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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戀也和你無關,永瑜喜歡就行!”
“別往臉上貼金了,小九才不會喜歡呢!”
乾隆和弘晝兩個大老爺們就這樣你一句我一句的打著最幼稚的口水戰,還一個個的都真起勁了,吼的臉紅脖子粗的,死死的瞪著對方,恨不得撲上去咬兩口似得,然後,一起轉頭對著永瑜,異口同聲的出口。
“永瑜(小九),你說呢?”
面對著兩人的問題,永瑜慢條斯理的吃了一口菜,慢慢的咀嚼著,待到咽下,才放下筷子抬起頭,接過了吳書來遞過來的絲巾擦拭了下嘴角,雙手十指交叉相握撐住了下巴,雙眉微挑,慢悠悠的開口。
“怎麼?吵完了?也不想想自己是多大的人了,居然還和個幼童一般的吵個起勁,也不嫌丟臉!”
永瑜這般漫不經心的反應讓兩人生出了一種用盡全力的一拳打在了棉花上的無力感,於是,弘晝委屈了,他這般冒死和四哥嗆聲是為誰啊?小九怎麼可以嫌他丟臉呢!
“小九……”
“永瑜。”弘晝博取可憐的叫喚被乾隆毫不猶豫的打斷,開玩笑,他才不要讓這個對永瑜心懷不軌的人得到永瑜任何心軟呢,哼!
重新坐下,乾隆似防衛國土的戰士緊緊的挨著永瑜,戒備的瞪著永瑜另一邊的弘晝,皺了皺眉,突的,伸出手把永瑜抱到了自己的腿上,看著永瑜和弘晝隔開來的距離,乾隆心滿意足的噓出了一口氣,這樣順眼多了。
“來,永瑜,用膳吧,別管其他無關人士!”殷勤的夾著菜餵著永瑜,看著永瑜順從的吃下了他餵的食物,那因為吃下食物而微微鼓起的兩腮,一動一動的,讓乾隆看的笑眯了眼,果然,他的永瑜怎麼樣都可愛。
毫不掩飾的在永瑜的唇上偷的一吻,看著永瑜漸染紅暈的臉頰,乾隆的表情像是偷了腥的貓一般,挑釁的朝著弘晝砸了砸嘴,怎樣?永瑜是我的!
弘晝怒,這四哥毫無廉恥的啃了小九這顆嫩苗也就算了,現在居然還來給他搞獨占,太過分了!哼,不就是一個嘴對嘴連吻都算不上的親親嗎?別以為就你能,我、我、我……弘晝默默扭頭淚流,他還真不能親上去。他敢用他所有的家產保證外加這顆項上人頭保證,如果他敢親上去,他家四哥絕對不會顧及什麼兄弟親情而直接把他整的生不如死的!
對乾隆的無恥已經有了一定程度的了解和接受,永瑜這次也就瞪了一眼沒有說什麼,反正這個包間裡面的人都知道他們兩個的事情,遮遮掩掩的太矯情了!
一頓餐就這樣算的上熱鬧的用完,乾隆本以為弘晝會識相的離開,卻不料在聽見了他們今天的目的後,立即拍案而起,一臉正氣凜然的開口。
“竟然敢這麼對小九無禮,簡直不知死活!小九,走,五叔幫你出氣去。”
於是乾隆又瞪眼了,這弘晝今天存心找他膈應來的吧?已經耽誤他和永瑜這麼長時間了,居然還要繼續跟著,還讓不讓他和永瑜過二人世界了!——吳書來和侍衛若干內牛,皇上啊,就算我們是卑微若塵埃,您也不能就這樣把奴才們完全無視吶!
“永瑜的氣自有我幫他出,不必你來多事!”
“誒?四哥怎麼能這樣說呢,小九是我侄子,叔叔幫侄子出氣是理所當然的,怎能說是多事呢?”
“永瑜的事我會全權處理,你這硬是插一手不是狗拿耗子多管閒事是什麼?”
“四哥,話可不能這麼說,小九這麼可愛,多一個人疼愛不好嗎?”
