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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阿瑪……”
看出了永瑜的軟化,乾隆喜不自禁的乘勝追擊,“永瑜,你對我的親近都是我採取的主動,每一次你只是不言不語的接受,我怕,我無法確定你是不是真的接受了我,如果有一天你失去了我的愛護你依舊可以過的很好,因為你的身邊還有著一大堆的人,可是我不行,永瑜,我是皇帝,縱然有後宮三千陪伴卻無法找到真實的溫暖,我的生活中幾乎充斥著爾虞我詐假心虛意,後宮嬪妃只想得到皇寵,子女下臣只是想要聖眷,能夠真正擁抱的,永瑜,只有你,你是我唯一不能夠放手的人,永瑜,你是朕最在意最重視最喜愛的……兒子!”
最後的停頓短的讓人無法聽清,永瑜愣愣的看著乾隆,想要從那雙眼中找到一絲虛假,只是沒有,哪怕是那麼微小的一點點虛假都沒有,迎著自己的黑色雙眸,裝載著令人心驚的喜愛之意,還有一些他不明白的其他感情,濃的讓他心顫。
沉默的垂下了眼,永瑜有些茫然,不可否認,乾隆的這一番話讓他本身堅定的心產生了絲絲軟化的痕跡,畢竟乾隆作為皇上,對著他能夠自稱著“我”,對這他說自己會嫉妒會不安會害怕,對著他不停的說著是自己的錯,說他是唯一不能夠放手的兒子(小九啊,你別這麼容易就被忽悠啊,明明老龍在這句後面的定位語不是兒子啊!!)……這一切,都超越了一個皇上能夠做出的極限,要說真心假意,他不相信乾隆會為了全然的假意而做出這般的低姿態,是以,縱然是假意,也有五分真心!
只是,經歷了昨天的事情後,就算相信了乾隆的那五分真心,他也再也無法就這般放縱著自己去沉淪父子親情之中了,無論是皇父還是父皇,至始至終,都無法脫離那個“皇”字,而恰恰,這個代表著世上最尊貴的字,也是讓他無法不感到寒心的字眼,皇家無情,他想要的,只是在這無情的皇家中保有一方小小的天地,其他,已經不敢再奢求……
真心·假意
“皇阿瑪。”在經歷了良久的沉默之後,永瑜淡淡的開口,語氣平靜,“皇阿瑪把兒臣當作最重視的兒子,兒臣感到萬分感激,皇阿瑪也是兒臣最敬重的人!”
“永瑜,你還是不肯原諒我嗎?”不需要多揣測,只要從永瑜的自稱上,乾隆就知道永瑜對昨天的事情並沒有釋懷,微微的推開了一點距離,乾隆彎下了腰,視線和永瑜持平,直直的對上了永瑜黑色雙眸,帶著清晰的懇求之色,“永瑜,我昨天的話真的只是被嫉妒蒙蔽而說的胡話而已,會懲罰十一,也不是因為我偏袒永琪和那個不明身份的女子,只是因為十一獲得了你太多的關心和在意,我嫉妒,永瑜,我是真的很在意你,在意你的一切,想要得到你……的在意和關心,永瑜再給我一次機會,讓我靠近你,好不好?只要一次,最後一次,嗯?”
沒有說話,永瑜只是安靜的看著乾隆,深深的,似乎想要望入乾隆的靈魂來辨別這話有幾分真幾分假,只是和剛剛一樣,他看到的,只有滿滿的真誠,面無表情了良久,最終,永瑜暗嘆了一聲,如果,如果乾隆可以晚些時間來和他說這些話,那麼他就可以真正做到不驚不怒不喜了,只是,一天未滿的時間,讓他根本來不及把那絲絲心軟連根拔除,在乾隆擺出了這種低姿態後,他也說不出拒絕了,更何況,帝王的哀求,他又有何資本去拒絕?帝王之怒流血千里,他可以不在乎自己這條命,但他不能不在乎其他人的命!
