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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當時在場的,除了大師兄只有他們七個了。可那個時候他們只知道害怕,一個都不敢上前,甚至還恐懼的往後退縮,只有大師兄,沒有任何猶豫的試了藥。幸運的是,其中沒有見血封喉的毒藥,師父體內亂走的真氣也得以順理,萬事都有了一個美好的結局。

    是啊,他們以為很美好,卻在此時才知曉,大師兄失去了什麼。十二年,他們竟沒有發覺任何異樣,說著把大師兄當真正的親人看待,卻連這種事情都沒有發覺。該說,他們這些人太失職了吧?

    這是他們欠大師兄的,是的,欠。他們其實都知道的,師父會收他們為徒,很大部分原因是為了大師兄,師父想讓大師兄繼承峨眉,而他們則是大師兄的助力。對於這些,他們並不覺得有什麼不公平,因為師父和大師兄讓他們的生命得到了延續,這份恩情他們自然該當報答。

    但十二年前的試藥事件,他們卻本末倒置了,他們的作用本就是保護大師兄,最終,卻是讓大師兄保護了他們。所以,師父才對他們親近不起來吧,若不是有大師兄存在,他們相信,師父早在試藥事件發生之後就把他們趕出峨眉了,貪生怕死之輩不配做師父的弟子。

    “師父,我們會好好協助大師兄的。”此刻的石秀雪沒有往日的衝動,美麗的臉龐上剩下的只有堅定的認真:不管大師兄做什麼,他們都只會是大師兄的助力而不是阻力,這是他們發下的誓言,並永不違背。  

    蘇少英也看向了獨孤一鶴,一個字一個字說的很重,猶如刻在了石壁之上那般,深而清晰:“我蘇少英永不背叛大師兄、不背叛師父、不背叛峨眉,如違此誓,必遭萬蟻噬心之苦!”

    誰說少年的誓言太過輕浮?輕浮的不過是人心。若心堅定,縱是少年誓言又何愁彷徨?

    唐景雲自是不知道客棧發生的事情的,他只是懷揣著銀票去了一家青樓投訴,沒錯,的確是青樓。這也是唐景雲出門在外的一個定例,不愛酒樓愛青樓,因為他覺得,高檔的青樓裡面的女子伺候人起來比酒樓更體貼,當然,他不是指特殊服務,和某隻青樓撞到的陸姓小雞不一樣。

    “孫秀清,沒想到我們會在這裡碰面啊,我之前才剛遇見峨眉四秀和蘇少英。”不若其他尋歡男人一樣左擁右抱的,陸小鳳身邊就只有一個女子,一個有著令人難忘的美麗容顏的女子。陸小鳳看上的總是最好的,這是男人的通病也是陸小鳳的通病。

    唐景雲只是施捨般的瞥了陸小鳳一眼,就舒舒服服的任由美女們伺候著他為他揉肩捶背了。——在客棧投宿的話哪有這種待遇?

    陸小鳳也不介意唐景雲的態度,就這麼對面對的坐了下來,身上一身紫色硬是被他穿出了一股瀟灑的味道。“不過你竟然是他們的大師兄,你師父也就是獨孤一鶴了?”  

    “陸小鳳,我還從不知道你有說廢話的習慣。”世人有誰不知峨眉三英四秀是獨孤一鶴的弟子?既如此,他是他們的大師兄這件事不是已經說明一切了嗎?

    繼續笑著,陸小鳳的眼中卻是隱隱冒出了幾分複雜的幽光,“如果,你師父犯了錯,你當如何?”

    “犯錯?”唐景雲終於正眼看向了陸小鳳,眼中冒出的精光讓陸小鳳心中一震,那是屬於高手才有的震懾,“陸小鳳,我知道你是個尋求大義的人,但我不是,師父就是師父,他人也只是他人,遠近親疏早有斷定。”

    長長一聲嘆息,陸小鳳開口:“我明白了。”他陸小鳳從不勉強自己去遵從他人的規則而活,自然,也不會強求他人遵循自己的原則走。就如這人說的,他求的是世間一份大義一份公正,而這人,選擇的卻是親人。只是,獨孤一鶴……想問,陸小鳳卻又不知道該如何問,心中的疑惑關係重大,而這人身為獨孤一鶴的大弟子,又是否參與其中?又是否被埋在鼓裡?前者,他不願去猜測,畢竟無論如何這人是他陸小鳳認定的朋友;後者,就更加無需開口去問了。

    “聽聞,你師父劍法卓絕。”  

    對於陸小鳳突然的轉折,唐景雲也接受的理所當然,“應該吧。”反正他是沒正式比過,只是聽見其他師兄弟們談論時說起過自家師父的威名。

    “如何說的這樣不確定?”身為大弟子,難道連師父的武功都不了解麼?

    “幹嘛那麼確定?不管他厲害不厲害,始終是我師父,我只要知道這點就行了,不是嗎?”