“不好,永瑜我自會好好疼、愛,無需你操心。”
那特意注重的疼愛二字在乾隆嘴裡轉了一圈,無辜的就多出了幾分令人面紅心跳的曖昧意味,那雙狹長的雙眸,其中流動的炙熱和暗沉,讓永瑜無法控制的想起了那些交纏的畫面,臉上的溫度轟然上升,燒的他滿臉緋紅。
“你給我閉嘴!”頗有幾分惱羞成怒的低聲吼到,永瑜瞪了一眼乾隆,不由分說的拍案做下決定,“五叔和我們一起去!”
“可是……”乾隆還想抗議,被永瑜一個瞪眼,立刻懨了下去,低垂著頭不再有任何的反對,只剩下不甘願的低喃,“一起就一起。”
饒是一直找乾隆不自在的弘晝,此刻也忍不住為乾隆的沒出息樣跳腳,四哥,你的帝王氣勢呢?你身為一國之君的殺戮果斷呢?你平時的霸道呢?怎么小九一個瞪眼你就什麼都沒了?有你這麼妻奴的皇帝的嗎?!不過……果斷的小九好可愛啊,弘晝眼冒星星的望著永瑜。
——和親王吶,你這侄子控和你家四哥的妻控也就半斤八兩的份,誰也說不得誰吧?
宗人府作為管理皇室宗族事務的機關部門,見過的皇親國戚不算少,宗人府中的最高長官宗人府令也是宗室王公大臣兼領的,想當然的宗人府中的二把手宗人府丞應該有泰山崩於前而面不改色的本領了,可當宗人府丞用完午餐出門活動活動消食回來,一個不小心抬眼,就看見了站在面前的身著常服的皇上和九阿哥,外帶和親王一隻,會被驚嚇到也是情有可原的不是,畢竟一天之中難得的不務正業之時就碰見了自家頂頭上司,心虛什麼的可以理解的。
小心翼翼的對著乾隆三人打了個千,“奴才見過……”話到這裡還真不知道接下去叫啥了,這還沒進宗人府的大門,也算得上是大街上,人來人往的,暴露了皇上的身份可不是什么小事啊。
乾隆淡淡的掃了一眼宗人府丞,在宗人府丞被乾隆那不咸不淡的目光看的差點忍不住跪在地上為擅離職守自動請罪時,乾隆終於開口,緩解了宗人府丞的巨大壓力。
“進去再說。”
“嗻。”
擦了擦額上的冷汗,宗人府丞鬆了一口氣的跟在了三人的身上,這三位爺今天怎麼會想到跑這裡來了?
進入了宗人府大廳,乾隆在主位上坐下,至於副座,在乾隆無聲的堅持下,永瑜妥協的坐下了,跟來的侍衛分成兩列站在了乾隆和永瑜的身後,而吳書來,則在一開始就堅定不移的站在了永瑜的身後!
弘晝看看乾隆看看永瑜,都是一臉理所當然的樣子,於是摸摸鼻子,直接在下座做好,算了算了,對於四哥來說,規矩哪裡比得上小九來的重要啊,這和皇帝同坐已經算不得什麼大事了,再加上個貼身太監換個位置站站就更算不得事了,他也不瞎攙和了。
“前天朕讓人押送進來的人呢?帶他們過來!”
“嗻,奴才馬上讓人去!”
有了皇上坐鎮,宗人府的辦事效率可不敢有半點馬虎,不消片刻,皓禎和白吟霜就被押了過來,由於當初是皇上的命令關押他們的,待遇自然不會是好的,再一打聽罪名,竟然是得罪了九阿哥,這九阿哥是誰啊,皇上寵愛到骨子裡去的阿哥,不出意外就是下任儲君了,這兩人不長眼的得罪了這等人物,這不是找死呢嗎?
於是,本來對皓禎的身份還稍稍有些顧慮的人一點顧慮都沒有了,連碩親王和親王福晉也不准探視,因為據他們所知,至今為止,得罪九阿哥的人皇上都不會放過的,不說只是一個異姓王爺的兒子,哪怕是皇上的親兒子都沒可能逃過一劫,五阿哥的事情不就是最好的例子嗎?
