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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天正更不會拆自己外孫的台,明教教主誰做不是做,自己家人做教主不是更好嗎?而且他也相信張無忌有這個實力。
張無忌打的就是這個主意。
張無忌拿出的明教聖火令是在青岱山莊的藏寶閣里拿的,誰會想到,明教遺失了近百年的信物會在青岱山莊?不過就算知道了也沒有人能夠混入山莊取出聖火令。而山莊的人對這明教教主都沒什麼興趣,最後白白便宜了張無忌。
滅絕師太道:“哪裡來的黃口小兒,如此的大言不慚!”
第 32 章
正在張無忌和六大門派僵持的時候,一陣琴音悠然響起,時而舒緩如流泉,時而急越如飛瀑,時而清脆如珠落玉盤,時而低回如呢喃細語。
平時聽到如此清越、婉轉的琴音,少不得要回味幾分,武林人士雖大多數是糙漢子,但也少不得些附庸風雅的俠士。如此琴音,今生僅聞。
只不過一曲未了,一些警覺心強的人發現不對勁,大聲一喝,一把古琴而已,它的聲音如何能在如此嘈雜的環境裡沒有一絲停頓的讓人清楚地聽見,唯一的解釋就是撫琴的人是個絕世高手,這琴音擁有安撫人心的力量,讓人發乎內心的放下殺戮,有種過盡千帆的洗鍊,飽經世事的通透,又像幼時母親溫暖的懷抱,暖洋洋的哄人入睡。
這一聲驚醒了不少沉醉在琴音的高手,四下一看,不少武功低微的弟子已經陷入沉睡。
不少人毛骨悚然,這等功力從未見過。江湖雖有傳聞,有一善使音攻的前輩,一手琴音出神入化,他要想殺人的話,只需彈奏一音符而已。
“寧惹閻羅王,莫惹勾魂音”可見一斑。
所幸的是,傳聞中的那位前輩不惜殺戮,從不輕易出手取人性命。
江湖人稱“破音”
“敢問可是破音前輩,還請前輩現身一見”少林空智揚聲道。
寧遠心裡有些煩躁,早上的時候,寧非執意要去找峨眉派的人,好把周老漢的信送到周芷若的手裡,受人之託,忠人之事,寧遠雖知寧非的行事習慣一向如此,但剛剛確定自己心意的他無論如何都不想自己喜歡的人去找別人,說他小氣也好,自私也罷,自他有記憶以來,哪件事不是稱心如意?偏偏寧非沒個自覺,惹了他就想跑,寧遠一向溫和的臉上也有些慍色。
寧遠實在是不想為了這事和寧非生悶氣,這樣顯得多掉價啊,待寧非自己去找周芷若的時候,寧遠背著自己的琴登上了一處山頂,尋了一處乾淨的青石,盤膝坐下,隨手彈了一首靜心曲,不自覺的用上了內力,這就有了剛才的一幕。
“不知前輩此番所為何事?”見寧遠沒有作答,空智又高聲問了一句。
“不必了,我只是路過。”
只聞其聲,不見其人。
空智乾咳了兩下,“想來前輩不願露面,我們還是接著討論魔教之事吧,阿彌陀佛。”
“這不是師傅的琴音嗎?師傅這是要幹什麼?”寧非聽到後自言自語道。
“寧少俠,你剛剛在說什麼?”
“沒什麼,只是聽到如此仙音,有些感慨罷了······”
“小女子謝謝寧少俠,若不是寧少俠,我還不能知道爺爺的消息。”說著眼圈就有些紅了,“小的時候和爺爺相依為命,只是後來被紀師姐帶到了峨眉,這些年還是第一次下山,也不知道爺爺過得怎麼樣,大恩不言謝,請寧少俠受小女子一拜。”說著對著寧非行了一禮,
“周姑娘不必多禮,在下也是受人之託忠人之事”寧非連忙扶起周芷若,只見周芷若雙頰緋紅,含羞帶怯的看了寧非一眼,本就不俗的容貌更顯誘人,引得人想抱在懷裡好好的愛戀。
只可惜她對面的少年完全沒有那個認識,白白浪費了周姑娘的一片心意。周芷若常年長在峨眉,這時她第一次下山,也是第一次接觸到和她差不多年紀的少年,何況寧非看著成熟,長得又很是俊秀,引得少女的好感那是不費吹灰之力,周芷若這番這是正常。
“等師父解決完魔教之事後,寧少俠去峨眉做客可好,我也好好的謝謝你。”周芷若滿含期望的目光望著寧非。
“不了,多謝周姑娘的好意,只是在下還有要事,不能耽擱,只能抱歉了。”
“這樣啊,”聽到寧非的答案,周芷若很是失落,不過,馬上就恢復過來,“那你有時間的話,一定要來峨眉找我。”
“嗯,一定。”
第 33 章
像周芷若告辭之後,寧非尋著琴音找了過去,“師傅,你……”你為什麼會在山頂彈琴,而且聽起來心情很不好,但是想了想還是沒有說出口,寧遠自然聽出了寧非的言外之意,只是他怎麼也不好意思把他吃醋的事說出口。
“沒事,你的信件可有送到?”