“阿瑪……”
這聲阿瑪讓乾隆知道永瑜軟化了的態度,喜出望外的望著永瑜,那閃亮的雙眼,刺得永瑜雙目生疼,有些艱難的撇開了眼,永瑜問出了自己目前最關心的問題,“阿瑪對那個民間來的格格……”乾隆是皇帝,他無法責難,但那個小燕子……哼!
“什麼民間來的格格?”原諒乾隆的無知吧,事實上剛剛的那句“不明身份的女子”也是順口說的,從木蘭圍場回來,他的心思就全在永瑜身上,對於小燕子的事情和宮內已成事實的傳言根本就沒在意過。
驀的重新看向乾隆,永瑜再次出聲確定乾隆的不知情,“阿瑪不知道?”
“知道什麼?永瑜就告訴我吧!”乾隆從善如流的接過永瑜的話頭問了下去,只是那漫不經心的態度就知道了乾隆實際上根本就沒在意過那個什麼格格不格格的,他現在的注意力,全部放在了可以再次抱住永瑜那香香軟軟的身子的滿足感中,忽略了入懷時永瑜的僵硬,乾隆抱著永瑜坐在軟塌之上。
他知道永瑜雖有軟化但對自己還是存在著解不開的心結,他懊惱他後悔,但是那些情緒都只是於事無補的浪費時間而已,他現在要做的,就是重新滲入永瑜的生活中,他知道這種事情非常不易,就如同傷口的復發,想要再次恢復就必須花費比第一次更多的精力更多的在意更多的愛護,但這些都不重要,他有的是時間來慢慢的填補出自己造成的裂口,他想要……做永瑜最在意的……人。
雖然乾隆告訴自己只要做永瑜的阿瑪就行了,可是,話到心口,那個阿瑪兩字卻無論如何都下不去口,對此,乾隆只能安慰自己慢慢來,他會儘量去調整自己的感情方向的,他只要做永瑜的父親,看著永瑜長大就行了,以後,他會給永瑜最好的一切,恩寵、地位、榮耀,還有……妻妾兩個字根本無法說出口,似自欺欺人一般,乾隆把永瑜終將成婚這件事情忽視掉,只是乾隆不知道,有些事情,並不是忽視就可以無視的,當太多的自欺在一瞬間爆發時,可以形成太多的瘋狂。
不知道乾隆對自己的感情已經發生了質變,永瑜盡力無視掉自己被抱著的現狀,用說話來轉移了自己的僵硬,“宮內已經流傳開了,那位圍場被五阿哥she傷的女子小燕子,是阿瑪的滄海遺珠,是大清的格格。”
不知道是不是虛心作祟,乾隆總覺得永瑜說到那個“滄海遺珠”和“格格”時充斥著無限的諷刺,自己的風流韻事在自己喜歡的人面前被攤開,饒是乾隆也沒辦法自在,心裡對小燕子這個在永瑜面前刺破了他風流的“罪證”,無端端的升起了十足的厭惡,而對於那個據說等了他一輩子的夏雨荷,也遷怒上了,本來就少的可憐的愧疚現在全變成了憎惡,這個夏雨荷是怎麼教女兒的?一次兩次的都來破壞朕和永瑜的關係!
“呵呵……”討好的對著永瑜傻笑著,乾隆十分自覺的開始忠犬起來了,“什麼格格不格格的?朕可從沒有承認過!永瑜要是不喜歡,朕讓人把她處理了!”
“嗯?”永瑜挑眉,有些驚訝的看著乾隆,記憶中,乾隆不是非常喜歡那隻鳥的嗎?還說什麼開心果的,怎麼現在這樣,完全看不出乾隆對小燕子是一絲的喜愛啊,這是不是說明,那些記憶中的事情,皇額娘的悲劇,都可以不再發生?終于振奮了起來,永瑜決定,無論如何,他都要讓乾隆對那群可能傷害到皇額娘的人厭棄到底!哪怕,需要違心逢迎!
做好了決定,永瑜對乾隆的親近也不再僵硬,刻意調整的心態,漸漸的自在起來,讓乾隆越發的驚喜,他不知道永瑜為何會這麼快的就不再排斥自己的再次親近,但不管是何原因,他都要牢牢的把握機會,努力的重新拉回漸行漸遠的永瑜,再也不放開!