在這種心態下,僅僅才兩天的時間,皓禎和白吟霜完全失去了剛進來時的光鮮亮麗,頭髮蓬鬆衣衫凌亂,極其的狼狽,兩人是從不同的方向帶出來的,畢竟男女有別,牢房也是設立在不同的地方的。
這皓禎和白吟霜一見面,根本就沒看見乾隆等人,一個是哭哭啼啼的滿腹委屈,獄卒們對皓禎沒顧慮那對白吟霜這種沒身份的人就更沒顧慮了,她又整天哭哭啼啼的惹得獄卒厭煩,獄卒給的飯菜都是煩人中最差的,享受慣了的白吟霜怎麼可能吃得下那種變了味的殘羹冷炙?可是不吃又餓,於是這兩天來,白吟霜就只能吃著餿掉的飯一邊哭,感到了天大的委屈,現在看見皓禎,自然是哭的更加起勁了。而另一個,一看見白吟霜哭的那麼大聲,馬上就雙眼充血的大聲咆哮。
“你們這些狗奴才瞎了你們的狗眼,知不知道我是誰?竟然敢虐待貝勒,簡直是目無王法,還不給我放開吟霜!”說著,又轉向了那個淚水漣漣的白吟霜,滿目柔情,憐惜之情四散,看那架勢,要不是有獄卒壓著,一準衝過去展現他的心疼,“吟霜,我可憐的吟霜,你受委屈了,都是我的錯,是我沒有保護好你,讓你受苦了。”
對上皓禎的柔情四溢,這邊也是情深許許,搖著頭把淚水灑落,白吟霜滿臉的戀慕,“不,皓禎,你千萬千萬不要這樣說,這不是你的錯,這是我,是我不好,我不該去得罪九阿哥,九阿哥位高權重,深的皇上寵愛,我卻因為自己那小小的委屈就去得罪了九阿哥,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害的你也和我一起受苦了,皓禎……”
“吟霜,你怎麼可以這麼善良這麼美好?你的話讓我的心都碎了,吟霜,這不是你的錯也不是我的錯,我們沒有錯,王子犯法與民同罪,我們堅持正義有什麼錯?吟霜,你別擔心,我相信老天會還我們一個公道的!”
“哦,這麼說,你是不相信朕會還你們一個公道,對嗎?皓禎貝勒。”
乾隆的聲音讓皓禎和白吟霜猛的一驚,目光慌亂的轉向了乾隆,到了此刻,他們才發現了乾隆等人,連忙撲通一聲跪了下來,沒有磕頭沒有行禮,皓禎就來了一聲帶著無限委屈的嘶喊。
“皇上,奴才冤枉啊,望皇上明鑑——”
“哦?什麼冤枉?說給朕聽聽。”
於是,狗改不了吃X,腦殘也不可能不殘了,在一聽乾隆那和和氣氣的聲音後,皓禎認為這是皇上相信他的標誌,頓時找到了底氣一般,腰板挺直,雙手抱拳,又開始了他正氣凜然的“訴冤”。
“皇上,奴才當日帶著吟霜一起進宮向皇上祝賀大壽,卻不料剛到宮門,吟霜就被馬車撞倒了,我的吟霜還懷著我的孩子啊皇上,駕車之人居然不道歉還折辱於奴才,這讓奴才情何以堪?吟霜和孩子差點就沒了啊,奴才只是要一個道歉,這難道很過分嗎?”
“過分,當然過分。”乾隆和顏悅色的對著皓禎點頭,在皓禎滿臉喜悅之中,猛地沉下了臉,“竟然敢驚擾永瑜座駕還不知悔改出口侮辱永瑜,狗膽包天的讓永瑜對你的吟霜道歉,把皇室公主和一個下賤的歌女相提並論,富察·皓禎,你眼裡還把不把朕把皇家尊嚴放在眼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