“嗯”
“你可還想留下?”
寧非搖了搖頭,直覺告訴他,師傅很不高興,但他又不知原因,只能少說話,省惹師傅不高興。
半個月後,江湖掀起一陣軒然大波,六大門派圍攻光明頂的精英們齊齊失蹤,不知去向。矛頭直指剛剛確立了新教主的明教,一時之間,江湖的整個氣氛高度緊張,一觸即發。不過這和遠在江南的寧遠師徒沒有多大關係了。
江南一直都是鍾靈毓秀的地方,煙雨朦朧的小巷,燈火輝煌的畫舫,月寒江清夜沉沉,美人一笑千黃金。
蘇州,聞名整個江南的靜南書院成立已有百年,百年來,靜南書院漸漸成為了江南才子心中的神聖學府,自成立以來,書院培養出了不下三位大儒,靜南從不以出身論高低,只要你能通過入學考試,皆一視同仁,這一度讓靜南書院的院長說的話比皇上的聖旨還管用。當然,這使得當朝統治者對這恨得牙痒痒。如今雖還是外族統治天下,但元朝的勢力大多集中在北方,元朝再怎麼不甘心,但也不敢冒著得罪整個江南學者的風險將靜南書院占為己有。
書院後山禁地,一片鬱鬱蔥蔥的竹林之中,隱藏著一個精緻的竹屋。
寧非一把抓起夏霖懷裡的白種波斯貓,很是怨念的揉了幾把,有泄憤般的揪了揪小貓的尾巴和耳朵,惹得懷裡的波斯貓慘叫連連,翡翠般的大眼淚眼朦朧,很是可憐。看的夏霖心裡七上八下,小祖宗呦!那可是我家‘夫人’最喜歡的貓了,你要是把它弄壞了,你沒事,我可要回去跪搓衣板了。
“你教我的那些完全不管用,師傅還是什麼都沒有說。”
“你給我輕點,”把可憐兮兮的小貓從寧非懷裡抱過來,安撫的摸了摸貓頭,“不可能會沒有用的,是不是你做的不好啊?”
“怎麼會?我把能用的都用了,還是沒有起色。”
寧非的語氣有些淡淡的憂傷,眼神哀怨的望了夏霖一眼, 方法不管用,被騙了有木有······
“你別用這種眼神看著我啊,要不是你太笨了,怎麼會沒有用?”夏霖嫌棄的瞥了一眼頭頂陰雲籠罩的寧非,要知道當年他可就是用這個才把他家傲嬌的小默默追到手的。
“可是,我都按你說的做了,先是故意冷落,然後裝作被別人的美色迷惑,可——可是師傅他完全不在乎!”
“難道師傅一點都不喜歡我嗎?”
夏霖的心裡有些心虛,他們的這些小把戲他可沒能指望會騙到莊主,天地良心,他只是想逗一逗這個老和他作對的小破孩了。
咽了咽口水,夏霖有些艱難的開口,“你說會不會是莊主早就知道了,故意的?”
夏霖也只能這麼想,不然如何解釋寧遠的不作為呢?根據這些年他對莊主的了解,莊主他對寧非這個徒弟並非完全無意,只是現在還是師徒之情占據了上風,更何況現在寧非還小,未來如何還不能確定。當然這也有寧遠無論如何都說服不了自己對一個孩子下手的緣故,太罪惡了有木有?
“那夏大哥你說該怎麼辦?”寧非有些氣餒,“要是師傅問起的話,我就說是你給我出的餿主意,看你怎麼辦?”
“等等,我有了一個更好的主意,你要不要聽?”寧非一臉的不相信,“還想騙我,上一次、還有上上一次,你都是這麼說的,結果呢?”
“那不是意外嗎?”
“意外,你也好意思說,要不是你我怎麼可能被師傅罰曬了三個月藏書閣的書?”
當初,寧非還是一個情竇初開的小小少年,愛慕自己師傅的事不好意思告訴別人,尤其是老和他作對的張無忌,於是忐忑的寧非童鞋滿心羞澀的把心事悄悄告訴了知心大哥哥——夏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