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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妹妹一定會嚴加保密!”

    “好,你起來吧。”

    甄文君站起來問道:“此次長公主親自來征糧,可是據我所知那王家家主本是打算將五萬車糧食進獻給天子,如此一來……”

    衛庭煦細聲一哼,全然不放在心上般:“正是因為他不識好歹,長公主才頗費周張長途跋涉來到南崖。此事你不必掛牽,我們自有法子讓他乖乖吐出這批糧食。”

    甄文君也不追問,只道:“也對,長公主和姐姐聯手不怕那老兒不就範。”

    “不過應該要在南崖待些時日,南崖這兒天氣暖和,倒是適應我這畏寒之人休養。”衛庭煦看著手中的熱茶,若有所指道,“只希望不要出什麼勞神之事才好。”

    甄文君呵呵笑:“姐姐神機妙算能出什麼事,即便有人不長眼,妹妹也絕不會讓他髒到姐姐眼前。”

    衛庭煦“嗯”了一聲:“妹妹真是對我破費心思。”  

    甄文君:“這是妹妹應該做的。”

    喝茶乘涼刷遍整條望京街的日子一去不返,衛庭煦一來甄文君便又開始提心弔膽,每日算計這那。

    子勻一事似乎是阿燎她父親出手相救,具體過程甄文君不知道。不過這回阿燎倒是沒來南崖,不知是否還在與那阿憶娘子糾纏,不過也好,至少耳根子能夠落個清淨,能夠專心謀劃 。

    衛庭煦和小花就此和甄文君靈璧一塊兒住在小院裡,長公主不知住在什麼地方,肯定不會是在王家,甄文君一直沒見到這位傳說中的大人物。小花時不時會出去一趟,回來時疲憊不堪,臉上脖子上都會多些新刀口的痕跡,似乎是去治療了。看來仲計和胥公還未被殺,只不過沒有跟著衛庭煦,衛庭煦堤防他們之心未減。

    第三日一大早甄文君還在睡覺就被靈璧叫醒,她迷迷瞪瞪之時看見靈璧正著神色,立即翻了起來:

    “出什麼事了?”

    “長公主的行蹤暴露,有人向謝家通風報信。”靈璧手往腰間一沉似乎要抽刀,甄文君怎麼能想到才三日時間謝家居然就收到了消息,甚至已經有了舉動驚動到衛庭煦。靈璧是來殺她的嗎?  

    不。若是要殺何必要將她叫醒,直接在睡夢裡一刀砍了豈不好?

    甄文君將已經伸進枕頭下方想要拿金蟬刀的手縮了回來,靈璧沉手握拳,嘆了一聲道:“當真陰魂不散令人防不勝防!女郎讓你現在去見她。”

    “好,我洗漱完馬上就去!”

    “不必了。”靈璧居然阻止她,“女郎說現在就帶你過去。你穿上衣服就跟我走吧。”

    穿好衣服,甄文君跟著靈璧出了小院子坐進了陌生的馬車中。馬車的車夫戴著寬寬的草帽,回頭看甄文君的時候陰冷的眼神別有深意地打量著她。甄文君淡淡看他一眼,坦然坐入車中。

    靈璧:“走。”

    車夫趕著馬車出了鳳溪城的城門,在官道上走了不到一炷香的時間便拐入了茂密的野林子裡。高高的野草幾乎半人高,甄文君仔細聽著,馬蹄踏在泥地上沒有任何聲音,似乎是裹了消聲的棉布。

    鑽到林子的最深處,四周全都是茂密的一樹成林的高榕,仿若天然的屏障。

    靈璧讓甄文君下車,撥開雜草,赫然出現幾個渾身貼滿了樹葉的暗衛。這幾個暗衛和林子融為一體,若不是見著了靈璧他們動彈了一下,甄文君一眼根本沒能發現他們。  

    暗衛們伸手拉了一把,將一個草門子拉開,仿佛憑空將林子開了個洞。暗衛們站在門的兩邊,示意她們進去。

    洞中深邃逆著光,裡面什麼也看不見。靈璧走在最前面,甄文君跟進去時馬夫也跟著進來,壓在最後。狹窄的地洞一路往下只有一人寬,靈璧在前車夫在後,甄文君只能往前走無法回頭。

