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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於是,乾隆就開始琢磨了,多隆和皓祥這技能說著是抬不上檯面但可真心實用啊,像是某些不能在檯面上解決的人和事就需要用的他們倆,而皇家,最不缺的就是只能暗地解決的齷蹉事,所以,這下子兩人終於有事忙了,皇上一聲令下,兩人開始變身陀螺滿地轉。

    乾隆看著終於沒人糾纏的伊安摸著下巴陰影笑,這下子礙眼的人終於打發走了!

    但乾隆不知道,人算不如天算,在某次他把伊安招進宮的路上,天降野鳥把伊安當頭罩,砰的一聲兩人摔成了堆,而被令妃勾纏著來看“活潑天真”的新格格實則是想快點見到伊安的乾隆,一上來就恰好看見了被摔的頭昏眼花的小燕子啪的一聲親上了伊安的臉,於是,暴龍徹底怒了。

    “你們都在幹什麼?吳書來,還不快去把伊安給扶起來!”

    “嗻嗻,奴才馬上去。”

    吳書來立馬小跑著到伊安身邊扶人,但不巧,他碰上的是小燕子,還是和五阿哥鬧了脾氣的小燕子。於是吳書來還沒碰到伊安呢,就迎來了劈頭蓋臉的一頓老拳,揍得吳公公那是差點就哭爹喊娘,心裡更是把小燕子恨到沒邊。

    乾隆一看,小燕子不僅打了他身邊的大太監還一直坐在伊安身上不起來,更是怒上加怒,本還念著可能是自己的女兒體諒一下,但現在,乾隆只想把這隻野鳥扔鍋里煮了!  

    “你們,去把小燕子扶起來。”最後那三個含在齒fèng的字重的讓幾乎所有人都知道其中的真意,除了小燕子本人,被用力的鉗制住拉起來後還罵罵咧咧的滿口髒語,聽的乾隆直皺眉,不過當務之急還是先把伊安攙了起來,仔仔細細的從頭到腳掃視了一遍後尤不放心的開口詢問,“伊安,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他不是豆腐做的!伊安很想吼這句話,可是這一次他吼不出來了,因為他現在真的很不舒服,頭昏的不像話,胃部更是翻騰著一直升騰起嘔意,他想,他可能摔了個輕微腦震盪。

    見伊安不說話一臉慘白,乾隆就知道肯定是摔到哪裡了,立即讓人去請御醫後,目光不經意的一瞥,就看見剛剛伊安倒下的地方一塊比拳頭大上許多的石頭赫然就在伊安頭部的位置,而那石塊上,還帶著些微的血跡。

    乾隆半眯起眼,臉上的殺意毫不掩飾,對著壓制住小燕子的兩侍衛下令,“帶去漱芳齋好好看管,沒有朕的命令誰都不許進!”

    “嗻,奴才領旨。”

    還不等兩侍衛離開,令妃就悲呼一聲,柔柔的一個福身,抬頭時滿臉都是憐惜和不忍,“皇上,您一直都是那麼仁慈那麼善良,恩澤齊天,奴婢感恩在懷莫不敢忘,小燕子也是,她一直和奴婢說她有多麼想念您多麼崇敬您,和奴婢可謂是心有戚戚。這次的不小心衝撞了澤郡王是一時魯莽,望皇上寬恕吶。澤郡王,念在小燕子和您一樣孤苦無依的份上,請您本著寬大的慈悲原諒她吧。”  

    乾隆聽慣了令妃這套說辭自是不覺得什麼,可伊安此刻正難受的緊,被那麼一番話吵得就更想吐了。搭在乾隆手臂上的手忍不住用力,極力的想要控制住一股股湧上腦際的昏眩。

    被伊安這麼一抓,什麼仁慈什麼善良都在瞬間不翼而飛了,乾隆怒瞪著還在弱柳扶風的令妃,毫不留情一頓訓斥,“令妃,朕看你是話太多了開始不知所謂起來,來人,帶令妃回延喜宮,禁足半年。”

    溫婉秀美的令妃滿臉煞白,禁足半年?這是什麼概念啊,在皇宮這種地方,半年的時間足以來一個天翻地覆了,若她被禁足半年,那之後皇上還會記得她?待她出來,哪裡還會有她的立足之地?

    搖搖欲墜滿目盈盈淚光,哀哀戚戚的凝望著乾隆想開口,卻不料對方根本看都沒看她一眼,直接扶著伊安離去,無情的留給她一個漸行漸遠的背影。令妃氣極,死命的擰著手中的帕子銀牙緊咬。自從她真正成為皇上的女人後就再也沒有受過如此冷落,僅是一個流落在外的孤子罷了,撐死了也就是個郡王,顯什麼擺?摔一下就頭暈了?怎麼不索性摔成白痴!

    一回頭,令妃就對上了彎著腰等待著執行皇令的侍衛,那一句“令妃娘娘,請隨奴才回宮。”更是氣的一口氣堵胸口差點沒緩過來,俏臉寒霜卻不得不回延喜宮,誰讓這是皇上的命令呢?  

