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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胡二人點頭,太原馬家在講話中也算是略有地位的家族了,走鏢、養馬,名聲是最高的。不過他們和馬家並無淵源,所以僅僅只是知道並無了解。
只要知道就好,省的他再作解釋。“我有樣東西不慎失落被馬家馬霸天得到,他要求用這兩樣東西交換。”
“那你直接讓老臭蟲去偷那樣東西不就得了,幹嘛還曲曲繞繞的去偷肚兜啊!”雖然胡鐵花在酒和女人方面從不矯情,但只要想想一個大男人喜歡女人沒洗的褻褲什麼的他還是覺得彆扭極了。
“因為我不能讓人知道,我把那東西掉了。”若不是馬家太大人口太多麻煩太深,他一早就直接殺了馬霸天一了百了了,還用得著對一個戀物癖妥協嗎?
“什麼東西那麼重要?”雖然相識不久,但胡鐵花發誓他真的從沒講過可以活的這樣漫不經心似乎什麼都無所謂的人,就是這樣一個人竟然還有這樣重要的東西,這讓他那本就旺盛的好奇心刷的一下子高漲了起來。
“只是一塊佩飾罷了。”只是這塊佩飾是他弟弟所贈,若是讓弟弟知道他把它掉了,那絕對不是念叨個幾句就完事的事兒。“我本是打算自己去偷的,不過事有湊巧,讓我有幸結識大名鼎鼎的香帥,那自然就是萬事拜託了。”靠過來的資源,不用白不用,用了也白用,那麼他幹嘛不白用?
對上少年一本正經的拜託,楚留香唯有摸著鼻子乾笑的份。想拒絕吧,他本就不是個喜歡拒絕朋友請求的人,更何況這個請求實在算不上什麼大事。但不拒絕吧,他還真的從沒想過自己有一天會去偷女人的肚兜和褻褲。
瞟了一眼楚留香,景雲看出了對方的苦惱,“放心吧,逛花樓的錢我包了。”
“……”不是這個問題好不好?少年你的側重點究竟和我們有多麼不同啊喂!
不過,儘管如此,楚留香最終還是應了下來,他本就是個熱心的人,朋友的小忙自然會幫了,那兩件東西也是輕輕鬆鬆就取到了,就等他們去交換了佩飾就萬事皆了。
“不需要去太原,馬霸天就在這個鎮上。”就是因為馬霸天在這裡,所以才會看上這邊的花樓花魁,而不是其他地方的。
不是太原的話事情就更簡單了,三人直接拎著東西去見馬霸天了,本以為只是一件小事罷了,事實上它也只是一件小事,直到三人去了馬霸天的臨時住所時見到的不是活生生的馬霸天而是剛剛死了的馬霸天。
看著倒在血泊之中的馬霸天,那血液還沒有凝固,屍體也還有餘溫,兇手明顯就在他們到之前不久才離去的。摸了摸鼻子,楚留香忍不住苦笑了,為什麼他總是那麼輕而易舉的就能夠遇見麻煩呢?
和楚留香不同的是景雲,只有初時見到屍體時驚愕了一下後就開始搜索起自己的東西了,在找到後帶著東西直接往外竄去,順帶提醒一下觀察屍體的二人。
“若不想被當成殺人兇手的話快走。”
楚留香和胡鐵花功力本就不弱,哪裡聽不見那逐漸靠近的腳步聲呢?於是二話不說就跟著景雲離開了。——雖然他們不怕麻煩,但也不代表他們喜歡總被捲入莫名的麻煩之中。
片刻後,三人回到了沈媚娘的酒樓,他們暫時住在這裡。
倒了杯涼水灌下,胡鐵花表示他現在真心有些怕看見死人了,因為往往死人代表著麻煩。“你們說怎麼就那麼巧呢?我們去找他他就死了?”怎麼死的不是王霸天李霸天,偏偏是他們找的馬霸天呢?
“是啊,真巧。”相比起胡鐵花單純的抱怨,楚留香想的就要多了起來。是真的巧合?還是針對他們的意外?若真的只是巧合的話,那殺人的時機也未免太巧了些,早不殺晚不殺,偏偏等他們到之前殺。但若是針對他們的意外,那麼又是針對誰的?他的?老胡的?亦或是景雲的?針對的原因又是什麼?報仇亦或是陰謀?