    很快洞裡有了火光,靈璧從牆上摘下火把照亮前路,走了一里地來到一處濕冷的地窖,她看見了衛庭煦。

    衛庭煦沒有坐在四輪車上而是安坐在一把木質高椅上,椅背連著兩排木架子,木架子上掛滿了各種刑具,一口燒得正旺的火爐是此處唯一的熱源。她和靈璧進來的時候衛庭煦沒有回頭,站在她身邊的小花和兩個環眼豹頭的壯漢一塊兒看了過來。那兩個壯漢光著膀子,手裡分別拿著帶著倒刺的鞭子和紅通通的鐵烙,他們一身石頭塊般的肌肉上全是熱汗,於他們中間豎著個十字刑架,刑架上綁著個四肢張開毫無防備,皮開肉綻已經看不清面目的男人。那男人垂著腦袋沒有動靜,不知是死是活。

    “繼續。”衛庭煦發話道。

    鐵烙毫不留情地摁在那男人的腹部傷口上,方才還像具屍體般的男人突然驚醒,撕心裂肺地慘叫。“哧哧”的聲響伴隨著詭異的焦味撲進甄文君的嗅覺之內,那男人叫了幾聲之後連出聲的力氣都沒有,幾乎帶著哭腔重新垂下了腦袋,似乎又要昏過去。鞭子立即狠狠抽了上來,鞭子每次撻在身上再甩開時都會勾起他的血肉,飛濺在早就已經變成一片血紅的牆上。  

    甄文君眼皮亂跳,不知道這人是誰。

    衛庭煦幫她解答:“他是謝家人。”

    謝家人?難道是晏業?那人披頭散髮蓋在臉上根本看不清五官。甄文君尋思著不太對勁,這才幾日,別說從洞春將晏業抓回來,就算是消息都未必能到晏業手裡。恐怕消息在半路就被截獲了,此人應該是送信的信使。衛庭煦抓個信使做什麼?當時她傳信時是隨意找的郵驛,難道鳳溪城內所有的信使都是謝家之人?怎麼可能。

    “他們截走鳳溪城內郵驛的信件時就被我的人盯上了,一共兩人,此人捨命保住了同伴的性命,同伴跑了,消息成功傳了出去,如今長公主身在此處的消息已經傳遍整個鳳溪。各大家族都想求見她,整個南崖郡甚至臨郡大批大批的人都湧入鳳溪,想要依附她的想要殺她的,全都來了。”

    甄文君眼睛微眯,忽然伸手從衛庭煦身後木架上扯下一把滿是鐵刺的棍子,狠狠一棍子掄在那男人腰上。男人渾身一抖,已經沒有力氣哀嚎了。甄文君連續幾棍子都掄在同一個地方,直到那男人的肋骨被打斷甄文君才解恨般地喘著氣將棍子丟到他臉上。那人被砸得腦袋往後一仰,甄文君趁機看清了他的臉——的確不是晏業。  

    “這群陰魂不散的臭蛆!”甄文君怒罵一番,回頭問衛庭煦,“姐姐,如今怎麼辦,是否要迅速保護長公主離開鳳溪?”

    衛庭煦的臉龐上不著任何情緒,根本看不出她在想什麼。

    “此事你不必操心,姐姐自有良策。與之相比我更在意的是誰將此事傳了出去。王家兄弟沒這膽子,其他知道長公主行蹤的都有誰,我心中有數。”

    甄文君方才那一番用力的抽打讓她身上發汗臉色發紅,無論此時她如何心虛緊張都有了很好的掩飾。

    “是誰?”甄文君喘著氣追問。

    衛庭煦沒有回答她,拿起一根細細的長棍子戳在那男人的心口上。

    “送信之人是誰,這是你此生最後一次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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