    陸小鳳聞言一愣,隨即笑開,“也是。”果然,這人挺對他脾胃的,只盼明日之約能有個好收場吧,儘管他知曉這只是一種奢求。

    ☆、第十一章

    “不說這些了,今朝有酒今朝醉,來,今日我們不醉不歸。”無論如何,能夠相交一位朋友總是令人心喜的事情,無論前途為何都不能抹殺這種心情。

    因為客觀因素,唐景雲自小就不重口舌之欲,但既有人邀請他也絕不推辭,反正今天已經找到冤大頭了,吃了也白吃,不吃白不吃。

    你一杯我一杯的,不若樓下大廳那種酒色齊備的熱鬧,身旁的姑娘也並不若樓下的那些女子那般露骨挑逗著恩客,僅僅只是在兩人酒杯空了的時候含笑斟滿,偶爾的穿插一些打趣的笑語。儘管不夠曖昧,卻有著淡淡溫馨的寧和。  

    誰說煙花之地無淨土?不過是世人眼中染了色罷了。

    翌日,唐景雲醒來時已近黃昏,對於陸小鳳的離去,唐景雲並沒感到半分詫異也沒詢問身旁照拂著他們的姑娘,僅僅只是打理好自己後準備離去,卻不料,大街小巷茶樓酒館,處處說這那一場關於西門吹雪和獨孤一鶴的決鬥,那字字句句,清晰的流竄入耳。

    “誒,你說這兩人誰贏了?”飯後茶資總是不嫌棄多的,趁著日落歇息時,三五人一群的聚在一起開始閒話起來了。

    “當然是西門吹雪了。”

    “為什麼啊?”

    “這還不簡單,因為他還活著啊。”

    唐景雲渾身一震,那張總是很受女子歡迎的臉龐之上此刻再也拉不起笑容。縱使之前他不知道西門吹雪是誰、是幹什麼的,但這幾日他也聽的足夠多了。

    聽說,西門吹雪白衣勝雪;聽說,西門吹雪手持長劍;聽說,西門吹雪的劍法是殺人的劍法,不死不休。而這樣的劍法,能夠判定輸贏的最有利依據正如那人說的,因為西門吹雪還活著,所以,師父輸了?  

    不可能!哪怕西門吹雪被傳言的多麼厲害也不可能是師父的對手,只是謠言罷了,是了,肯定只是市井流言。

    這麼安慰著自己,唐景雲卻不受控制的繼續聽著其他人的話語,不想聽卻不由自主的去聽了。

    “話說這獨孤一鶴也是峨嵋派掌門,一代高手,卻就這麼輸給了西門吹雪。哎,江湖真亂啊。”

    “可不是,這江湖啊,今日不知明日事,昨天我還看見那峨眉四秀笑的比花還漂亮,今天我路過那裡時就看見她們一身素白了,那傷心欲絕的小摸樣啊,可心疼死我了。”

    “我說你就是特意去看漂亮姑娘的吧?”

    “嘿嘿,沒辦法,家裡母老虎坐鎮,這不只能看看過過乾癮了嗎?”

    “你……”

    不相干的話語漸漸遠去,唐景雲整個人都沉寂了下來,狹長的鳳眸冰冰涼涼的蒙上了陰影。轉身離去,一步步,走的極其緩慢,就如同每一步都是鑲入了那厚厚的青石板中,實質化的沉重。

    客棧門口,人來人往並不會有人會去特意注意一個沉默的少年,除非是那個少年的熟人,比如,某位師妹。  

    “大師兄,你……”話音落,卻半途斷開,孫秀清緊皺著眉頭看著唐景雲,吞吞吐吐似有難言之語,那美麗的臉龐,染上了幾分憔悴的蒼白。

    看著眼前少女那一身刺目的白,唐景雲第一次發現自己是如此討厭白色,他現在什麼都不想聽,唯一想知道的只有一點:“師父和西門吹雪的決鬥,誰贏了。”

    “大師兄你知道了……”大大的杏眼閃爍著的光芒越發游移,孫秀清微微扭過了頭,避開了唐景雲的目光,在夕陽下,少女的輪廓衍生出淡淡的哀傷,“師父輸了。”

    “輸了!輸了……”一聲激昂,一聲又如同失去了所有力氣的頹敗,沒有哀傷,卻讓空氣都被感染上那份無法言語的絕望痛楚。緩緩的閉上了眼,遮去了所有的情緒,再睜開,雙眸漆黑如夜,被塗抹上濃濃的殺氣。

    “你們先回峨眉。”

    “可是……”

    “沒有可是,你們回峨眉,師父的事情我會了結!”

    “但是……”聲音漸漸弱了下去,孫秀清看著自己大師兄驀然一飛沖天的身影目光幽幽:大師兄,你倒是說清楚師父的事情究竟是何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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