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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頂、天。”一個字一個字從齒fèng間擠出來,宋遠橋覺得牙齒癢想咬人了。那個無恥的男人把得寸進尺這個詞詮釋的太過於完美,在這幾日一步一步把他的便宜全占光了,硬是讓他們的關係從清清白白朝著曖昧進展。“王難姑,你……”突然間停下,宋遠橋轉頭對著候在那裡的僕人揮手示意他們退下後才重新看向了王難姑開口發問。
☆、第 76 章
“你們一直叫我夫人,是因為陽頂天真的對我有那種感情?”事到如今他還能怎樣自欺欺人?如若陽頂天對他只有朋友之誼,不管他有沒有酒後亂性最終都不會滾到一塊兒去的,也就是說,之所以會發生關係正是因為陽頂天放任了事情的發展,換句話說,陽頂天對他有欲·望。
聽完宋遠橋的問題,王難姑唯一想做的就是大不敬的給宋遠橋一個白眼來表達她的鄙視之意,看他屏退左右她還以為有什麼很嚴重的事情要說呢竟然是這事,敢情他們說了那麼久都是白說的?這人一句都沒聽進去過?
“宋公子,教主表現的還不夠明顯嗎?”教主身為一教之主,戒心本就很強,身邊能靠近的又有幾人?更別說還是明教之外的人了。縱使宋遠橋曾經救過教主,但在教主讓青牛救了宋青書後也就兩清了,何必那麼麻煩的想辦法到武當把人搶來拴身邊看著?而且還特意先去找張三丰表真心?不正是因為對宋遠橋重視的體現麼。
“明顯?除了一開始那玩笑的一句話之外他還做了什麼?”
這下子,王難姑連嘆氣都不想嘆了,她只是為自家教主的目光拙計,看上誰不好偏偏看上這樣一個固執己見又愛自欺欺人的男人。“您回想一下,教主是不是喜歡靠近你親近你?找到機會就會摟摟抱抱?”
有嗎?經常被男人肢體接觸的宋遠橋筒子表示完全沒察覺出異常來,而且,“那不是摟摟抱抱,只是正常的攙扶等動作。”
“攙扶?你見教主會這樣攙扶誰?除了您之外您見過教主和誰靠那麼近過?您可能不知道,教主從來不允許他人靠近他五尺之內,這是一個安全距離。”而這人,卻永遠被教主拉著在五尺之內,這一點就足夠說明問題了。
這還涉及到安全距離這等高深學問麼?可問題是,他回想之中,他和陽頂天的相處模式真的很正常啊,不過……又想到了那幾份詭異而突然的感情,宋遠橋承認他在這方面執拗到愚蠢,或許潛意識早就所察覺了,但他一直自欺著,一廂情願的死磕著不願看清。
“你就不奇怪嗎?我是男人,陽頂天也是。”
“奇怪啊。”怎麼可能不奇怪?在她想來,教主夫人絕對會是個傾國傾城有知書達理溫柔大方的絕頂女子,而不是一個男人,還是一個喪妻有子的男人。“可還記得起初你我相識,我對您的態度嗎?”
“說不上好。”他還奇怪來著,明明和王難姑之前沒見過面也沒有過交集,怎麼就招那麼大的仇恨值呢。
“宋公子您說的太含蓄了,那不是不好,那是相當惡劣。”那個時候她私底下的態度可惡劣了,雖然沒有惡言惡語或者冷嘲熱諷,但她相信她的舉止和態度已經表達的夠明顯了。“那時候就是因為青牛跟我說了你和教主的事才這樣的。不過後來,漸漸的我發現教主是真心喜歡您而並非您在搞什么小動作,才慢慢解開心結去正視這件事的。”
對此,宋遠橋只有一個感想:“你們的心理承受能力太強悍了。”這種事情只要自己想想就能夠接受,這不是強悍是什麼?“我可沒你們這樣強悍。”
“可是您現在不想正視也必須正視了,不是嗎?”笑的曖昧的用目光看向了宋遠橋的脖頸處,那裡,衣領沒遮掩好的地方露出了半個紅痕,經歷過快感的王難姑自然知道那是什麼了。
被王難姑的話驚的反射性就伸手捂住了那處,等反應過來自己的行為舉止簡直和偷情的少女沒什麼兩樣後,宋遠橋的臉孔猛然間燒了起來,“閉嘴,我不想討論這事!”
“別這樣,宋公子,魚水之歡本就是夫妻間的常態,不必遮遮掩掩的。”壓低了聲音笑的愈發曖昧起來,王難姑往前傾身靠的更近,兩隻眼滿滿都寫著八卦二字,“來,跟我說說,教主厲害嗎?看您這被滋潤的足夠的模樣,該是很厲害吧。”
轟的一下子連頸部都燒了起來,宋遠橋恨不得捂臉奔走:“王難姑你還是不是女人了?!”大庭廣眾之下竟然不知道避諱,現代人都沒那麼開放好不好?
