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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收到了季大人的示意,嚴律笑著回首看向楚留香,因為他知道,這場上楚留香是最容易說服的。“楚大哥的為人小弟是信得過的,楚大哥的朋友自然也都信得過,只是這國有國法家有家規,小弟必須按法辦事,還望楚大哥見諒。”

    楚留香本就是個大度的人,更何況嚴律也只是在執行自己的指責罷了他有何可怪的?不是嚴律也定有其他官差來找。“小嚴言重了,各位其責罷了。”

    “多謝楚大哥理解。今日之事尚處於不明狀態,能否請楚大哥告知小弟,昨晚楚大哥是為何夜探馬霸天的居所?”他可以肯定不是為了偷盜,畢竟楚留香偷盜從來不帶旁人一起,而且也沒那張標誌性的紙筏。

    “這……”楚留香有些為難,既然景天寧可去費波折去偷花魁私物來交換那必然十分不願讓旁人知曉這件事情的,他實在不便說出。

    似知曉了楚留香的想法,景天微微嘆息一聲,“你說吧,不需要隱瞞了。”既然隨雲找到了這裡,那麼必定早知道他把佩飾不慎掉落的事情了。

    得到了景天的同意,楚留香也就無需再為難了,寥寥數語把事情大概向嚴律說了。嚴律倒也不懷疑,畢竟馬霸天喜好女色還有一些怪癖許多人都心知肚明的,楚留香這話恰恰符合馬霸天的喜好。  

    “既如此,小弟便派人把那花魁的私物找來,再派人去雲香樓一趟找當事人詢問一番,雖不能證明楚大哥你們的清白但也能夠串聯起時間線。”

    很快的,花魁便被請來了,因為是白日裡,本就是花樓女子歇息之時,所以此刻的花魁還帶著幾分睡意,朦朧水意的雙眸為她平添了幾許風情。

    “小女子如煙見過大人。”

    “如煙,你可認的你身旁之人?”

    如煙聞言回頭,目光在楚留香幾人臉上滑過,最終卻是滿目茫然的搖著頭,“回大人,這幾人都面生的很,小女子並不記得,或許是時間太久了便忘了吧。”

    時間太久?那自然是不應該的,畢竟是昨晚的事情,再久也不過幾個時辰而已,縱使是薄情的花樓女子也不可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就把人忘了個一乾二淨。那麼究竟是誰在說謊?看這如煙的模樣的確不像是假的,她對楚留香三人是真的不認識。

    那麼是楚留香在說謊?對於這點嚴律是不相信的,他認識楚留香已經好幾年了,對楚留香的為人還是有幾分把握的。更何況楚留香並不是蠢人,如何會說這般一拆就穿的謊言?  

    楚留香也沒想到如煙會如此說,微皺著眉上前一步,對著如煙開口,語氣並不因為如煙的話而惡劣上半分,依舊如他對所有女子一般,帶著幾分融入骨子裡的溫柔。

    “如煙姑娘可否再仔細想想,昨日楚某和兩位朋友和姑娘一起彈琴品酒直至丑時將過才離去的。”

    “這……”聞言,如煙眯眼,目光再次從楚留香三人臉上掃過,來來回回幾遍後才滿臉抱歉的搖了搖頭,“縱使公子這般說,如煙也對此毫無印象,公子是否記錯人了?如煙看幾位公子面生,應該是外來人,若昨日見過今日必定不會忘的。”

    “怎麼可能記錯人?難道你不是雲香樓的頭牌花魁嗎?!”莫名遭受污衊,胡鐵花早就憋著一股子氣呢,現在又見如煙這麼說辭,哪裡還憋得下去?他可不像楚留香,見了女人就禮讓三分也不管對方對不對,該說清楚的就該說清楚,他胡鐵花殺了人就不怕承認,但若沒殺人,誰也休想污衊他!

    被胡鐵花這麼一吼,如煙臉色煞白的往後退了幾步,本就只是花樓女子,學的都是伺候人的本領,見的也都是貪色之輩,哪裡經得起這般怒吼?求救的目光不自覺的看向了堂上,如煙再次盈盈一拜。  

    “大人,如煙所言句句屬實,如煙還記得昨日裡是賈老爺包下了如煙一整晚,若大人不信可派人去問其他人啊,嬤嬤她們也是知道的。”

    見如煙這般堅定的說辭,季大人便派人把相關人員找了來,老鴇和那個賈老爺證明了如煙的話,的確昨晚如煙一晚上都伺候著賈老爺,中途並無離開。而在這個時候,去酒樓找楚留香說的如煙的肚兜褻褲的衙役也回來了,稟告說並無找到。

    季大人此刻覺得一個頭兩個大,他身處官場,雖存著為百姓做事的念頭但從來不願涉及江湖恩怨,就因為這江湖上的恩怨太不把人命當人命了,高老高去的也總是涉及太多讓他無能為力的陰謀,還有那些江湖勢力,根本不把官府放在眼裡讓他束手無策。但身在其位難推其責,上頭都下了命令了他自然只能硬著頭皮扛下來了,但這抗的著實讓他頭疼啊。

    雖然他對江湖上的勢力不熟,但之前嚴律已經粗粗跟他說了一下,太原馬家勢力遍布中原,不是他一個小小縣令可以管得住的。而那楚留香又是什麼聞名天下的盜帥,也是難啃的一根骨頭。他就不明白了,什麼時候起偷盜也可以成為一門天下聞名的職業了?這讓他這個官府的情何以堪?