看了一眼若有所思的楚留香,景雲用絹布把那佩飾細細的擦洗了幾遍才重新佩戴在腰間,“楚留香,若你說你真相信這是巧合的話我第一個不相信。”楚留香不是傻子,能夠在江湖之中活那麼久的都不會是傻子,所以,遇見任何巧合時,哪怕真的只是巧合也會多想幾下。
“哦?那依你之見呢?”楚留香沒承認也沒否認,只是笑著看向了景雲反問了一句。他發覺,這少年雖然說才入江湖,但為人處事絕對不像是新手,當然,他也不是說這少年狡詐,只是沒有那種初出茅廬之輩的單純。
“依我之見啊……”緩緩的如同嘆息一般的開口,景雲靠在椅背之上看向窗外還未全亮的夜空,“大概是有人見不得你們清靜吧。”
“為何是我們呢?”
“廢話,不是你們難不成還是我不成?我離家不過一月有餘,江湖上估計連我是誰都沒人知道呢。”
楚留香默然,還真別說,至今他們連這人全名是什麼都不知道。景雲沒說,他們也就沒問,畢竟是人就總有一些事情不想告訴其他人,哪怕是朋友。
“老胡,是不是你哪個仇人找來了?”
胡鐵花聞言不平了,他像是那種讓人記仇的惡人嗎?他胡鐵花明明就是個大大的好人!“老臭蟲,你怎麼不說是不是哪個被你搶走女人的男人找你報仇來了?”
胡鐵花的話讓楚留香摸了摸鼻子,這是楚留香的習慣性動作,無論是尷尬還是思考,他都會這麼做。“想這些或者還為時過早,我們並不確定馬霸天的死和我們有關。”說不定他們現在是杞人憂天呢,說不定人家根本不會把他們和馬霸天的死聯繫起來。
“早?”嗤笑一聲,景雲對楚留香輕飄飄的瞥了一眼,“若一個人需要一樣東西來得到其他他想要的東西,那麼這個人勢必不可能把那樣東西放在太過於顯眼的地方。”而他的佩飾,就這般放在了桌面之上,明晃晃的就生怕別人看不見似得。
“你是說……”胡鐵花的目光看向了景雲的腰間,那裡,那塊用絲線編織的玉佩晶瑩剔透,如他這種不懂玉器的人也看得出這玉佩的質地極好,“有人想用你這塊玉佩把馬霸天的死嫁禍給你?”
“不是我。”景雲搖了搖頭給出了否定的回答,“沒人會把一個默默無名之輩放在眼裡,他們要的是極有名望之人。”比如說楚留香,聞名天下的香帥。
“但玉佩是你的啊。”這樣又怎麼嫁禍給楚留香?
“所以,殺了馬霸天的人知道我們在一起。”而他們相識不過兩三天,所以,暗中那人若不是一直跟蹤著他們就是這幾天他們遇到過的人。
“但是就算如此,把馬霸天的死嫁禍給我們又有什麼用?不過就是死了一個人罷了。”和從不殺人的楚留香不同,胡鐵花對殺人並沒任何心理包袱,他不認為死一個人會對他們有多大的影響。
對於朋友不同的生活方式,楚留香從不參與任何意見,他始終認為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堅持。“所以,這可能只是一個開始。”但不管是不是,他們能夠做的也只是等待罷了,在事情還沒有明朗化之前他們什麼都不能做也不會做。
天色漸明,很快的,馬霸天的死訊就在江湖之上傳了開來。太原馬家雖然沒有出什麼令人震驚的高手,但他們的勢力和消息網是不容小看的,而馬霸天作為馬家二當家,他的死自然成為了一大熱門話題,更熱門的話題就是:誰是殺死馬霸天的兇手?
正如之前說的,馬家並未出令人震驚的高手,但作為數一數二的鏢局,馬家還是有著他們的本領的,馬家的家傳功夫也不是隨隨便便什麼人就可以贏了的,更何況馬霸天還是被一擊斃命,對方的武功之高也可以窺得一二了。
☆、第六十七章
作者有話要說:是誰,能夠無聲無息就把馬霸天殺了並不留任何痕跡?江湖上被人知道的存在之中,刪刪減減似乎也只剩下不多的幾個人選可供選擇了,而楚留香赫然在列,畢竟能夠打敗那麼多高手的楚留香早就成了一個傳奇。而現在,這個傳奇正看著突然冒出的故友覺得頭疼。
“楚大哥似乎並不歡迎我的到來啊。”說話之人是個二十五六的男子,身上的衣服表明著他官府中人的身份,他是嚴律,一個捕頭,一個和楚留香有交情的頗有名氣的捕頭。
“若是以往,我必定和小嚴你痛飲一場,只是現在……”楚留香看了一眼依舊漫不經心的景雲覺得頭更疼了。“想必小嚴你來定有要事。”
嚴律並沒有正面回答楚留香的話,只是開口道:“楚大哥可曾聽說馬霸天的死?”
“自是聽說。”
“那楚大哥也必定知道馬霸天是太原馬家的二當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