“我是不是女人這事只要青牛確定就好,就不勞您操心了。宋公子您啊,還是操心操心教主的事吧,要知道教主一向都不近女色,現在終於得到宋公子……”後面的話王難姑沒有說,只是笑的一臉意味深長的,其中意味不難明白了。
“我根本沒同意和他在一起好不好!”雖然他發現對於床上之事他並不排斥,但那只不過是性而已,無關感情!嗯,肯定和感情無關……應該無關吧?他應該沒被掰彎吧?要不什麼時候去找個女人試試?
“為什麼不同意?”王難姑並不是很理解宋遠橋的想法,“教主喜歡您,您也不討厭教主,而且現在你們還已經生米成熟飯了,還猶豫什麼?您若是擔心這事會遭人唾棄,那放心,誰敢說半個字我去毒啞了他!”
“有那麼簡單嗎?”怎麼的從這人口中說出來好像兩個男人在一起是一件異常簡單而平常的事情呢?
“有什麼難的?感情不過是兩個人的事情而已,在意其他人的眼光幹什麼?大不了全殺了就是了。”明教中人會被其他門派視作魔教也不是沒道理的,其中任意妄為不在意殺戮就是很重要的一點原因。
“別在一個武當門人面前說這些好麼?”別忘了他是名門正派還是其中翹楚啊親!殺人這檔子事情別當著他的面說的這樣理所當然的。
“您跟了教主就是明教人了。”嫁雞隨雞交狗隨狗嫁了教主自然是跟著教主跑了。
“暫且不論這事情會不會存在這個問題,王難姑,為什麼是我跟了他而不是他跟了我?”他有那麼像是處於弱勢的那一方嗎?
“唔……這樣說也行。”對這種事情倒是不怎麼在意,王難姑表示讓她們隨教主和隨教主夫人都一樣,“只要你們自個兒高興就好。”
“……”他想他不會高興的。雖然之前也和男人有過糾纏,但也只不過剛發現苗頭就遭殃了,這次倒好,沒發現苗頭直接發生實質性關係了,還發生的如此稀里糊塗的到現在都沒什麼真實感,這種感覺讓他很是鬱卒。“這件事情不准說出去!”
“放心,我不是什麼嘴碎的人。”雖然她是真的很想普天同慶自家教主終於把自己推銷出去了,但教主肯定是不許的,她還是別自找罪受了。
得到了王難姑的保證還不怎麼放心的瞅了她兩眼,宋遠橋有些煩躁的抓了抓發,人際關係學還真特麼是一門高深的學問啊,為什麼一旦發生關係就那麼難處理呢?若是之前,縱使知道感情的事情最多也就是走開讓彼此冷靜一下,他相信很會就會過去的,畢竟世上沒有永久的愛情,再深的愛最終也有一個保質期。
可現在發生了關係就複雜了,他若一走了之就成了負心漢了,這還不打緊,更重要的是實質性關係會突破心底的防線讓心境飛躍到下一個階段,說的直白淺顯一點就是,一旦有了實質性關係,陽頂天那種想要的欲·望會更強烈,他想回歸原點的希望就更渺茫,抗拒心也會越來越弱。
這並不是胡思亂想,看這幾天的相處模式就可以確定了。他從一開始的震驚、逃避,到現在幾乎是破罐子破摔的任由陽頂天靠近了。而陽頂天,也從一開始似有若無的貼近到現在的肆無忌憚,那種被他拒絕的躁動也日漸一日的濃烈,幾乎快要壓制不住了。而這些,在之前他是連感受都感受不到的。
“王難姑,陽頂天都已三十,為何還沒娶妻?”若已經娶妻生子的話那他就可以理直氣壯的離開了。
“教主他呀,二十不到就接任了教主之位,那個時候這裡還受著波斯總教的控制。總教讓我們降元,可是教主不干,便靠一己之力硬是把我們從總教的控制之下脫離了出來並日漸強盛,直到最後總教都開始忌憚我們的實力而不敢輕舉妄動。”王難姑是幾乎嘆息著把這些話說出口的。
“宋公子,您是武當大師兄,應該早就幫著張真人處理武當事務,也該知道想要打理好一個門派是多艱難的事情。而教主,除了要打理好明教還要發展明教讓明教從一個受控的分教成為現在這般模樣,其中艱幸旁人難以體會一二,忙於這些的教主哪裡還有時間去想兒女私情?也是天意,讓教主在特殊時期遇見了您,要不然我還真擔心教主獨身一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