄咄逼人而微微蹙眉,不過他也沒落魄到真和一女孩去計較,只是看了一眼王難姑又重複了一遍:“隨我進來吧。”
“你竟敢這樣對我?”很顯然,宋遠橋不想計較但有人想計較,那個和明教格格不入的少女就似被宋遠橋的態度給氣著了,一下子衝到了宋遠橋面前,滿臉憤怒,“你知不知道我是誰?我是柳芯茹,未來的教主夫人!”
“一派胡言!”不等宋遠橋開口,王難姑就沉下了臉怒斥,“柳芯茹,別給臉不要臉,若不是看在你師父的面子上教主豈會容你在這裡放肆?”她早就看這女人不順眼了,若不是因為這女人的師父和教主有幾分交情,再加上教主本不在意的態度,這女人又豈能到這光明頂來?
“王難姑你好大的膽子,竟敢對我無禮,我一定叫我師兄好好教訓你!”
嗤笑一聲,王難姑落在柳芯茹身上的目光充斥著滿滿的鄙夷:“怎麼,不是說未來的教主夫人嗎?怎麼不叫教主教訓我反而搬出你的師兄?是因為知道教主根本不可能理會你吧,哼!”
這女人不過是生了一張漂亮點的臉蛋而已,就高高在上的好像全天下的男人都恨不得跪在她面前求她垂憐似得,不僅僅在未出閣之前就和她那位師兄勾勾搭搭的,還在教主某次去見她師父時纏了上來,不要臉的自稱是未來教主夫人,也不看看就那德行,教主看得上眼才怪。
“你!”王難姑的話正戳中了柳芯茹的腳痛,想當初她見到陽頂天之後本是自信滿滿,畢竟誰人不知陽頂天很愛他的夫人愛到看見他夫人偷情就走火入魔?可是最終她卻只能依靠師父的拜託才能夠呆在這裡,連見陽頂天一面都很困難。
“說不出話了?”嗤笑一聲,女人打擊女人起來總會比男人更加狠上三分,尤其是自己討厭的女人那就更加毫不留情了,更別說王難姑的性子本就有幾分得理不饒人,“柳芯茹,別把自己太當回事,男人看上的也不過是你臉蛋罷了,除此之外你一無是處。還想當教主夫人?做夢!”
“王難姑,你別太過分!”
“我過分?你怎麼不想想自己做過的事?見著個男人就想勾搭,還整天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下命令,這裡是明教不是你的地盤,你給我搞清楚這點。”要不然因為教主不會在意跳樑小丑的話,這女人估計都被教主送某個人間地獄去了,畢竟教主在除了夫人之外的人面前可都不是什麼善茬,不會因為對方是女人就憐香惜玉的。
“王難姑!”因為憤怒而尖銳起來的嗓音著實說不得悅耳,柳芯茹氣急,拔劍就刺了過去,卻見王難姑避也不避,就這麼笑著等著那劍逼近,那目光,就跟看什麼似得讓柳芯茹愈發憤怒,只想著把王難姑殺了以解心頭恨。
只是,長劍還未碰到王難姑的衣角就猛然一頓,持劍的柳芯茹突的臉色發青,是真的發青了,不是什麼氣的臉色發青這種形容,而是真真切切的滿臉青灰色,本來漂亮的一張臉蛋頓時變得不堪入目起來。
“啊——”慘叫一聲,柳芯茹只覺得渾身劇痛呼吸困難了起來,手中的劍也握不穩鏘的一聲落地,整個人就這麼狼狽的蜷縮在地上痛的打滾,那痛呼悽然的令人心生惻然,卻無法讓王難姑生出半點同情,她甚至還抬腳踢了踢柳芯茹。
“果真是個蠢貨,不知道我王難姑最擅毒嗎?還敢自不量力的衝上來,也不掂量掂量自己有幾斤幾兩重。”她可不是在貶低這女人,因為這女人不需要她貶低就已經很低了。正如她說的,柳芯茹也就那張臉和那副身子才能讓男人想上,其他的根本什麼都沒有。武學、智商、忍耐……這些她柳芯茹估計都不認識吧,也虧的這女人一路順利長大至今了。
柳芯茹此刻可完全沒半點力氣去罵回去了,她只覺得渾身的肉被絞著似得鑽心的疼,說不出具體是哪裡,只覺得撕心裂肺,就連臉上都好似被火燒般火辣辣的,讓她恐懼。
“臉、我的臉……”
“放心吧,雖然我覺得你很礙眼但看在你同為女人的份上我就不弄壞你那張臉了,畢竟除了臉蛋之外你可什麼都沒有呢。”
施捨般的語氣讓柳芯茹心窩子處開始火燒,恨意幾乎蓋過了疼痛,美麗的臉蛋早已經扭曲的不成樣子,只餘下那雙眼灼灼發亮,惡狠狠的盯著王難姑,惹來的卻是王難姑愈發猖狂的譏笑。
“不服氣?”蹲下身,王難姑拍了拍柳芯茹的臉,那姿態,十足十的不屑,“技不如人要懂得認命,柳芯茹,你沒那橫的資本,懂嗎?”雖然同為女人,她有時候卻是完全不明白這女人到底哪裡來的自信認定了男人都會上她的鉤,就憑容貌?那種東西也不過一時的,紅顏枯骨不過一線之隔,誰也不知道哪一天美女會變成醜婦,所以人吶還是多學點丟不掉的為好,為自己增加點底氣。
說完,也不管柳芯茹的反應是什麼,王難姑起身指派了守門的其中兩人把人給弄走,“隨便你們放哪兒去,別再讓她來礙眼了,懂嗎?”
“是。”明教之中上下分明尊卑有序,王難姑的身份明顯要高於守衛,她的命令他們自然不敢不從。
☆、第 72 章
等守衛把人拎走後,耳根子終於清靜了的王難姑這才長吁了口氣,回頭,對著站在一邊安靜圍觀的宋遠橋一個嚴肅上稟姿態:“夫人,請無視某些螻蟻的胡言亂語,屬下可以用人頭擔保教主對夫人是一心一意絕無二心的。”
“……”那個誰,趕緊的把那叫柳芯茹的女人帶回來讓王難姑玩兒去,省的這女人又把心思打他身上!“我再次嚴肅、認真的說一次,不要再叫我夫人。”
“這個……”王難姑為難了,不叫夫人要叫啥?“您確定叫您主母會比叫夫人更順耳?”
……臥槽他可不可以直接爆粗口?什麼主母?馬勒戈壁的誰特麼是母了?他宋遠橋縱使在奈何橋上偷渡了好幾回了但還是純正大老爺們一枚啊有木有!!“王難姑,你給我聽好了,我不管你叫我宋遠橋也好還是其他什麼都好,總而言之不准再叫我和夫人主母等等有關的詞,明、白、了、嗎?”
王難姑不是傻子,自然看得出宋遠橋已經臨近爆發點了,所以在為難了片刻後還是乖乖點了點頭,畢竟夫人的話要聽得,惹怒了夫人她不敢保證教主會不會把她削的爹娘都不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