    第24章 第二十四章

    養心殿內,乾隆可分不出心思來關心他的愛妃怎麼氣壞身子了,此刻的他正一眨不眨的盯著太醫的動作,只要伊安表現出點不適就一個瞪眼過去,把太醫嚇的不輕。——哎喲喂,皇上主子您吶別瞪了,這包紮傷口哪裡又不碰到傷口的?澤郡王會感覺難受也是正常的呀。

    等太醫回稟了七八次用身家性命擔保伊安只需要好好休息幾天自可恢復後乾隆才放他離開,隨後又打發了吳書來去煎藥啊準備膳食等事,乾隆突的抱起了包紮著腦袋坐在椅子上閉眼假寐的等著昏眩感過去的伊安小心翼翼的放在了床榻之上,那輕拿輕放的態度讓伊安的整張臉都成了囧字。先不提這男人打橫抱著男人有多彆扭,就是你這力道……乾隆,你是把爺當玻璃製品了嗎?!

    不知伊安心中的囧囧有神,乾隆溫和的笑笑,帶著安撫的意味,“先睡一覺,等到喝藥的時候朕會叫醒你。”

    伊安也的確需要好好睡一覺了,所以在聽過乾隆的話後並沒有說什麼,只是側著身子小心的避開後腦勺的傷口,面朝里閉上了眼,只是短短的時間就淺淺入眠,卻不知就在他淺眠之後,站在床邊的乾隆眼中終於釋放的震驚和駭然。  

    一直以來,和伊安相處時的舒坦和喜悅,離別時想念的書信,見面前的期待和渴望……這些特殊對待他都以為只是因為伊安是他這麼多年來第一個也是唯一一個知己。但若是知己,緣何會在發現他受傷時心隱隱作疼的恨不得當場就發作了令妃和小燕子?若只是知己,是否在意的程度已經超出了界限達到了失控的邊緣?

    初次見面的記憶突兀的在乾隆腦子裡浮現,高牆之上,俯視著朝自己伸出手的少年燦爛明媚的笑容依舊清晰的如同刻畫在了心上消抹不掉,那是他第一次仰視著他人,也是第一次被人當成墊腳石踩踏……當時只是新奇,但當這份新奇用默契和喜悅來做養料經歷時間的沉澱後,在不知不覺間竟快速的脫離了軌道變得失控起來。

    那麼,現在是斷還是……加速的心跳,溢滿了整個胸腔的興奮帶起了陣陣顫慄,乾隆嘆息一聲,似哀似愁,竟只是想到這個可能性就已經不由自主的如此期待了嗎?可是,這個少年,這個身體內留著和他相似血液的少年,他又該如何才能得到?

    思緒紛紛擾擾的剪不斷理還亂,乾隆坐在椅子上,幽幽的視線盯著床上少年的背影,直到吳書來進來說藥已煎好,乾隆才恍若大夢初醒一般勾回了紛飛的神思,來到床邊輕聲叫喚著少年。  

    “伊安,醒醒,伊安……”

    叫了幾聲,卻見床上的少年只是眉頭緊皺,有些缺水的唇似不滿的嘟囔了幾下,發出了幾個意味不明的鼻音後就翻身繼續睡了下去。

    乾隆哭笑不得,卻又深覺這樣孩子氣的少年可愛非常,那淡粉色的唇明明有些乾裂,比不上後宮嬪妃們特意保養的水潤飽滿的紅唇,但卻讓他喉頭滾動了幾下才抑制住吻上去的衝動。

    “伊安,醒醒,太醫說藥要趁熱喝效果才好。”

    雖然不忍打擾少年好眠,但為了能夠更快的好,乾隆還是再接再厲的叫著,同時又忍不住壓低了聲音,這樣的矛盾只因為那無法說出口的曖昧心思。

    伊安脾氣不好,儘管他在人前總是斯斯文文的書生樣但是他的脾氣真的很不好,尤其是飢餓和睡覺時不得招惹,要不然輕則皮肉受罪重則自尊受損,就如同現在的乾隆,就得到了伊安冰冰冷冷頗有氣勢的一個字。

    “滾!”

    藥盤打滑了一下,吳書來筒子這已經是煎藥回來第二次手哆嗦了。第一次就是進來見到某人舒舒服服的躺在龍床之上睡覺,他差點就把手中的藥給灑了;第二次就是現在,他聽見溫柔謙和的澤郡王對著皇上來了一句滾。  

    吳書來是不知道皇上對澤郡王究竟有多恩寵啦,不過他想,過了今日他也總算見識到了冰山一角。在澤郡王霸占了龍床對皇上嚷了一句滾後,皇上也只是無奈的輕搖了下頭繼續叫人起床,那聲音,溫柔的讓他的手哆嗦了第三次。

    終於,在乾隆鍥而不捨的得到了三次滾四次揮拳相向的待遇後。伊安才恩賜般的睜開了眼,黑色的瞳孔如在表層結了一層冰,映不出任何的光澤,薄涼就似開在彼岸的花,團團簇簇占據了眸中所有的天空,容不下絲毫溫柔,凍的乾隆心急劇緊縮了一下。

    只是幾次呼吸的時間,那雙眼就恢復了清明,溫和在其中氤氳開來,如同冬日的暖陽普照,冰川融化成春水,點點滴滴皆是迷人的春意。叫過伊安起床的人都知道,伊安這是起床時的正常狀態,也就是俗稱的起床低氣壓,但乾隆不知道這個詞,他只知道他不喜歡伊安用毫無溫度的目光看著他,那會讓他覺得自己在伊安心上只是陌生人,距離太遙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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