“可是阿瑪,那個小燕子手裡有你的的信物,那把摺扇和那副畫卷上面都有著阿瑪的私人章印,據說那是阿瑪留給了夏雨荷的定情之物。”態度隨意了起來,永瑜說起自己父親的風流韻事起來那是沒有半點的不自在,在他看來,以乾隆那花心的性子,只有一個私生女來認親簡直就是奇蹟,十個八個都屬正常範圍啊!
乾隆可不知道自己在永瑜心裡的形象已經成為了蘿蔔,還是刻著花心標誌的蘿蔔,他只是再一次的生出了偷吃被抓包的尷尬感,也沒有覺得自己這種感覺實在是不符合自己說的只把永瑜當成兒子看待的決心,只是越來越小心翼翼的討好了起來。
“那個……永瑜啊,那只是阿瑪當時一時鬼迷心竅犯下的錯,以後阿瑪可再也沒有做過這種事情,真的,永瑜你要相信阿瑪啊!”
奇怪的看向乾隆,永瑜不明白這種事情要他相信幹嘛,不過這種不解也只是放在心裡,表面上,永瑜還是乖乖的點點頭表示相信,只是也許在永瑜的心裡乾隆的花心形象已經深刻入骨了吧,在點頭的同時,乾隆悲催的發現永瑜眼中那赤·裸裸的懷疑,挫敗的垂頭,都是那隻野鳥的錯,害的永瑜都不相信他的清白了TAT~~
——我說你還有什麼清白可言嗎阿喂!!
被乾隆的目光瞧的渾身發毛,永瑜不自覺的挪動了一□體,下一瞬間,乾隆就用力按住了永瑜不讓他動彈,胸膛的起伏也突然間劇烈起來,本來清淺的呼吸也變得和剛剛激動的時候一般,有些急促的粗重。
“阿瑪?”揚起腦袋,無辜的側向了一邊,永瑜眨著眼看向乾隆,不明白乾隆行為的意義,那雙眼中的茫然,讓乾隆苦笑不已。
他沒想到,在明白了自己的感情之後,永瑜對他在某些方面的影響會被無限的擴大,僅僅只是稍微的摩擦,就讓他無法抑制的引燃了欲·望,怕被永瑜發現自己已經微微抬頭的某個部位,乾隆只能按捺下不舍,儘量自然的把永瑜轉移到了軟塌之上,幫永瑜除去了鞋,讓永瑜躺下。
“永瑜啊,你的身體還沒有大好,要多多休息,至於那個小燕子的事情,你不要急,阿瑪給你留著,讓你慢慢玩啊!”
呃……永瑜有些無言,這才剛用完早膳不久啊就讓他睡,再這樣下去,他真的要過豬一般的生活了,除了吃就是睡!“阿瑪……”
“怎麼了,永瑜?”裝作沒看見永瑜眼中的抗議,乾隆笑嘻嘻的問到,繼而恍然,“啊,是怕一個人呆著嗎?永瑜放心吧,阿瑪不走,就留在這裡,永瑜就安心睡吧!”
張了張口,永瑜最後還是選擇了閉上嘴巴睡覺合眼假寐一下,但也許是真的太疲憊了,不下片刻,永瑜竟真的睡著了,乾隆靜靜的看著永瑜安靜的睡顏,手指輕輕的觸碰著那精緻的臉,慢慢的描摹出那閉上眼也記得清清醒醒的輪廓,永瑜永瑜,相信朕一次吧,朕不會容許任何人傷害到你了,就算是朕自己也不行……
指尖停留在那薄薄的唇邊,淡淡的粉色異常的誘人,似受到了什麼蠱惑,乾隆緩緩的低頭,雙唇膠合,那甜美的滋味讓他無法自拔,不由自主的伸出舌尖輕添,順著唇形細細描繪著,緩緩的,舌尖刷過了那禁忌的fèng隙,微微的刺入,引來了沉睡之人低低的呻·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