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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孟彧說,「他決定伸手去我的口袋裡拿紙。」
時溫安靜地看著他。
他始終是副不以為意的態度,嘴角噙著點似有若無的笑意:「但我的口袋可不是那麼好找的。」
當時也是這樣嗎?
她記不得了。那個時候很危險,不只她,應該是所有人都全心全意撲在找時機上,也真的讓她找到了。
記得,當時那顆烏黑的腦袋忽然低了下,就這麼和劫匪錯開了細微距離,絕好的機會。
她冒險,其實她自己不覺得是冒險,她能說服上面讓她參與狙擊,對自己的槍法就有十足的自信。
於是毫不猶豫地朝劫匪的額頭開了一槍,一擊斃命。
「說起來真是命懸一線,但凡你慢一點或者槍法不准,我就會死在那裡。」孟彧說,「因為當時我想好了,如果這個機會你們抓不住,那我就要自己想辦法了。」
「是你救了我,時溫。」他走近了兩步,停在她面前,低下頭,凝視著她的眼睛,「我欠的是你的人情。」
「只欠你的,永遠還不清。」
作者有話說:
孟彧崽沒有做錯什麼,他不該像陸狗那樣沒得老婆
在同時經歷朋友躺列和讀者離開之後,我一點也不難過,只是一個人半夜坐在電腦前一口氣吃完了一包藕片兩包貓耳酥三包辣條四包素毛肚五包魷魚和一瓶烏龍茶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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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郁三小」的地雷*1
感謝「雋虞」的營養液*10
因為我是自己手動統計,所以有時候可能沒有及時看到,後面一定會補上的!總之非常感謝各位陛下的支持
第63章 無處遁形03 [VIP]
應該要說「這是我的責任, 不論是誰我都會救的。」
可是,話到了嘴邊,莫名其妙地, 卻怎麼也發不出聲音來。
好半天, 才吐出幾個字:「你很聰明。」
孟彧大概也沒想到她會是這樣的反應, 愣了下,最後笑著說:「謝謝。」
時溫的標籤之一就是心理強大, 與人談話時幾乎從來不迴避視線。可這個時候,和孟彧對視著, 她竟然也不自覺的垂下了目光。
「你不需要把這件事情當做心理負擔,這是我分內的事情。」最終還是說了出來。
「我沒有把這些當做心理負擔。」孟彧飛快地解釋, 「我承認。那個時候你看都沒看我一眼就直接走了,我心裡一直憋著一口氣。所以一開始周已讓我去幫助你的時候,一開始我見到你的時候,確實,我就是想讓你看見我。」
被那雙鎮定的眼睛盯著,他反倒有些手足無措的慌張, 「我想被你注意, 想被你刮目相看。可是後來——」
聲音卡在喉嚨里,他深吸了一口氣, 呼出氣流的時候,才緩緩地說出口,「我只是想留在你身邊而已。」
卑微到了可笑的願望。
也不一定就能得償所願。
「我承認你的能力。」時溫說,「你確實比我預想的要優秀, 也給我提供了幫助, 我很感謝你。但我現在確實有要緊的事要做。」
想了一下, 又說, 「你要真想做這一行,或許你可以直接去找局長,我不負責市局的人事。」
抬頭望著他的眼睛,胸腔暈開點點針刺感,慢慢包裹住整個心臟,又酸又澀。
這次在案發現場受的刺激看來是有些大了,這麼重的後遺症。時溫想著,按了按胸口,然後自以為說清楚了地,繞過他離開了病房。
當年那起案子,現場沒有採集到多餘的有用痕跡。幾個受害人的社會關係也沒查出什麼可疑的地方,唯獨保姆有個兒子,但很久以前就不知所蹤了。那時候的技術還不像現在這麼發達,茫茫人海里去找一個早就失蹤多年的人宛若大海撈針。
最後認定是保姆見財起意殺了僱主一家,然後畏懼自盡。
如此簡單又草率。
這麼多年過去,那棟房子雖然仍然封存著,可那些痕跡早就找不到了。全靠著周已後來為她保存的那些案卷,她翻了很多次,案卷是要交上去存檔的,本身肯定沒有什麼問題。
好在,周已似乎也沒有完全放下這個案子,從卷宗上的痕跡就可以看出,這些年來他也沒少翻這東西,旁邊還留下了一些標註。
與印刷體不同,這些字風格顯著,一看就是他寫的。
1根據受害者家屬(時溫)的證詞,保姆為人和善,與僱主感情深厚。並且經調查發現,儘管保姆戶頭上沒有富足存款,但也並無急需用錢的地方。
(工資不菲,作風節儉,為何戶頭上沒有多少存款?)
2是否真的預謀?
受害者夫婦工作性質特殊,時常有加班或者出差的情況。故此何明理下結論是,也許這天僱主夫婦原計劃是要出門,保姆就想趁機會行竊,沒想到被撞了個正著,所以乾脆痛下殺手。
但並無明顯證據證明受害者夫婦當天要出去,時溫雖然固定有書法課,但實際上這一天的課程由於書法老師有事,取消了。只是她為了去給朋友過生日而向父母隱瞞了情況。
(基本排除過路殺人的情況)
……
這兩段是最清晰的,字跡也最舊,瞧著像是很久以前寫的,紙張和別的不太一樣。往後翻,墨水印記越新的越難懂。有幾條還能勉強猜測意思,譬如——