    本就是左右為難的官司,現在又出現了一個貌似比馬家還牛氣的原家,這讓他怎麼辦?就算真是那個楚留香什麼的殺了人,他又能夠抓捕歸案嗎?顯然是不能的,他不想當昏官,但他也不是蠢人,上頭雖然說讓他查明真相但真實的意思不過是讓他把這事完美結局了安撫江湖各方勢力以免禍及朝廷,他又豈會不懂個中利益?  

    暗中嘆了口氣,季大人有些無力的揮手,在如煙千恩萬謝之中讓如煙離去,堂上再次剩下了楚留香幾人,案情無法明了,按法來說應該把幾個嫌疑人押著候審的,但介於楚留香幾人的身份加上嚴律的擔保,最後季大人也只要求幾人在案件為明之前不要離開小鎮就放了人。

    目送著幾人離去,季大人揉了揉額角略顯疲憊,這種事情真是吃力不討好啊。“嚴律,你當真信得過這個楚留香?”

    “季大人,相識幾年,楚留香雖不拘禮法但為人還是信得過的,他並不是這種人,甚至他從不殺人,在他看來,每個人都有活下去的資格,旁人無權剝奪。”

    “既然你這麼說我暫且先信著,只是其他二人,你是否知曉?”他也不是死守著國法家規過日子的老古板,只要不牽扯無辜百姓,那些江湖上的事情他不想去評論。

    “胡鐵花的話早在十多年前便是楚留香的好兄弟,為人磊落,若是他殺了人必定不屑於遮遮掩掩的。至於那個原景雲……”說到這裡,嚴律的話語停頓了下來,想著那個懶洋洋的讓人提不起勁的少年,說真的,他還真的不太相信這樣的人會跑去殺個人最後還遮遮掩掩的。“既然是原家的人還是原隨雲的大哥,那麼他殺的可能性並不高,畢竟原家的人想殺一個人還不需要用此等手段。但若真是他殺的,那其中的糾葛就大了,希望不是他吧。”  

    “希望吧……”輕嘆了一口氣,季大人只盼望事情早日結束,那些江湖人有多遠就走多遠,別來擾了這小鎮的清靜。

    ☆、第六十九章

    作者有話要說:另一邊,回到酒樓的胡鐵花拉著景天躲在壁角說著悄悄話,視線還時不時的飄向了那邊禮來禮去的楚留香和原隨雲身上。

    “小雲,你說的弟弟就是這個?”

    “是啊。”

    “可是這個原隨雲根本和你口中的弟弟完全不同啊。”瞧瞧那人,一舉一動一言一行完全符合溫文爾雅這四個字,比起他見過的許許多多達官貴人還要多幾分優雅貴氣,哪裡像是小雲口中婆婆媽媽愛管束別人的弟弟?

    和胡鐵花一起看了過去,景雲的目光頗為糾結,“人總有兩面性的。”而很不巧的,他這個弟弟不僅僅具有兩面,甚至還有三面四面,現在這種溫和有禮就是他最具欺騙性質的一面了。

    “這倒也是,但我實在看不出他有你說的那種……那種特別的性子。”他還以為小雲的弟弟會是那種任性的富家公子,現在富家倒是富家,但完全看不出半點兒任性的影子,反而比小雲更似兄長。  

    “其實也沒什麼,就是有點……”有點黏人。這個詞景雲並未說出口,因為他知道儘管此刻看來他那弟弟似乎完全聽不見他和胡鐵花的對話,但在場四人都明白,就這麼點距離根本不可能聽不見的,他可不想在面對自家弟弟那種溫柔卻令他發毛的笑容了。

    雖然景雲沒有說出來,但無需言傳也可意會,胡鐵花再次看了一眼原隨雲,在看了看眼前的景雲,突然覺得這對兄弟相處模式還真是奇怪的緊,完全就是顛倒了兄弟立場嘛。

    其實這也怪不得誰,當初景雲接受自己成為原景雲的身份時連原隨雲這個弟弟一起接受了,所以他很快就擺正了自己兄長的身份。但儘管他當過兩次大師兄了,真正的兄長卻完全沒有當過,也不知道究竟該如何才能夠算是合格的兄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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